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的速度总是格外的快，灵丘小区事件后，分派各个医院部门到幼儿园和小学，还有中学去组织检查。

白苓因为身上有追查中级异种的任务，没有被她所工作的中央医院编入志愿队。

“白医生！”

护士们有人认出了白苓，白苓停下跟她们聊了几句，确定没有学生的精神力受到污染后，便去学校里逛了逛。

表面上没有什么异样，但白苓在那么多所学校里单独挑出这间肯定是有原因，她绕过滑梯，来到操场上。

或许是昨晚刚下过雨，场地湿滑导致操场上并没有什么人，雨天淡淡的草木气息弥漫在空中，但白苓独独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这是异种的味道。

但味道很淡，应该是异种在某种东西上留下来的味道。她扫视一圈，走到花坛处，捏住些泥土用手指捻了捻，凑到鼻尖下轻嗅，闻到的味道更加浓郁。

花坛上的土被人翻过，因为手法过于粗暴，上面的花都蔫了大半，白苓擦掉手上的土，给谭星星发了条消息，告诉她自己找到了一部分尸体。

谭星星带着人来了后，二话不说开始挖土，没多久就在坑里挖出部分尸体。

谭星星拍拍白苓的肩，“还是你好用啊。”

白苓拒绝谭星星把她和狗做对比，她问起谭星星的进度，谭星星告诉她已经找到了几个，都是在学校里找的。

可是异种的检测器不是失效了吗，白苓好奇她们怎么找到的。

“一开始就大海捞针呗，用仪器一个个扫，看看有没有哪里藏着东西，后来有士兵说在学校里找到了，我们就把范围缩小到学校里，果然又找出几个。”

白苓点头，有人在旁边一边干活一边聊天，“这也不是很难找啊。”

“我还以为要去翻垃圾堆了，没想到这么好找。”

谭星星和白苓都没说话，最初她们也以为会是一番大动作，但现在她们知道了背后主使人把尸体分放到各个学校的原因了。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也是警告。

始作俑者明确告诉她们，如果他要对孩子下手，白苓她们根本奈何不了他，她们一直在跟着他的脚步走，她们在明，他在暗。

白苓她们在被他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让人不爽到极点。

范围缩小后谭星星的工作量大减，没用几天受害者的尸体都找了出来。

白苓去法医部的时候，宋苒也在。她在听法医的报告，似乎没有注意白苓的到来。白苓见宋苒的下巴处挂了线血迹，不知来这之前去了哪个危险的地方。

白苓检查了尸体，没发现特别的地方，等法医做了总结后，这些尸体将会被他们的家人认领，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焚烧。

宋苒其实早就知道白苓来了，只是忙着处理事情没空说话，等她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发现白苓居然没有走。

白苓确实在等宋苒，见宋苒出来，走过去问她，“有时间吗？请你吃个饭。”

宋苒怀疑地看着她，她可太了解白苓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现在工作告一段落确实有时间，为了看看白苓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宋苒同意了。

白苓带她来到餐馆，点了一桌子的菜，红枣莲藕排骨汤，补血益气粥，枸杞乳鸽汤，猪血炒韭菜等等。

宋苒见这一桌子的补品，抿起唇，问白苓，“你受伤了？”

白苓端着一碗粥小口口喝着，被宋苒这么问有些懵，“没有啊，你不是受伤了吗？”

宋苒眉头一皱，反驳道，“我哪有......”

话还没说完，白苓站起来，越过桌子，用手帕轻柔擦掉她下巴上的血迹，熟悉的草莓信息素调皮地掠过宋苒的鼻息，和它的主人一样撩完人就跑。

白苓将手帕展示给她看，“喏。”

宋苒心跳错了一拍，原来白苓是以为她受伤了，才来请她，心里有些熨帖，眉眼柔和地道：“不是我的血。”

她刚刚捣毁了□□的一个首都星据点，脸上的血应该是□□徒反抗的时候溅到的。

饭后，宋苒欣慰地没有让白苓付钱，趁她去洗手间的功夫提前把钱付了。

白苓回来到前台付账，却被宋苒一把揽走，“我钱还没付呢。”

“我付过了。”

“那怎么行，说好的我请你。”

白苓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最后没再说话。

路上，宋苒发现这不是回军部的路，她问白苓，“我们去哪？”

她倒是不担心白苓会把她卖了，她只是有时候实在跟不上白苓跳跃的脑回路。

白苓将路线定到郊外，答非所问，“你应该知道我的血对异种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的身体里封印着“祂”，所以白苓的血液里含有“祂”的气息，是“祂”创造了异种，与其说白苓的血液对异种有吸引力，倒不如说有关“祂”的所有事物，异种们都趋之若狂。

宋苒懂了她的意思，她是想用她的血把那个中级异种引出来。白苓把她带上也是为了多一层保障，如果她打不过，宋苒肯定能打过，她的小命可就在宋苒手上了。

到了郊外，两人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郊外人烟稀少，她们打起来也比在市区容易。

在宋苒的允许下，白苓用刀子在手心处一划，血液飞快渗出。

白苓小声嘟囔着，“好疼好疼！还好刚才吃的东西多，这么多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补回来呢。”

宋苒听这话有点不对劲，突然反应过来，白苓那顿饭压根不是请她吃的，而是自己吃的！

亏她还自我感动把饭钱给付了！

白苓天生怕疼，她疼的斯哈斯哈时，耳边传来恶魔的低语：“白苓，我要扣你工资。”

白苓：“？？？”

第17章 白医生想退休的第十七天

“我为联邦流过血，我为人类拼过命，你不能这么对我!”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白苓真的会跳到宋苒身上，掐住她的脖子使劲晃，誓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可惜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白苓含着怨念嗔怪地看了眼宋苒，还是等事情结束再说吧。

血液一滴滴浸入土壤，伴随血腥味的还有浓烈的草莓味信息素的清甜，宋苒被勾得下意识屏住呼吸，努力控住自己的信息素不去纠缠那股甜美。

宋苒第一次庆幸白苓选的是郊区，而不是市里。否则异种还没被勾引来，倒是会引来不少失去理智的Omega。

白苓的信息素就很神奇，对Omega的吸引力堪比猫闻到猫薄荷那般上瘾。

随着味道散开，树上的鸟儿被惊起，宋苒察觉到事情不对，就近爬上最高的树顶眺望，远处黑压压的人群不断向白苓的位置涌去。

“白苓！止血！”

在宋苒说之前，白苓便用治疗仪止住了伤口，她比宋苒发现异动要早一点。

宋苒跳下树，打开车门扛起白苓就把人丢了进去，扛人，开门，丢人，一气呵成，而且标准十环，完美命中车座中心。

白苓抗议的话还没说，人就已经坐进车里。

宋苒将自动驾驶调成人工驾驶，飞行器迅速升空，白苓透过后视摄像头看到了飞行器后面乌压压的人群。

“都是异种？”宋苒刚才在树上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并没有看得特别清。

白苓将人群扫视了一遍，松了口气，“不，都是低级牧群，是被它控制的人类。”

如果这些都是异种，首都星的安全几乎可以降为0了。

不过被它控制的人类这么算下来也是不少的数量，宋苒一边呼叫增援，一边在心里算计着准备全民做检查。

中级异种终归是比初级聪明，就算再怎么被血味吸引，过来之前懂得用人群来掩护自己。

如此大规模的异动，警察和士兵们都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们在宋苒的安排下没有贸然动手，因为保不准里面有个中级异种突然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