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涩(41)

作者:谢景屿 阅读记录

“我还是好疼...”夏柑抹着泪。

“她们拿我和陶然的合照,放在我的眼前,他们把我绑起来,电我,一遍一遍的跟我说要我不要爱她,然后一遍又一遍的让我看着照片,疯狂的电击我...”夏柑忍不住,她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许秋然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

从口袋里面翻出纸来去擦拭夏柑手上流出来的血,小姑娘的话还在继续,“就好像我的一切痛苦都是陶然带来的...他们电我,给我吃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药,找人强*奸我,我的父母说我是神经病,把我送到那种地方去...但是又告诉我,这一切痛苦都是陶然带来的...但是怎么会呢...”

“我多想要反抗,我觉得死了也挺好的。”

“但是他们不让我死,丢掉的药会被重新捡起来喂进去,我说的话也没有人会听...他们就笃定了我有病...我...我有病...我没病!”

她抓住许秋然的手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黑暗中的双眸带着渴求、憎恨与希冀,似乎下一秒就要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痛苦给吞噬掉。

但是夏柑不应该成为痛苦的载体。

“我只是喜欢她而已啊...我遭受的罪行却要比那些罪大恶极的人还要更痛苦。”夏柑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干净的地方,泪水挂满整个面庞,“姐姐,我只是像你喜欢哥哥一样喜欢陶然,我只是觉得她很好,我和她在一起很快乐。”

“但是为什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她一字一句,声音在哭泣的作用下变得有些扭曲,夏柑尽量的让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平稳一些。

许秋然又把夏柑一把拉进怀里面,“没有,你做的很好,你特别勇敢,特别聪明...真的,夏柑,要是太难受了我们就不喜欢了,我们就换个人喜欢,换个能让自己开心的...唉...夏柑...”

她也不知道能用什么话再去安慰夏柑,说的乱七八糟的。

许秋然一只手抱着妹妹,一只手胡乱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

她还是小声的对夏柑说,“陶然也会希望你快乐的。”

夏柑没说话,一直依偎在嫂子的怀里,久到让人以为她睡了过去。

许秋然就那样抱着她。

“姐姐,我还是想陶然...”

“再痛也想的...”

夏柑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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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来继续写一点。

嘿嘿嘿,可以给个小海星么!

以及,文中所有有关戒同所的内容(包括各种方法和相应的制度)来源于百度。

第28章 比开心更重要的是自由选择的权利

房间内的所有灯都熄灭了,窗帘没有拉上。

小区里的灯光不费什么力气就轻而易举的投射进来。

今夜无月。

陶然坐在床上安静的看着窗外,没有躲避这道由人工伪造的月光——耳边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窸窣的声响。

像是虫鸣——但现在是秋天了。

一岁一枯荣。

秋天是枯萎的季节。

夏天的时候才会有很多昆虫藏在草丛里面不断地叫嚷歌唱。

她的脑海里面一遍遍的温故着夏由讲给她的话。

里面描述的是一个她没有见过的夏柑。

灰暗、边缘、冷漠、痛苦。

像是电影里面说的人格的反面。

脑袋侧着倚靠在了手臂上,长时间保持同样的动作让她有些昏沉。

费了点功夫变换了个姿势之后,思想世界也随之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上了大学之后的那几年,是她俩生活里面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除去家里面给的一部分生活费,夏柑在课余时间做钢琴老师,陶然则是去做家教。

彼此忙碌和空闲的时间刚好错开,一天里面也就在吃完晚饭之后一起在校园里面走一走。

互相给对方画大饼,一字一句描摹出未来生活中的理想世界。

当时只道是寻常。

爱情是什么?

如果你问没有遇到夏柑之前的陶然,她会告诉你,爱情是傻逼才会相信的东西,爱情是阻止她奔向更好人生的绊脚石,爱情是废物玩意...

但有了夏柑。

陶然会告诉你,爱情就是夏天的橘子水,是她对这个季节的唯一欲望。

在真爱没有出现之前,爱情的位置可以一直轮空,但遇到真爱之后,便是不可替换。

别的一切都可以划到无所谓的范畴,唯独与你相关的任何都是有所谓的,都是必要的,都是我所在意的。

陶然心想。

她对夏柑的这股占有欲似乎可以往前追溯到她们两个仅仅只是同桌的时候。

高三是陶然和母亲吵得最凶的一年。

家庭矛盾和所谓的亲情痛苦伴随着像陶然这样普通小孩的一生,像钝化的凌迟,每当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就会突然在你的骨头旁来上一刀。

让你在这种所谓的“磨砺”之下变得奄奄一息,等你强撑过来,再以赞颂“苦难”的塑造能力为名义,进而施加以更多的折磨。

少女在小老板面前表现得多么自信大方、侃侃而谈,在母亲面前表现的就有多么叛逆。

拧巴的人一直在追求纾解的过程,从低劣的心灵鸡汤里面获得感悟,随即痛斥自己的消极。

摆脱消极的过程——从理论到实践的过程实在过于困难,反而比拧巴本身更加痛苦。

像是打翻水杯本身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怕的是由这摊破碎的玻璃和狼狈的地面去进一步审视劣质的自己。

从长相外貌,到家世,成绩,性格...每次出现一丁点的毛病,就会先将原本奄奄一息的自己杀死,再把尸体一遍遍的鞭挞。

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

这是陶然想过最多的问题。

嘻嘻哈哈的陶然留给同学博取欢心,还有一个流泪的陶然藏在心里。

高三的最后一次研学组织去了海边,夜里的狂欢似乎在宣告着夏日的结束,陶然在沙滩上坐着,起初在用手堆着沙堡,被着急忙慌的同学不小心推倒了一次就没有了重塑的欲望。

百无聊赖,坐在沙滩上吹风。

夏柑拿了瓶水坐到她的旁边。

“吹海风呢?”将水递给她之后,小老板轻轻的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

听到了陶然发出的几乎是不可闻的一声“嗯”之后,又继续补充——她看出来了陶然不太高的兴致,存了心思想逗人开心。

“如果有人晚上约你去吹海风的话一定不要答应。”

陶然扭过头来看她,等待着解释。

“因为根据压差以及海陆热力性质差异,晚上的是陆风,白天的才是海风。”

陶然又“哦”了一声,脾气突然倔了起来,“我说是海风就是海风。”

怎么看都像是一种试探——我想让你纵容我,或者说是我看你会不会纵容我的试探。

夏柑很顺着她,“嗯,海风。”

又补充道,“只要你想,叫什么名字都可以,叫超级无敌宇宙大海风也不错。”

“有点中二了。”陶然诚恳的点评,“不过刚好在我的审美点上。”

方才随口说出来这个名字的夏柑,这个时候惊掉了下巴,“你的审美还挺...特别的。”

“还行吧,有时候也挺随主流的。”

夏柑问是什么时候,陶然没回答,转而问道,“你希望我开心吗?”

夏柑摇摇头,“一般,比起来开心,我更希望你自由一点,自由的选择自己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如果开心都变成了一种任务,那倒是和它的定义、初衷背道而驰了。”

“这点权利,我们还是要牢牢的握在手里的。”

陶然又“哦”了一声,转回头继续看着大海。

实际上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在想,如果一直有夏柑在,这样劝慰自己,一定一定一定的,陶然会更好的…只要有夏柑在。

…想的越来越歪了,还是快点回来。

于是陶同学的脑海里面有在装模作样的想:嗯…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要把这点自由的权利牢牢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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