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穷追不舍+番外(79)
当然不是现在。
现在首要任务是扭转自己在云今眼中糟糕的印象。
“云今,我给你沐发怎么样?”
曾听她们两个女孩子聊天时随口抱怨过这时节沐发很麻烦,晾干擦干都没耐心。而他现在最多的便是时间,想为云今做这些很麻烦的事。
沐发乃至沐浴,云今都曾为他做过。他只需手一伸,连衣都不用自己褪。现在将云今按在躺椅上,霍连一手托着她乌亮的长发,一手搅着刚兑好的温水,才知替人沐发实为不易。
“这个力度可以?”他回忆云今按摩头皮的手法,指腹尽量放轻。
云今闭着眼,仍能感知他的笨拙,唇角颤了颤终是没憋住笑意。旋即咳嗽一声,正了正神色说:“洗一洗就行了别按来按去。”
霍连充耳不闻,从解发髻到清洗再到按摩,这些流程他可是要一项一项走一遍的,待头发擦得半干,最好还要抹上一点发油——都是从赤珠那儿打听来的,应该没错。
但磨磨蹭蹭水会凉得很快,于是一顿兵荒马乱之后霍连取了干布巾将云今的长发包起来,吸干表面水渍。
再叫她坐着,湿发披散下来,他一部分一部分地给细细擦干。指腹很快因泡水而发皱泛白,霍连垂眸将这氤氲的水泽打量了片刻,倾身在云今发顶落下一个爱怜且自责的吻。
午后的邸店稍显宁静,偶有一楼伙计的招呼声掠过,再就是新客踩着木楼梯吱呀吱呀的轻响,浅淡的斜阳投在格窗上,将两人的身影拉长,静谧美好。
晚间又下起雪,赤珠邀着云今一起打叶子牌,选来选去,择了霍连的屋子,因赤珠傅七的太乱,而霍连又不想将云今的房间弄乱。
赤珠是个心大的,本就不怎么会打,牌瘾却大,也不怕输,叫嚣着战到天明,结果喝罚酒喝到头昏,跌跌撞撞地被傅七架着走了。
云今问邸店伙计借了笤帚,将果壳糕点屑清扫干净。
霍连倚在门口瞧她,心里踏实,眼神柔和了几分。见她收拾完要走,他上前按住笤帚从后把人拥住,附在那如玉的耳畔低着声唤:“云今。”
“云今。”
他想她留下。
云今拈了颗红枣堵他的嘴。
霍连嚼了两下,含糊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吃枣。”
“我管你爱吃什么,撒手。”
霍连灵机一动:“那你给我上了药再走。”
云今纳闷地回头,“你哪里受伤了?”
他指着自己颧骨处早愈合的小伤,“不涂药留疤,留疤你该不喜欢我了。”
云今:“……”
霍连拖着她的手,到行囊里翻找舒痕膏,云今凉凉地说:“你便是全身上下完美无瑕,我该不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握着那只软软的小手,感受她的温度,心里直发软,哪里管得上这些,只想多翻一会儿拖延时间。
云今淡然地立在一边,看他费力寻找不一定存在的舒痕膏,也想看看他还能编出什么瞎话。
目光却忽然一凝。“这是……”
云今的指尖拨了拨,从中抽出一条霁蓝色的丝绦,用料上乘,编法精致细腻。再细细一瞧,下面还压着些络子、剑穗一类的玩意儿,还有几条巾帕,都被很好地归整起来,只是这会儿被翻乱。
霍连疑惑地嗯了声,上扬的尾音表明他也对此有点陌生。
须臾,他记起来,“阿娘先前往晋阳寄信,还寄了包裹,吃穿都有,我叫阿娘不必费这些心力,但你知道的,阿娘很难听劝。”
云今点头,齐氏的性子确实如此。
只是,婆媳四年,云今和齐氏相处的时间比和霍连的还长,她自然知道齐氏的女红水平,也知道齐氏打络子通常都是哪些手法。
这些,显然不是出自齐氏之手。
第三十九章
下了一夜的雪, 至清晨方停。四人说好午后赶路。
赤珠和傅七没有开小灶的待遇,这会儿要去楼下对付着吃点。一开门却撞见杵在隔壁房门口的霍连,手里端着餐食, 正叩门。
“咦, 骆姐姐不是说到后厨找阿兄有话说吗?你俩没碰见?”赤珠好奇地问。
霍连皱着眉反应了一下,迅速推门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他下意识扫了眼, 床铺整齐, 阿福不在,挂在木椸上的斗篷不在,云今的包袱也不在!
“人呢?”
餐食被掷在地上, 噼里啪啦响作一团,双手渐渐收握成拳, 朝傅七怒喝:“我不是说过, 我不在的时候看好她?现在人呢!!”
傅七早就动起来,把窗口衣柜都看了遍,地上也没什么凌乱足迹,不像是被人掳走, 而是自己走的,毕竟包袱都不在了。他吞了口唾沫没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