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168)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这就是孔知晚和真凤凰的因果,同命相怜?

木偶如果是孔知晚的替身,里面有孔知晚的因果——这怎么听起来,有点除灾娃娃的味道?

除灾娃娃都是长辈或者师父给小辈在小的时候做的,向子旭说木偶伴随本体慢慢长大,长成孔知晚如今的样子,可能性很大。

木偶也有意识?她的纸蟾蜍和血傀儡都没什么脑子——都是她自己远程操控,或者遥控自动,血傀儡跟着小学委亦步亦趋,其实是她潜意识的一部分在陪小姑娘玩。

如果木偶是剥离孔知晚的另一个“孔知晚”,从小到大,被困一座梦境,无缘无故被深空里长九个脑袋的阴间玩意拔头,被另一个人占据身体,并且在他的梦境里看着他过自己该过的人生……

她会怎么想?

石漫以己度人,她会变成瓶子里的恶魔,攒满怨恨,等被捞出海底、打开瓶塞的那天,无论好人坏人,她都只想毁掉——早不来的晚来又有什么用?都去死好了。

但木偶在生命的最后,用最大的力气,拥抱她。

就像这就是它狼藉又短暂的一生里,至死的愿望。

她们以前没见过,可能通过向子旭的梦境见过她。因为她是向少“得不到的人”,还是因为她是本体的恋人,感到好奇?

她的神情忽然有些奇怪,给孔知晚打电话,从地宫出来,她们就分道扬镳,郑康接她回队,孔知晚回向家,应该还在路上:“怎么了?”

“没什么。”石漫打了电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确是她一拍脑袋的想法,“冰美式一点也不好喝。”

“你已经批判过它无数次了,女士。”孔知晚平稳道,“或许你是在批判我?”

“有可能,所以为了弥补我,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前后根本不挨着,但石漫理直气壮。

孔知晚等半天,对面没动静:“请?”

“你觉得我们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石漫做足心理建设,比她还稳。

“日久生情吧。”孔知晚几乎没犹豫。

“也对,一开始互看不顺眼,你觉得我多事,我觉得你不识好歹。”石漫松了口气,又有点不讲道理的失落,她心里啧了声,有点嫌弃自己的矫情。

她回队里坐镇,孔知晚回向家一探究竟,她们做出退步,忍耐陪在对方身边的冲动。

石漫这边还好,她是8号的老大,人在8号就稳,但孔知晚还不是向家家主,向家保不齐唱哪出戏,她不想多分她的心,就要挂电话。

孔知晚又说:“不过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石漫呆傻地对着“嘟——”挂断的电话,脑子慢慢转过弯——所以,回答“日久生情”是因为石漫对她日久生情,但孔知晚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上她,是这个意思吗?

可孔学神在废弃仓库的眼神像生刮她,冷漠得像要把她扬出去,和那些欺凌她的狗东西一起沉湖。

竟然是一见钟情,她家爱人这么闷骚吗?

所以最初嫌弃她这那,但也没把她扔出去,其实都是欲拒还迎,早有预谋,就像孔知晚在梦境里装十七岁的自己,强吻她试图来一场生命大和谐。

那点失落被甜蜜和微妙的无奈取代,很快又被一种仿佛命定的缘分捆绑,即便危险叫嚣,她又甘心沉溺——本体对她一见钟情,拥有本体一部分因果的木偶呢?是否也会如灵魂的根般,天生等到浸润土壤的雨滴?

木偶也是一见钟情?

生得浑浑噩噩,在侵占因果的另一人梦境里,对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有了情感,直到死的那刻,终于跨过火海,得到一个拥抱。

那不是木偶。石漫一瞬将无头木偶和重逢后的孔知晚重合在一起,那就是孔知晚,她命运的一种极端衍生。

石漫的不告而别永远是亏欠,她离开的那些年,孔知晚也是如此,被困在孤寂的个人世界,等待不知是否能再见的另一个人前来。

换种角度看,木偶好歹能从别人的梦境偷窥几眼朝思暮想的人,但孔知晚却在她做绝的人间蒸发里,得不到她的半点消息,竟然分不出谁更惨一些。

她难以自持地愧疚与心疼,又充满不知廉耻的感谢——幸好命运推波助澜,令她们再次相逢,结束一方自欺欺人的潇洒,结束另一方暗无天日的等待。

不,应该感谢孔知晚,是她放弃了等待,选择寻找她,比虚无的神更加垂怜于她,回到她的身边。

“漫姐,封魔阵不动了。”兔子精钻出柳树丛,跳进办公室的窗户,她觑着石漫的脸色,先一步滑跪道歉,“最近太忙了,又是浴火凤又是地宫白骨,还有向家掺浑水,我给忘了,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这话最初的确如此,但后来就违心了,刘晏含猜出那位神秘追求者、远程投喂猫咪大师就是孔知晚,忙得焦头烂额忘记了,后来被石漫训,又故意没告诉她姐。

没想到孔老师自己坦白,石漫无意间提起开头,她就顺嘴露馅,被石漫面无表情地宣判镇守边陲——蹲在柳树丛里看班。

小虫子太多了!烦死兔子了!漫姐以前怎么一躲就是一天的?

神秘追求者的秘密,是石漫用眼睛的秘密交换的,她的确惊讶了,而且很快想起细枝末节,最初神秘追求者送的吃食都是她以前爱吃的——无论甜的咸的辣的,都味道浓郁,还有五颜六色,包装也花里胡哨,恨不得送一个手账本的程度。

重逢之后,确切说,在七中隔着仓库的门急速二选一之后,再送的吃食都是清淡且养生,色彩也没有那么艳丽了。

替代烟的糖都变成了淡味的柠檬、白桃乌龙、薄荷之类。

那时候孔知晚就察觉到五感对她身体的影响了。

五感过于敏锐后,她的爱好习惯等都趋于“皈依佛门”的境界,否则五个器官来回折磨她的神经,眼睛刚被高饱和色彩刺到,嗓子的甜或辣又直穿咽喉,耳边人群躁动像要炸锅等等,她就像被剥了皮,肌肉组织和神经裸露在外,直面所有被放大的反馈。

怎么都不会好受。

“下一步怎么做?”

队里都很惊讶,松口气又更加担心——漫姐没有直接杀到向家,反而冷静地回到8号安排,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推推搡搡间,就怕石漫去同归于尽,郑康他们受退休的陈队远程指导,在8号设了多处“圈套”,一有不对就绑住石漫,替她物理冷静,势必不能让她跨出8号的门。

“叫郑康挖出来,装进封魔笼——就用关过影妖的那个。”

刘晏含疑惑:“挖出来不就废了,咒令的位置变了。”

石漫打了一个哈欠,从抽屉里取出迄今为止所有的琉璃宝匣薄板,包括“五”的棺材底碎片,和“四”地宫石壁里的碎片。

整理文件一样,边角对齐,罗列好,递给刘晏含:“将咒令和全部咒文移到琉璃的咒令上。”

刘晏含低头,琉璃薄板刻着的背离四圣兽重叠,一层一层完全吻合,像拉高清晰度,明晃晃地呈现出来。

但中间的竖瞳却不同,没有严丝合缝地重合,反而每一层眼睛的缝隙都有微妙的差别——从上到下,从“九”到“四”,连在一起,像一点点睁开眼睛,从沉睡中醒来。

九头之蛇的眼睛,就不知道是真神,还是伪神。

睁眼的过程叠在一起,就像繁杂的万花筒,刘晏含看久了有些晕眩,她一会儿觉得真正的眼睛藏在琉璃光辉的最深处,冰冷地注视她,一会儿又觉得,其实是六个眼睛一起恶意地看着她。

石漫毫无留情地薅兔子耳朵:“别看了,晕倒谁给我打工,快去。”

刘晏含眼泪汪汪地塞回耳朵,不敢再看,跑走前问:“移完之后呢?”

石漫一抬眼:“上乌山,盗宝贝去。”

向家地处偏远,又讲究老家族的礼仪,典雅得安静,但今日却静得远离尘世,甚至有些阴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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