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157)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不是恐惧,而是更加直白的震撼,为之倾倒。

第一次,不是凤凰如云如海、没有边界的长尾,而是直面凤凰的正身,冲破云雾,垂下高贵的头颅,静静地注视着她,却生生不息,自成火焰。

黑云彻底消散,凤凰再次成为了天空,孔知晚终于看见凤凰美到惊世骇俗的全貌。

怎么也和石漫见到的假凤凰不同,红羽金纹,艳如凝血,尾缀五彩,悠然恣意仿佛翱翔在普天之上,没有比这更加富有生命力的存在了。

这是真正的凤凰。

或者说,被伪神寄生之前的活凤凰。

浴火凤那些人也是可怜,甘愿燃烧自己做香火供奉,只为得见一眼凤凰的全貌,到头来却是白白送给伪神做补品,到死连真正的凤凰是何等的光彩都不得而知。

她终于确定,不是为伪神,的确是巫毒家的咒令。

石漫作为“咒令的咒令”,重新运转了这份千年的恩怨,剩下就是向家的主战场了,她瞥了眼慢慢显现在梦境中的身影,是她的三个兄弟姐妹,也直愣愣地看着天,回不了神。

眼前的凤凰虽然光鲜亮丽,但孔知晚为数不多见过的几位都和“神”有点关系的,没有一个是普世价值中神明的悲天悯人,只为苍生。

都是邪神还差不多,相柳能是最后之神,凤凰穷凶极恶也说得过去。

那么,庇护巫毒家的神兽,会选择谁复仇?

啊,这么大只神兽,一起端了才对吧,老夫人的所有股票一起折在这里,她会后悔吗?

凤凰在孔知晚的注视之下,缓缓地低飞下落,强大的气流卷起碎石和断枪,像一场无声的风暴。

孔知晚冷静地回望,并没有动,她动也逃不了。

但出乎意料,凤凰暗红如血的羽翼轻轻一扇,就将向子旭三人吹飞出了孔知晚的梦境,不断向孔知晚靠近。

孔知晚心里沉了沉,看来她运气不太好,凤凰只杀一人,而那个倒霉蛋是她——这也是向善芳算好的吗?

她调侃自己地想,说不定看中了她这张脸。

手却握住胸口的蛇戒,蓄势待发,就见高傲的凤凰极具压迫感地低头,将她笼罩在鲜红的阴影里,然后低下头,收着力道,轻轻在她的肩膀蹭了蹭。

虽然但是,神兽太大了,脑袋就有孔知晚那么大,只是蹭蹭,孔知晚就被推了般,微微踉跄地后退一步。

孔知晚:“……?”!

第119章 牵制

孔知晚愣住了,和她预想的所有场景都不一样,既不庄严,也不血腥,热烈如天幕的神鸟垂下头颅,居高临下的姿势,却没有居高临下的傲慢,反而亲昵地蹭她的肩膀。

祂的存在过于巨大,裹挟天生的压迫感,但孔知晚却荒谬地觉得,祂在撒娇。

哪怕是她,也被自己“不识天地”的想法惊到了,一时不知该如何。

神鸟悬浮在空中,缓慢挥动鲜红的羽翼,浮动间,那双眼睛灵动非常,安静又炽热,将孔知晚包裹进温暖的海洋里,孔知晚听到自己渐高的心跳,像战鼓应和废城,在末土里长出恣意的花。

但孔知晚没有放松警惕,仍然握着蛇戒,神鸟似乎感受到她胸前险恶的气息,有了动作,祂再次靠近,尖嘴轻轻拨开她的手,想将戒指叼出来,被孔知晚挡住了。

神鸟因为她警惕的抗拒停下,退后,轻轻啼鸣,调子拖得有点长,孔知晚听出点委屈的意思。

孔知晚将戒指项链取出,托在掌心,迟疑:“你不喜欢这个?”

神鸟扇动翅膀,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祂忽然而起,在空中起舞般转过,长尾划过天际,像铺开的彩虹,美得惊心动魄,祂又回来,空中还留着尾红的残影,是一个大大的“x”。

明晃晃地说相柳不行。

神鸟又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疑惑地问“你怎么还不扔了它”。

这争宠的可怕既视感。

“……还有用。”孔知晚最后这么解释,神鸟听懂了,不高兴地又绕了一圈,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生气地飞走了,翅膀扇得明显比之前快。

孔知晚莫名其妙,又哭笑不得。

她尝试理性分析,神鸟被伪神寄生,迁怒真神也情有可原,何况相柳那德行,如果是同阶的神兽,瞧不上很正常,而且相柳庇佑的向家灭了巫毒家,凤凰作为“大哥”,小弟被灭净了,怎么可能对仇家老大有好脸色?

可她就是仇家老大庇佑的族人,为什么对她如此平和?一点也没有血海深仇,简直像她才是神鸟庇护的后裔。

可是说宽容了。

神鸟刚才一翅膀挥走其他三人,毫不手软,也不管他们三人如果落地,会去哪里,不像以德报怨的好脾气。

那就是因为石漫。

他们都是按照向善芳的剧本落座,只有石漫是咒令图里最大的“意外”,她是促成咒令关键的一环。

孔知晚想起鹊桥,因为共梦咒将她们相连了吗?

“请教神鸟……”仗着神鸟对她怪异的友善,孔知晚淡着神色,正欲询问,神鸟忽然意有所感,向远处飞去,在天空弥留过一道醒目的红。

孔知晚顺着望去,城门处有一身披铠甲、□□凛凛的萧瑟剪影,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却只从背影就读到了孤绝,前路未知,但她和那人像都已经知道了结局,必定是悲剧。

孤独。孔知晚刚刚见过另一种孤独,等待的孤独,红嫁衣女鬼是等不来归人的怨侣,眼前人会是她的将军吗?

神鸟扬头而起,悠然而去,追向将军的背影,没空理她的呼唤了,好像一直在等那人,只是没等到的空闲里找她寻乐罢了。

孔知晚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一人一鸟,她的意识被不客气地扔了出去,最后也不知道追没追上。

危机一场,只是请她看场背影。

她在现实中醒来,金锁仍然包裹她,却没有疼痛,她浑身像被温暖的羽毛覆盖,舒适得不愿醒来,孔知晚感受了一下,只有抱着石漫在被窝里醒来的清晨,令她如此惬意过。

她睁开眼睛,金锁察觉到她醒了,直接把她吐出来了。

孔知晚差点没站稳,她扶住墙壁,金锁慢慢退开,钻回墙壁里面,和神鸟一样懒得理她了。

她趁金锁没跑全,手伸进去,用咒令寻找咒令,四圣兽背离的咒令已经消失,这个咒令结束了,也就废了。

什么都没做,只是蹭了蹭她,就算了结?

巫毒家脾气这么好吗?

这里仍然是巫毒家的老巢,孔知晚没管最危险的其他三个兄弟姐妹,直接前往中位,黑木棺材被金红渐变的锁链牢牢困在原地,九枚镇魂钉镇着棺材,石漫就在里面。

入了四象方位的确危险,但中位满是未知,同样危险,孔知晚之所以和石漫互换,一是自己不能在中位,以免相柳借机苏醒,二是石漫不能在南位,她本就是朱砂血因果的“器具”,属阳属火,入了南位,简直就是给火篝里添柴,生怕烧得不旺。

如果真唤醒什么存在,金锁可不会管是不是向家人,到时候四象之位都是祭品,等着被吸血到干瘪,被榨进所有非常力量。

何况石漫的血就是朱砂血,爆发了只会更乱。

但看到石漫被装进诡异的巨大黑棺,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心里还是停滞了一拍。

她扶在棺边,敲了几声,喊石漫的名字,没有回答。孔知晚本就没有石漫的五感,金锁封棺,她更察觉不到石漫的任何气息,神鸟当前都不乱的心升起烦躁。

她指尖搓过回纹手镯的表面,划出一片绿松石的尖锐碎片,却没有撬开盯死的镇魂钉,她学着石漫,将杀咒凝实于尖端,棺盖却“脱胎换骨”了,怎么也劈不开了。

指尖搭在棺盖,一下又一下敲动,孔知晚冷着眼,慢慢落下咒令,铤而走险,以一条金锁压制所有的金锁。

所有金锁哗啦啦作响,被孔知晚袖口伸出的金锁牵动,像两端进行拔河,只不过以一敌众,孔知晚竟然还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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