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156)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从金墙抽离的石漫和被转入金墙的孔知晚对视一眼,像绕了一圈东南西北,世界之大,乍眼之间,孔知晚被绑进了金墙。

“连枝……!”相柳的声音被金墙淹没,再次陷入沉睡。

石漫擦了擦脸,满手都是血,她的衣服更加狼狈,都是被勒破的口子,金锁吮吸她的皮肤,都是渗出鲜血的红痕,浑身都灼热得疼。

满墙金锁下的咒令,在吸她的血。

她站在孔知晚刚才的位置,也下意识去听,孔女士果然闷哼了声,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声音了,石漫抿唇,敲了敲金墙示意,金锁收进墙里,她迅速赶去地宫的中心。

如相柳所说,那是破局的关键。!

第118章 全貌

相柳住进孔知晚的脑子之后,一直端着“最后之神”的尊严,哪怕调笑,也是居高临下的,陷入沉睡也睡得心安理得,透露着“一群蝼蚁能掀起什么风浪”的傲慢。

但现在不一样了,相柳大人刚刚强制入睡,又抵抗因果,强行醒过来了,完全失去往日的莫测,在孔知晚的意识岛屿里发疯。

“你疯了向家子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孔知晚被金锁捆成木乃伊,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连枝包裹住她,竟然能隔绝一切的感知,唯有锁链勒紧皮肉的痛令她清醒,她心说这样子还不知道谁在疯。

“你祖宗怎么灭的巫毒一族,你知道吗?”相柳怒道,“千人坑,一族都在这,活埋而死,知道怎么埋的吗?说起咒傀之术,最出名虽不出自向家,但你们第一任家主也算小有成就,巫毒被打到‘满地飘零’,无人能反后,就是被控制着夫埋妻,子埋母,至亲泪眼葬至亲,挖坑和被埋的人互相盯着对方死的,你觉得这恨如何,是不是该剥皮抽筋喝净你那肮脏的血!!”

神明大人难得的长篇大论结束,金锁配合地勒进可恨后裔的皮肉,吸着罪孽的血,鎏金都被染出血光,孔知晚的痛呼也被封在金锁之中,成了沉默。

“你那小爱人,命不错。”相柳忽然川剧变脸,温柔又阴恻恻地说。

石漫命好,这话荒唐又新鲜。孔知晚就听相柳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她又不像你本就是非常人,偏爱无趣的平淡而隐藏,她一个寻常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突然就‘战神转世’了?”

“——她身上有圣兽的眷顾,你以为伪神为什么独独梦境见她?贪心不足,不只想吃凤凰,还想吞了圣兽而已。这个咒令以四象为令,更何况南位还是巫毒供奉的朱雀,定是‘咒令的咒令’,她入南位,不会受伤,还能破局。”

相柳被金锁摆了一道,但眼下叛变的金锁是仅剩的转机,祂说:“你看到那东西了,我如今不能长醒,神身不在,要靠你们找到玉佩,我不能看着你死……孔知晚,她命长着呢,你不会想先走一步的。”

“琉璃宝匣石板里的咒令,背离的四圣兽。”孔知晚浑身受制于锁链,疼痛淹没了她,但她眉眼低垂间的冷淡八风不动,到了无情的地步,“和如今的咒令不谋而合,惊退四象之灵,唤醒中位的怪异,所以这是献祭用的咒令,中位是你么……最后之神?”

整座地宫就是咒令的范围,中位正好是黑木棺材。

四周墙壁延伸出的金锁仍然紧紧捆绑正中间的棺材,只是颜色一路从璀璨的黄金变成了暗沉的血色,石漫抿唇,这是向家四个子嗣“传送”来的血。

她不再犹豫,翻身进了黑木棺,这次底部没有塌陷,指背敲了敲,棺材底下不再是空的,而是实心的坚石与厚土。

刚离开不久,这就填上了?

不对,空茫无垠的沙土是属于伪神的非常世界,如今退去,给巫毒家的因果报复让道罢了,石漫品出了点“看好戏”的意味。

石漫虽然没死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以她埋人无数的经验,她躺得十分标准,双手交叠在胸前,甚至可以说安详,就差闭上眼睛。

地宫里阴风阵阵,像无数诉不完也不会诉完的哀怨,吹得人从身体凉到了心里,石漫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解开随意系的红嫁衣,盖在自己身上,物尽其用。

结果,一直对她送死行为无动于衷的金锁忽然颤抖,洞穿了棺木,将石漫也缠成了木乃伊。

她和别的木乃伊不一样,延伸到她身上的锁,都已经深到了血红色,咒文开始灼烧,本来被她劈碎的棺材盖,顽强地拼起四分五裂的残躯,不用人帮,自己复原,将罪魁祸首亲自封好。

石漫陷入黑暗,咒令启动。

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另一侧的孔知晚也不知道。

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演相柳,互换是她们一个眼神间得到的共识,不能让孔知晚当“中位”——她们怀疑,这本身就是献祭的咒令。

关键不在孔知晚,而是孔知晚意识里的相柳。

不管这个咒令要献祭给谁,也许是伪神,但如果孔知晚站在了被献祭的中位,相柳就可能借咒令“苏醒”。

不是苏醒,也会能力大增,离苏醒又进了一步。

孔知晚不能在中位,那就只能石漫在。

石漫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伪神的信徒,将伪神的神像建立在巫毒家的千人坑之上,如今引来了真神的子嗣,说不清此时的咒令是为唤醒伪神,还是唤醒巫毒家的什么。

凤凰吗?

随着她所想,嫁衣上精致的金丝游动,像活过来的画,最后成一幅凤凰图,替代了锁链被掩盖的金光。

然后,凤凰图纹真活了,沉下,剥离出布料,落在石漫身上,流萤般融入了石漫的身体,朱砂佛珠忽然兴奋地跳动,像终于等到家长来接的熊孩子,疯狂撒娇叫着“妈妈”,她的血液跟着跳动,比之前任何一次横冲直撞都猛烈,但她却没有丝毫不适,反而被感染般,也兴奋起来。

石漫一瞬间像坠入了温暖的羽翼,舒适得令她忘记了一切。

她的警惕心全部失灵,只有她无往不利的直觉,诱哄着她,顺从这一切,告诉她“本该如此”。

整座地宫颤动,金锁像扎在土里的根,四通八达遍布第一层坟场,如今金锁绘满咒文,分不清是咒文还是血,风雨欲来地摇晃,令石土都发出尖锐的鸣叫,像不堪承受什么存在,万物悲鸣。

向子冲和向执铃本就混沌的意识彻底陷入昏暗,而向子旭撑了一会儿,最后隐隐听到什么啼鸣,也跟着昏了过去。

他们在梦境中“醒来”,抬头一片灰蒙蒙的天,淅淅沥沥落着雨,雨下没有翻起泥土的香,而是枯死与恶意的味道,好像那些晶莹剔透的雨滴是活的,还不是什么好人,心怀不轨地打量这些外来人。

他们在各自的梦中,却无法调配自己的意识,只能满脑空白,直直看着天幕,像在等待什么降临。

孔知晚也陷入了梦境,但和他们不一样,即便刚刚讽刺过最后之神,她的意识仍然完好无缺,清醒地站在熟悉的黑白灰里,远处废旧的城池之上,断旗飘摇,孤独成了山水画中的世外之地。

以前头顶都被巨大的凤凰尾占据,这次凤凰还没来,露出了天空本来的面貌——怎么也散不去的层层乌云,像牢笼,而且开始下雨,但和周围死绝的悲凉之感不同,淅淅沥沥,不算畅快,就像搭了一个恢弘威严的台子,台上却唱着你侬我侬的闺阁哀怨,凑不到一个被窝去。

石漫最讨厌这种雨。孔知晚这么想,看到了黑压压的云层之中一点醒目的红,随后迅速扩散,铺满天际,云层补满裂纹,从中渗透出夺目的光亮,越来越大,就像冲碎黎明的火焰!

神兽挥舞着华美的羽翼,从云层中探头,宛若神明垂怜人间,挥散了不去的阴霾,那双噬魂夺魄的眼睛转着一圈细密的花纹,暗如烈焰朱砂,看过来,孔知晚浑身一颤,灵魂跟着抖了三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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