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167)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她一路直奔蛇塔,蹲在通路入口的向无德惊醒,抹了抹红印子的脸:“二夫人好,您什么事?老夫人在见客。”

杨梦玉二话不说推开门,谁都挡不住她,蛇塔的门显现家徽咒令,将她冷拒门外,杨梦玉高声:“您这门不给‘向’字之外的人开,儿媳可要心寒,啊,不对,老大家那花瓶你让进,老三家找回的姑娘姓孔也让进,您就是对我有意见?可大嫂大哥现在抱团哭丧呢,只有我问您了,您没事吧?”

向无德收到方静的指示看门,焦头烂额阻止二夫人,结果刚近身,就被杨梦玉悄无声息一指搭上脉搏,浑身流过冷汗。

她挑着一边眉毛:“你替我开?也是,除了‘子’字,仍然是冠‘向’姓的鬼,比我高贵。”

“不敢!您请您请!”向无德撤退,他能不打逆风局就不打。

虽说向子旭死了还有孔知晚,寿宴时唤动群铃祥瑞,杨梦玉就知道又多一个挡箭牌,两个人争家主,逐渐将兄妹俩踢出局,这是最安全的。

家主直面禁地神龛,只要家主继承候选人没死光,还不到她的两个“废物儿女”顶上。

但她今天哪哪都觉得不对劲,临行前丈夫的牌位倒了,香火断在门口,已是预兆,她改换一盏放置许久的青灯行路,却不是去扫墓。

她去看“魂灯”。道内的人总说向家有“皇位继承”,有一点的确如此——每个向家人出生的时候,长辈就会给他们选一处宅地,埋一套棺椁,在棺底刻铭文咒令,里面藏着名字和生辰八字。

就是七中纪念馆里的法子,向家以此确定向家子嗣的陨落,然后不择一切手段,接人或鬼归家。

不是谁都能看魂灯,自家只能看自家,唯有老夫人能在蛇塔望尽向家所有魂魄的衰亡。

但杨梦玉因果在身,本就能感知“魂灯”一类的东西,虽然只有向子冲和向执铃的魂灯她能看清,但她也能大致感受到其他魂灯的存在。

她月月都去,熟悉得很,今天少了两盏“魂灯”。

也不是两盏……一盏之上、两盏之下的命,谁的命数散了一半?

是挡箭牌二号孔知晚,还是因做蛇神的掌铃人本就魂灯较弱的向执铃?

蛇塔没动静,杨梦玉却耐心十足地拍门叫嚷,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进这个门,趁着事情刚发生,探探情况。

半晌,门开了,方静端庄地站在门后,抬眼看她:“进来吧,老夫人有话对你说。”

向执铃眼珠忽然一动,手探进坑洼的墙壁,小心翼翼地挖开石头——这回向子冲没再闷哼流血了,石壁也没了碰瓷的念头,恢复正常石壁该有的普通样子,愉快地质壁分离——向子冲的灵魂回来了。

她立刻将废物哥哥挖出来,不客气地按他胸口,像要挤碎他的内脏,排净污浊之气,向子冲血肉被金锁勒过,皮肤被石壁扯破,但都是皮肉之苦,没伤到内在,被亲妹妹按几下,他半昏半醒间门仿佛看到了玉皇大帝。

“小铃……可以了,呃、咔咔——”向子冲声音卡在喉咙,沙沙作响,向执铃脸色一变,火柴点燃咒令,从他的嘴里引出卡住的东西——一张符纸,写着“四”。

向子旭的“四”,只是他肉.身被毁,灵魂渡彼岸,只能借向子冲的嘴说出遗言了。

向子冲干呕完又晕过去,活活一个“林黛玉”。

向执铃松了口气,她比石漫还不客气地勾住向子冲的领子,拖行的动作如出一辙,将孔知晚视作无物。

孔知晚护着怀里的石漫,一根根捋顺她凌乱的头发,全程就没视她为有物过,只在她走时,瞥她一眼:“你父亲死在巫毒之后手里。”

“所以地宫没有选我。”

“巫毒家那么多人命,满溢怨恨,不会因此宽容。”孔知晚说,“因为你是掌铃人,向家的掌铃人掌管挂在禁地神龛的盘蛇铃,是最接近神音的人,你是向家被摆在明面的恶,就像向子旭作为内定继承人。”

她说得没错。

向执铃很早就看清了,向家下一任继承人早已定下,从向善芳对向子旭和其他孙辈的差别就能看懂,只是她是唯一的孙女,她也有一个绊脚石似的哥哥,才在“其他孙辈”被一视同仁的慈爱中多一份疼爱。以前有人嚼闲话,告诉她,如果她不信任她的哥哥,又不舍弃他,就是最好的状态,向善芳就会越喜欢她——看到她不重蹈自己的覆辙,向善芳会把她当下一个自己培养。

向执铃看懂了旁人的不怀好意,但她还是尝试了——她也很好奇,她能不能像她一样成为家主,但无论她如何做,老夫人都只宠着她,从不追究,也不深究。

当时她就明白了,她在奶奶眼里,和她的哥哥、其他兄弟姐妹没有不同。

而这份疼爱也并不纯粹,不是因为她是唯一的孙女,而是因为她是掌铃人,由她名字而诞生的职责。

大概在那位的眼里,只有“继承人”、“掌铃人”和“其他孩子”。

当看见向善芳严厉地教导向子旭,却陪着她玩的时候,她总是得意,像强撑面子的失败者越是张狂,她其实是羡慕和嫉妒。

而如今,她最嫉妒的人,才是被无情摆在最前面的“恶”,不知该为嫉妒的人从来什么都没有而痛快,还是为她从“正数第二”变成了“倒数第二”而不上不下地苦涩。

下一个死的人会是她吗?

“没顺着你意死了,你别失望,孔知晚,说不定你比我死得早呢,盘蛇铃为你而响的时候,你有料到向子旭今日的下场吗——那就是你的明日。”向执铃轻飘飘地走远,“至于石漫,她葬也葬在8号的土,不进向家的坟,你俩死都死不到一处,别当真了。”

“四”得出结果,作为琉璃宝匣的地宫就开了。千疮百孔的石壁从血肉般的缝隙里,流露出荣登极乐的琉璃辉光,像靠坐的孔知晚淡淡笼进,渡过和她八字不合的圣洁。

鲜血流过她刀锋的棱角,罪恶的黑色瞳孔在梦幻的白光中低垂,盖住石漫微微睁开的双眼。

“有什么血腥场面我不能见?”石漫哑着声笑。

“琉璃的光,你的眼睛见不得。”孔知晚只点了两句,就让石漫哑口无言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但我想等会再说。”

“那现在你想做什么。”

石漫没回答她,她听话地闭着眼睛,给了孔知晚一个拥抱,这并不稀奇,不说热恋的时候,她们重新走到一起后,亲亲抱抱一直不缺,似乎每次危机告一段落,她们都会拥抱,慰藉彼此的疲劳。

有点糟糕,好像都是知晚哄她。

石漫有些笨拙地拍着孔知晚的背,像哄一个孤独被困的孩子,脸贴着她的脸颊,躲在一隅,传递温热。

“我见到了你。”

孔知晚微顿,在向子旭的梦境里,石漫见到了她。

“没有好好拥抱,你又把我推开了,我想再抱抱你。”!

第128章 五感

石漫捧着一杯冰美式,坐在办公室窗边的藤椅望着轻薄的云,就像一块遮羞布,遮住天幕后的神目,给人虽高远却可以接近的错觉。

向下看,空旷的老旧庭院里,都是翠柳尘灰,和七中被撅得坑坑洼洼的操场一样,像老鼠成贼串成地洞,8号地下也都是白骨吗?

上次把咒令都挖掉,倒是没撅开地里。

咒文旋转在瞳孔,太极八卦封魔阵浮现在她眼中,她脑子里却都是火海中推开她的无头木偶。

神的意识切割,可以变成各自独立却利益趋同的意识,如果把神看做无所不能的人,那人就是简单化的神,也许也同理。

咒傀之术的傀儡多种多样,木偶被利用最多,像她爱用纸傀儡探路,血傀儡就是她用朱砂血瞎捉摸出的。

送琉璃宝匣的木偶只是信使,为隐藏主犯的真身。但向子旭被安上孔知晚的因果,在梦境之中使用孔知晚的木偶——那不就是九头之蛇抢夺了凤凰的身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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