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148)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向善芳看她,确认方静确实不知道之后,说:“连枝金锁不只一条,也不只两条,本是一体同生的多条锁链,不是向家起源的宝贝,那两条是祖宗从你们祖宗那儿抢的,锁过若干赫赫有名的妖鬼。”

“但最初不是干这个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你不觉得‘连枝’这名,就不像打打杀杀用的吗?”

地宫,“吉时到”三字后,一路就再无任何声音了,孔知晚披着红盖头,右手被锁鞭紧紧缠绕,冷眼自观自己被牵着穿过死寂,最终站在了高堂前。

她现在的确看不了,也问不出来,但思考不可能停下来,把这出戏猜了一遍,也没见牵她走的女鬼捅她一爪子。

相柳忽然发言命令之后,就陷入了死寂,好在梦境还由她控制,那蛇不知睡着了,还是同样受困在规则之下,不回她了。

地宫的非常道“信号”好像针对真神大人,关键时刻,一点忙也帮不上。

沉默太长了,孔知晚的五感勾勒出高堂前的影影绰绰,此处显然“热闹非凡”,但大家都玩一二三木头人,没有一位考虑动一下。

这里显然要成亲,但迟迟未开始,说明哪步还没到位,她透过红盖头看,高堂应该被女鬼包办好了,布置不成问题。

她想起林副局留给石漫的那句“天时地利人和”,适用她如今处境的话,天时地利反而到位,那就是缺人和。

她已经站在这里,那就是另一位成亲的当事人。

阴风吹起红盖头的一角,孔知晚听到细碎的声响,微微低头,果然看见自己双脚前的一双绣花鞋。

女鬼就在孔知晚眼前,仍然锁着她,但她拉起孔知晚的手,锁条被引来的风声响起,将另一条冰冷的锁鞭搭进了她的掌心。

孔知晚触摸的一瞬间,五感忽然又被放大一个度,锁鞭就像一条连着生命体的血管,将活物的大体感觉传给了她。

她听到某种声音,感受到微弱的呼吸,体温、肌肤的触感,虽然一晃而过,十分笼统,但除了样貌,孔知晚好似一瞬间“感受”了一个人。

她继续摩挲锁鞭,想找到更多的线索,锁鞭就轻巧脱手,游鱼般怎么也抓不到了——锁鞭缩回去了。

紧接着,又一条锁鞭入了她的手,仍然是一闪而过的感觉,但和上一个“人”完全不同,她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刚才的锁鞭及其连接的活物。

影影绰绰……缺的“人和”,是要她选新郎?

孔知晚微顿,她的金锁分成两条,她已经摸过两条,女鬼正锁着她一条,哪来的第三条?

很快第四条就来了,还有第五条第六条,一直换下去,竟然足足近百人之多。

四条还说得过去,由她和向子旭的两条金锁拆分,向子旭不可能放着地宫不探,石漫特意去会他,就是看看他耍什么花招,现在应该已经下了地宫。

连枝金锁不只这些,她倒是不意外,但向家坟里的东西,大头却在伪神的地宫,这合理吗?

她对女鬼的意图只是猜测,没有轻举妄动,不过陌生的感觉令她心里越来越沉,等牵过九十九个新郎官的“连枝”,没有一个熟悉的感觉,四周又回到了寂静。

血字再次出现。

——找到你的新娘了吗?

新娘?

披盖头的人是她吧?

——她就在其中,把她牵过来。

——牵过来,就可以成亲了。

让她找人,但没说标准。

漫长的死寂再次蔓延,孔知晚等了片刻,一直缠绕她右手的锁鞭慢慢收紧,疼痛越发清晰,就是“找新娘游戏”的死亡倒计时。

直到勒出血痕,女鬼似乎不耐烦了,又拽了一下锁鞭。

孔知晚的嘴一松,她能说话了。

——你不知道。

“我知道。”孔知晚十分冷静。

——谁?

“她不在里面。”孔知晚淡淡地笑了,举起右手的锁鞭,“是你。”

女鬼爆发尖锐难听的笑声,像走调的破旧古琴,嘲弄她的大言不惭,她一把掐住孔知晚的脖子,血痕交错。

——你不知道,你和他们一样,连所爱之人都认不出来!

——知道等待的滋味么……在这陪我吧,直到我等到为止。

“我爱的人,我自然认得出来,除了她,我不会和任何人结成‘连理枝’。”孔知晚丝毫不在意扼住脖子的鬼爪,“而我心悦的人许诺我,不会再松开我的手,我在哪,她在哪——这些锁链,碰过一下就走,都是蜓蜓点水的过客,唯独你的这条,从拉我走长道,到碰过百条锁,现在要我性命,都没有松开一下,倘若‘连枝’因果真如其名,那就是你。”

“吉时到启程时,你与我说‘别看,别问,别想’,前两条容易理解,不许我看,是不让我看到被选者的真容,我猜他们都是失败者的枯骨,不许我问,是要我自己猜规则,考验是否与‘你’心连心。”

“而‘别想’最奇怪,这不是和第二条矛盾了吗?于是我抛却矛盾,只当做导向目的的提示,目的是找到新娘,所以‘别想’,其实是说——我不需要思考,一遇到就能确定‘就是她’的人,就是我的新娘……只有你,拉走我前,‘触动’过我的心。”

笑声乍停,鬼爪一松,另一条锁鞭从头开始,一点点撬开孔知晚的锁鞭,与之缠绕,汇合成最初锁链的样子,女鬼的气息慢慢消散了,还有一声似哀似释怀的叹息。

取而代之,是鲜活的,有生命的,平平无奇,但在她耳中格外动听的呼吸声。

眼前人陡然前倾,跌进她的怀里。

孔知晚感受到限制消除,清晰的五感一瞬间也被剥夺了,她立刻掀开红盖头,怀里的人也披着同样的红盖头,几乎把她的整个人都裹住,像被红布包着的战利品。

她掀开另一个红盖头,果然看到了石漫乖觉沉睡的脸蛋,女鬼爪牙下她的脉搏都没有乱一下,现在却无端紧了心脏。

她轻拍了拍石漫的脸,凑近喊她:“石漫,石漫?”

石漫从梦境中猛地睁开眼,抓住她作乱的手。

虽然还有些迷茫,但定定地看她的眼神很锋利,确定是孔知晚后,锋利又懒懒化开,反抱住孔知晚的腰。

孔知晚以为她受惊了,拍着她的后背,石漫却踮起脚尖,不由分说给了她一个吻,热情到不适合在埋骨遍地的地宫。

这次的额头贴着额头,孔知晚十分安心,她低声:“怎么了?”

“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石漫被带走后,中途被“借了身”,她其实可以装作不知道,她听了那些话心里的确既无措又滚烫,但她还是坦白,她又啄了下孔知晚的嘴角,“你的奖励。”

“是你答应了我,你的话我都记得。”

“那女鬼吓人倒怪的,什么来头,红布给我一盖,我感官钝了一半,变魔术的?”石漫目光一顿,拧起眉头,“脖子怎么回事,女鬼干的?鬼呢?”

“走了,大概是怨念接触,自行消散了吧。”孔知晚由着石漫摸过她的脖颈,爱怜的抚弄令她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喉咙轻颤,“她在此处蛰伏多年,已经成为了地宫的一部分,全靠怨念和蛇像的余威得以延续,如今两个尽失,也没有固执下去的理由了。”

“算她走运。”石漫眼里压着戾气,“金锁怎么突然发疯了,把我和向子旭都给坑了,还有这堆……总不能伪神还照着向家的坟,给自己搭的陪葬墓吧,连枝的起源不在向家?”

没了红盖头,终于得见眼前景,兜兜转转,竟然还在最初的宫殿。

只是每个枯骨的心脏处都被牵引出一条锁鞭,像系在许愿树的布条,垂落下来,成一片颓然又安静的金色。!

第112章 棺材

“女鬼没散。”

殿墙扎满锁鞭,像老房子长毛了,宫殿里长出金子还挺合理,石漫上前,握住一条锁鞭,闭眼感受一阵:“她在里面,金锁延伸至的另一端。”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