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149)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也是,倘若她的因已落了果,宫殿就退回到地洞的样子了。”金锁绕在孔知晚的手腕,孔知晚问,“砸开?”

“野蛮了,孔老师。”石漫食指一勾,拉住金锁走,“有我在,还用砸墙?”

一个个老鼠洞被覆盖成一座宫殿,但不知覆盖多大的地方,她们掀开红盖头,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门外还没见过。

“我只是出门绕了一圈,没有走很远。”孔知晚肯定。

石漫“啊”了声:“因为突如其来的五感卓绝?你五感被放开,和我被红盖头包住的时间点是一个。”

“你的因果暂时‘借’给我了。”孔知晚说,“是连枝,‘勾连世间万事万物’,我虽然对此打问号……但如果因果都能转移,确实对得起名头。”

这话没错,但石漫没有因果,她的因果也是借的。

她所有的因果都来自朱砂血。

石漫醒来后,观察了孔知晚半天,见她没有什么大碍才放心,朱砂血□□冤魂,不只“五感广通”一个因果,她满身要死要活的病也是因果,还好,看来连枝只借到了五感。

门外是宫殿的长廊,泼满旧色血迹,看不到尽头。

但石漫逛自己花园似的,勾着孔知晚的金锁前行。

孔知晚没什么意见,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你喜欢带锁链的?”

“我喜欢话少的。”石漫瞪她。

长廊看似一条路走到黑,孔知晚却看出端倪,墙壁里骷髅少的地方,往往可以转动,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主干长廊连着无数的密道。

石漫步履坚定,七拐八绕,这构造就为绕晕所有来客,却让她走成了畅通无阻,她们最后推开一扇暗门,和宫殿一致的大小,只是断壁残垣,唯有正中间放着一口巨大的黑木棺材,被一条条从墙壁伸出金色锁鞭捆成了粽子。

棺材比正常尺寸大,像双人合葬的棺材,棺盖和棺邦之间钉着九根镇魂钉。

“九根?”石漫皱眉,“正常是七根,镇魂钉封棺辟邪,防止死者诈尸,死而复生,多了两根又在呼应伪神的九个脑袋?”

孔知晚:“女鬼出现也是九边形的咒令,真神伪神琉璃宝匣,都绕不开‘九’。”

石漫耳朵贴在棺盖,里面没有任何响动和活物的气息,她尝试用刀撬钉子,镇魂钉纹丝不动。

她和孔知晚对视一眼,血傀儡拔地而起,护在身侧,石漫猫似的翻上棺盖,将杀咒“涂”在刀刃,抵在黑木,直接蛛网般切开了棺盖。

她利落跳下,棺盖四碎一地,被血傀儡挡住,金锁下垂搭进了棺材里,石漫和孔知晚守在一左一后观望,保持警惕。

虽然转移因果是连枝的本事,但女鬼也不简单,红盖头罩在石漫头顶,就将石漫的存在“覆盖”了。

好似女鬼的魂魄就是红盖头,罩着沉睡的石漫说话,应该就是九边形咒令的效果。

没有声音,没有生命,石漫上前,双人大小的棺材里,只有一件陈旧的红嫁衣躺在那里,一件破衣住豪华双人间,比她有钱。

石漫伸手,穿过交错的金锁,刀翻看衣服,忽然从她怀里爬出密密麻麻的咒文,将她整个人掀进了棺材里,是林海亮留的那封请召之书!

天时地利人和,就是此刻。

她压落一众金锁,哗啦作响,孔知晚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腕,请召之书的咒文爬满棺材内壁,咒令运转,整个棺底猛地塌落——下面是空心的!

孔知晚被石漫带着跌进棺材之下,等她们两人的身影消失,棺底“啪”地推回,咒文消散,金锁重新支棱起来,包裹着没有“脑壳”的空棺材。

没有红嫁衣遮挡,棺底露出几个流光溢彩的咒刻字:一心谛观极乐国土琉璃宝地,内外明彻,清净庄严。

石漫再次醒来,果然在梦门,但孔知晚不在身边。

她出了门,隔着孔女士亲自赐名的“鹊桥”,对面的梦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孔知晚抚了抚额头,似乎有点头疼。

两人很快会和,石漫:“哪里不舒服?”

“没事,刚才做了一个梦。”孔知晚蹙眉,“但我想不起来了,相柳一直沉睡,也没有第二个旁观客,恐怕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那就先别想了。”石漫怕她越想越疼,转移她的注意力,“那里就是林海亮的梦门了,我们先进去。”

留在梦门外的深空并不安全,虽然以石漫的推测,伪神仿照真神而生,相柳自己现在保持清醒都难,伪神比真神只差不多,梦境凤镜开眼消耗巨大,不可能接连现形,而且此处没有活人香和信使教徒。

但谁也保不准假凤凰会不会死缠烂打,毕竟伪神也是“神”。

相比之下,待在梦门里更加安全。

双生般相连的两座梦门之外,漂浮着一座孤零零的岛屿残躯,是林海亮已经死亡的梦境。

石漫推开前以为,林副局的梦境残像,除了颇有排面的副局长办公室,也没有其他地方值得他死后也“纪念”了。

结果竟然是8号。

她记得林海亮待在8号的时间很短。

“不是现在的8号。”孔知晚看出了细微的差别。

“更早的8号,我爸还没死的时候。”石漫从柜子上拿起漫画书,还折着书页提醒看到哪,“我写作业之余的自我奖励,还没破成废品站预备役,那会儿我放学经常来这待着,你看看那边的办公桌……”

她没什么留恋地放下了最无忧无虑时光的铁证,神色自若,转头发号施令,却毫无防备被孔知晚摸了摸头,她的自若有一瞬的松动,僵持着要破不破时,孔知晚已经在办公椅子坐下,不再看她。

什么情绪都如云般被拂去了,石漫兀自笑了。

孔知晚坐在林海亮办公位的椅子,仔细检查一遍,文件、笔记、执法仪、水杯、手表等等,都是无伤大雅的物品。

但她再看一遍,在一些物品的隐秘位置找到了咒文,孤零零地四散着,孔知晚撕下一张笔记纸,将咒文记录下来,拼起咒文的拼图。

她研究了一会儿,是封咒,机关似的层层封咒,手法令她想到了梦门里的精巧木偶。

石漫蹲在旁边,用杀咒当钥匙,撬开一个个机关,她觉得她在解非常道的益智类玩具,还颇为复杂。

每解下去,就会反过来发现咒文的残缺,她们没有找全咒文,想要知道谜底,她们需要先补全谜题。

两人分头行动,楼里孔知晚,楼外石漫,等孔知晚补得差不多,石漫挂着一串四方青灯回来了,像一个大号的萤火虫。

四方青灯没有谜题,但石漫将它们按照四圣兽的咒令摆好后,非常气息发生微妙的变化,青灯是“答题纸”。

孔知晚将补好的咒令咒文放在青灯上,鬼火唰唰唰,汇聚成咒文流动,两人好整以暇,准备解谜的时候,咒令却像人脸识别,对着石漫直接打开了。

青灯一灭,自己开了“盖”,里面是印有四圣兽绝密暗纹的文件袋。

“还挺会藏。”石漫碰到咒令,四圣兽活过来般冷冷审视她,又恢复原状,她抽出文件,刚要拜读林副局的遗志,就和几张大白纸面面相觑。

她翻来覆去地翻,一个字没有,也没感受到咒令的气息,不可置信:“废这么多事,狗领导又耍我?”

忽然,她感受到隐晦的注视,敏锐地看向梦门,白色大门坚不可摧,但凤凰的余孽在门外的深空之中,代替凤凰的眼睛,妄图窥视大门后的景色。

危险潜在暗处,石漫利落地收好文件:“知晚,撤。”

孔知晚却没动,撕下一张桌面的便签:“你对这些任务有印象吗?”

“我那时候还在给语文书里的诗人像画小辫子,8号每天那么多真假参半的任务,我哪知道他干过什么。”石漫猛地反应过来了,“等等,他在8号工作的时候我才多大,小学?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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