前夫他穷追不舍+番外(135)
“幺幺……”
只一个眼神便明了,更别提覆在声线上的黯哑。
云今朝他点点头,小心地翻过身去,背靠温暖宽阔的怀里。霍连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探进下裳,微分开她两膝,紧紧贴合,再找不出比这更亲密的状态,亲密到仿佛世间仅剩他们二人。
如此,外间季节轮换,而内里,是被留住的春天。
**
云今难眠时,霍连也打起精神不睡,取几册书,念给她,也念给孩子听。
后来小甜瓜走上武将的路子,云今就怀疑是在腹中听兵书听多了的缘故。
小甜瓜出生的前三个月,云今的阿娘陶夫人从大宛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高鼻深目满头棕红卷发的男人。
霍连见这人一上来就握住云今的手,有些不悦,看在岳母面子才隐忍不发。
云今也有些情怯,移目问阿娘:“这位是?”
“云今,我是你的阿耶,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伯迪斯。”外邦男子用一种怪怪的口音自我介绍了一番。
霍连同云今齐齐怔在原地。
原因无它,这个男人也太年轻了吧!一问才知,竟和霍连同年出生的!
陶夫人见女儿女婿吃惊不已的模样,掩唇笑了笑,对丈夫使了个眼色。
伯迪斯会意,从行囊中掏出一份公文样的东西,将霍连叫到一边。
云今好奇地望了眼,陶夫人搂着她坐下,“不用担心,伯迪斯还能吃了你夫君不成?瞧瞧,眼神都挂到霍连身上去了。”
“阿娘……”
先前母女已相认过,陶夫人是回了趟大宛料理事宜之后才过来陪产的,但云今还是对阿娘的说话风格不太适应,这会儿已然害羞,双颊如染胭脂。
后来云今才知,那位年轻的后父是大宛贵族,大宛出良马,那份公文正是与大周议马价的。
大周对外战争频繁,军马的要求也比一般的民用马高很多,以往除了番邦进贡,朝廷也会以四十匹绢与大宛易马一匹。
眼下有了这份公文,购一匹马所需的帛绢数量便可以大大减少,省下的银钱可以花在草料草场和养马上,而大宛也可以从大周换得除了帛绢之外的东西,诸如茶叶等。
除了这份惊喜,陶夫人还带来不少大宛当地的美食,恰好云今孕后期口味变怪,见了新奇玩意儿总想尝尝。
吃不下的就都甩给霍连。
怀妊期间,时常想一出是一出。好比说这日,云今不忘检查一下霍连的腹肌是否因为接收她投喂的食物变得合而为一。
发现仍是筋肉紧实块垒分明的,便安心地枕在上面午歇。
看着妻子恬淡的睡颜,霍连轻轻抚了抚她的肚子,唇畔浮起满足的笑意,轻声道:“辛苦幺幺。”
小甜瓜就在这样美好的氛围中到来。
是日,母女平安。
**
小甜瓜长到五六岁的时候,霍连对女儿的初见之喜被淡淡哀怨代替。
彼时一家人早已回到长安,住在安平坊的家中。
康祖母和陶阿娘仍在西域,只每年过来看他们一回,对小甜瓜这样长得可可爱爱嘴又甜的小姑娘,她们最是喜欢,每每往长安来,总是亲亲抱抱宠之爱之。
而齐阿娘也是溺爱般的带崽风格,在她眼中,孙女便是全长安最漂亮最乖巧最贴心的宝贝。
导致小甜瓜平日惯会撒娇卖乖,对云今也是极其依恋,每时每刻都想贴贴。
“怎会有这样缠人的孩子?”霍连百思不得其解。
一旦听到他这样说,云今定会训他。霍连只得提要求:“给我点面子,不要当着小甜瓜的面训。”
云今点头,心说真不愧是亲父女,小甜瓜半个时辰前也这样同她讲:“阿娘凶阿耶的时候不要让我看到啦,阿耶会羞羞。”
又过去一年,小甜瓜开蒙,进了书院后就不喜欢别人叫她小名,要叫她霍澜。
但如果仔细问,她便会甜甜地笑说:“阿娘阿耶还可以叫的哦!”
这一年,姜皇后加号天后,与永宣帝并称“二圣”,朝中女官数目迅猛增长。云今也当上了右校署的主官,领着新一批正工往洛阳观石窟。
说好一个月就回,霍澜乖乖应下,只央着阿娘记得早些归家。
霍连却难耐思妻之情,长安到洛阳七百里的路程,他快马打了个来回,只为见上云今一面。
还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枝桠的木樨花,花蕊是淡淡的金色,香气丝缕不绝。
风尘仆仆的男人面上蕴着沉沉笑意:“没压坏,幺幺你瞧,今年木樨开得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