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张船票+番外(24)

作者:一个白羊 阅读记录

许倾尘按揉额头,酒劲又上来了。

贺舟知道许倾尘没在听他讲话,就不讲了。他看着许倾尘,一直看她。然后,他就陷在许倾尘的万种风情里了。鬼使神差地,他走到许倾尘身边坐下。

许倾尘皱眉,虚推他一下,贺舟没走,顺势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

许倾尘感觉不舒服,用没夹烟的手推他,贺舟单手更用力地禁锢住她,抽出许倾尘手中的烟,使劲抽了一口后吐出来,他把烟扔进烟灰缸,眼中闪过欲望,“倾尘,你真美。”

然后,贺舟抬起许倾尘的下巴,他想亲她。吻即将落下,许倾尘躲掉了。

许倾尘只觉恶心,她用尽全身力气把贺舟推开,等贺舟反应过来时,许倾尘已经走了。

贺舟摸着沙发上余留的温度,弯身去闻,他笑了,原来女人的味道这么香。他这才发现,原来他不仅能喜欢男人,还能喜欢女人。

贺舟又点烟。

他满脑子都是许倾尘…

-

晚上十点。

许清词已经睡下,苏音却没睡着。突然换地方,她不太适应,怎么都睡不着。最后,她打开客厅的电视,找新闻看。

果然,重播的政治新闻没放多久,困意便袭来。苏音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美美入睡。

这时,门铃响了。

第17章 亏欠

苏音正迷糊,也没去想晚上开门是否安全的事,边揉眼边去开门。

门开了——

苏音愣了。

许倾尘也愣了。

苏音的目光落在许倾尘手上。她的双指之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是散的,许倾尘的神色是乱的。几乎是瞬时,许倾尘把烟往身后藏。

苏音装作没看见,侧过身站,“老师,外面冷,快进来。”

许倾尘:“等下。”

她往楼梯间的方向走。

几秒后,感应灯灭了。苏音正准备开灯,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响起。蓦地,一阵心安。苏音的手搭在开关上,没开灯。她望着这片黑,用力地望。

直到这阵声音越走越近,感应灯亮了,苏音看着许倾尘走向她。那支烟不见了。

许倾尘身上每一处不易被人察觉的细节都落在苏音眼里。先是花掉的唇妆,再是凌乱的长发,最后是破碎的神情。

苏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扶她。她总担心,许倾尘下秒就会碎掉。

于是,苏音就去扶她了。

说是扶,可她连许倾尘的大衣料子都没碰上。真心疼一个人,是不会逾越的,做什么都克制小心。

许倾尘醉得厉害,没想太多,她主动搭上苏音的手,边换鞋边说:“清词睡了吗?”

苏音:“她八点就睡了,老师,你要是找她我就去把她叫醒。”

许倾尘:“不用,让她睡吧。”

说完,她摇晃着走向沙发,在苏音刚才躺过的位置坐下。然后,眼神空洞地盯着电视。

苏音站在她身边,也看电视。

空调开得热。

片刻后,许倾尘脱掉大衣。

听见声音,苏音低眼看她。从这秒开始,她再也没看过电视,一眼都没有。

她看许倾尘,看红裙,看穿红裙的许倾尘。明明是冰山,却满身妩媚气息。

修长的手指搭在交叠的腿上,白皙的双腿包裹在紧致的红裙里,引人遐思。她不经意间抬手,把低胸红裙往上拉了拉。蓦地,肩带滑下去了。

苏音迅速别过眼。

空气中有热气喷薄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许倾尘扬唇,随手将肩带勾上去,媚态天成。

温度忽然升高,苏音越来越口渴,她拿起茶几上剩的半杯水,一口喝完。当弯腰放杯子时她才发现,许倾尘在对她笑。

苏音擦掉嘴角水渍,摸不着头脑道:“怎么了,老师?”

许倾尘笑着摇头。

苏音坦坦荡荡地看着她,她强装镇静,耳朵却充了血,变成和红裙一个颜色。

“老师,我去给你倒杯水。”苏音想走,想掩饰掉她的不自然。

许倾尘没让她如愿,“我不喝水。”

苏音脱口而出,“那你想喝什么?”

许倾尘倚在沙发上,半阖的眼轻抬,眼尾向上撩出弧度,她表情迷醉,声线慵懒道:“去酒柜给我拿两瓶酒,我想喝酒。”

苏音:“啊?”

看她不动弹,许倾尘眉头一皱,微歪头表示她的不悦,“去不去,不去我就罚你抄书。”

苏音:“噗。”

这下她非常确定了,许倾尘就是喝醉了。那,趁这个机会…

于是,苏音蹲下身,用双手捧住脸,笑嘻嘻道:“那你罚我吧。”

她心想:这应该不算趁人之危吧。

当然不算!

许倾尘又皱眉头,用绵软的声音说出一句自认为十分有威慑力的话,“罚你,罚你抄一百遍。”

苏音‘咯咯’笑出声,“好啊。”

许倾尘没再说话,而是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临睡前,她还在说:“罚,要罚…”

苏音笑不拢嘴,这样的许倾尘难得一见,不多看几眼岂不是太亏。但适可而止。苏音很快收回视线,起身将沙发上的毯子给许倾尘盖上,再顺手关掉电视。

全都黑了。

苏音站在黑夜里,哪里都不想去。她说她就应该待在这里,待在有许倾尘的地方。这就是宿命感,解释不通的宿命感。

-

在陌生的地方很难睡着,苏音又醒了,她打开床头灯,一看才两点多。她闭眼,却怎么都睡不着了,越躺越渴,她掀开被子,起身去客厅找水喝。于是,她看见这一幕——

昏黄的灯光簇拥在许倾尘身上,她坐姿优雅,轻轻晃动酒杯,透明酒杯里的液体漾出涟漪,倒影在里面的她的脸:

冰冷,麻木。

许倾尘并不想看自己这副模样,迅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子空了,苏音的心也空了。

苏音走过去。

许倾尘看着苏音朝她走来,她眼中无波无澜,与刚才的她判若两人,看来是酒醒了。

苏音:“老师,你醒了。”

许倾尘:“嗯。”

又拿起酒瓶,她边往杯里倒边说:“睡不着吗,陪我坐会儿。”

许倾尘的声音很平静,可苏音却感觉她很寂寞,不是生理的寂寞,应该是灵魂的寂寞。

苏音懂,因为她也很寂寞。所以当在许倾尘身边坐下时,她说:“老师,你很累吧。”

肯定句。

许倾尘的手一抖,有酒顺着杯壁往下淌,最终,干涸在她的手背上。她掩住复杂的情绪,继续倒酒,这回,一滴没洒,她将酒杯往嘴边送。

苏音又说:“老师,我知道你很累。”

拿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许倾尘侧头看向苏音,像自我麻痹般说:“我不累,我一点都不累。”

苏音笑了笑,她没和许倾尘争论,而是一本正经道:“可是我累,我好累。”

许倾尘愣了。她不是不累,而是她不敢说累。可是当她听见别人跟她说累,她突然敢说了。因为同病相怜容易让人卸下防备,放松警惕。

苏音追问:“老师,那你累吗?”

许倾尘转回头,将酒杯放到茶几后,低了很久的头,再抬头时,她眼中闪过碎光,疲惫不堪地叹气,“累。”

尾音断了。

对许倾尘来说,吐露心声是一件艰难的事,说出这声累已经是她的最大极限。

苏音明白,因为她和许倾尘是一样的人,因为她知道她们是一样的人,所以她什么都愿意和她讲,但许倾尘不知道。

那不难。

让许倾尘知道就好了。

苏音不怕让许倾尘知道她世界里的肮脏,她真的什么都不怕,如果许倾尘愿意听,那她愿意交出全部真诚。但现在,还是以安慰许倾尘为主,“老师,不要被不值得的人和事影响心情,你的开心最重要,我希望你能开心。”

许倾尘鼻子一酸。

她怎么都想不到,第一个对她说出这种话的人,竟然是她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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