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涩(69)

作者:谢景屿 阅读记录

使人在堕落中短暂清醒,接着堕入更深一层的深渊。

“我大学...大学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人。”

“一开始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不是因为质疑我自己的眼光,那个人确实很好很好很好,就是我不敢想,我怎么是喜欢上她的。”

“太不可思议了,我只是觉得。”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喜欢上了一个百分之八九十不会喜欢上我的人。”我笑着对他说,“可能你觉得这种喜欢不喜欢的讨论来讨论过去的确实太过矫情...矫情也就这样吧。”

“那个时候好像陷入到了一个怪圈里面。每当她在某些时候给我了那么点回应,我整个人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同样,当她...我不知道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我只知道当她冷落我的时候,我就特别难受。”

我知道这样的一切更像是我的自作自受。

确实难受,确实难受。

情感再也不受理性的控制,甚至不受我的控制,它只随着徐清柚对我的态度和行为发生波动。

李齐山问,“那现在呢?”

我迷迷糊糊地反问他,“现在?”

“哦,现在我不大知道了,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戒断时期太难度过,我只能逼着自己去刻意的忽视掉这些东西。

李齐山:“我还真是搞不明白,你现在就特像网上说的那种恋爱脑你知道吧,一段感情而已,以后你还会遇见更多的人。”

我说:“嗯,是这样。”

“现在就跟,我的心,就生生的缺了一块。”我捶打着自己的心口,“就跟缺了一块,我太想要了。”

我流着泪,几乎要发疯。

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竟然这样浅。

只喝了一瓶啤酒就已经醉醺醺的状态。

或许是我想借助这样的酒意,为这样的失态找一个理由,为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找一个公之于众的理由。

“除了我,谁也不知道我喜欢她的事。”

“谁也不知道我喜欢她的事。”

我青春最后一点点可以圆满的地方,最终都是破碎掉了的。

李齐山没来劝我,只给我递酒。

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于是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呦,清柚,怎么又折回来了。”

听见熟悉的名字,我的身体有些僵硬,转过头去。

我看见穿着藕荷色连衣裙的徐清柚站在我的身后,她的脸也红红的,身上带着和我差不多的酒气,头发半扎起来,余下的部分随意的贴在身后。

徐清柚看见我也是一愣,接着对李齐山说,“...我来拿外套。”

原来今天晚上和李齐山一起喝酒的是徐清柚。

我脑子有些犯抽。

知道自己喝酒是因为不高兴,于是理所当然的也以为徐清柚是在借酒消愁。

“徐清柚你是不开心吗?”

“你别不开心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你要开心。”

我见到徐清柚了,可我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她看上去也不开心。

“颜西...?”徐清柚有些迟疑的在喊我,继而说话的时候已经再度恢复到了往日对待朋友的正常摸样,“我没有不高兴。”

“倒是你,不高兴的次数总是比我多。”

徐清柚从旁边啤酒箱子上抽走了外套,接着坐到我的身边,她柔下声音跟我说,“颜西,我要结婚了。”

我捂着脸,就那样听着徐清柚跟我说这一句话。

点点头,我还是不敢看她。

垂着头,佝偻着身子。

我不想这样面对徐清柚,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徐清柚。

你知道,她和我记忆里少年时代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的出入。

下一秒她就会半蹲下来安慰我,轻抚着我的后背。

一如无数个,我在高中时代因为青春困惑而落泪的夜晚一样。

都有徐清柚陪着我。

徐清柚可以先于所有人,看出我情感的波动。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颜西,我要结婚了。”

“我希望你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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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写的不是很好(叹气)(对不起大家)QAQ

第58章 酸腐自白之江凭番外

在我的记忆里面,上学是很遥远又陌生的事情。

大概在六七岁的时候有过那么一段时间,医生说我的身体在渐渐恢复。

这一消息让我的家人都非常开心。

即使依据那时候的医疗技术这病仍然没法根除,但现代医学仍旧向他们展示着自己高超的能力——看吧,现在是向好处走的,不要着急,过不了多久你们家的小孩就可以变成一个正常人了。

这段故事常常在后来——我完全大好之后,被我的父母当做趣事来说。

他们说着说着便过分激动,不用太多的时间便会热泪盈眶。

而对于我本人来说,这并不是一段特别熟悉的记忆。

我只知道,我离开了医院,在一个陌生的,有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孩的地方大概待了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之后,我又再次被送到了医院。

现代医学在这个时候不吭气了——我还没有质问它怎么说话不算话了,它就已经心虚的说不出话来了。

可它不知道,我根本不打算质问它。

就好像待在医院里面才是我的舒适圈一样。

终年浓重的消毒水已经被我闻的习惯,甚至将这种味道视为安稳,视为温暖。

这才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我从小就在这,我有各个年纪的朋友陪我一起住在这,后来他们一个一个的走,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也许是和我一样,辗转于各地求医,闻着大同小异的消毒水味道,也许去了一个没有痛苦,也没有消毒水的地方,在那里的温暖是更为人所接受的阳光。

我的心脏偶尔会痛。

后来痛的越来越严重,先是加剧跳动的幅度,晃动着快要跳出我的胸腔,间隔上一段时间又变为了刺痛,在心脏内里抽痛着,像是将每一根神经都精确的分开,接着开始抽扯着它们…

痛的严重我便开始习惯。

不想要痛苦我便将这种痛苦当作是一种欢乐来看。

我攥着被子,额上冒着汗,嘴唇大概也是白的不成人样,又特别想笑…笑了就是快乐,笑了就是不痛了。

在我幼年的理解里面,不是快乐要笑,而是笑了就等同于快乐。

快乐是件好事,是积极的事情。

人要多做积极的事情。

也不难理解,人总需要在某些难捱的时候欺骗自己,总需要的。

哪有那么坚强的人,想要一直泡在苦里面。

苦是为了后面的快乐。

我仍然甘于吃苦,只是因为我想要后头的乐。

我不需要别人赞扬我什么,不需要说我在对抗病魔的时候有多么坚毅的品质。

我只想,我成为一个健康的人。

如果时间再长些,我只怕会真的将苦难当作是一种快乐。

那天晚上病发没有叫医生差点要了我的命。

从那天开始,白天晚上都有人看着我。

我却不觉得有什么。

死亡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我这样想。

我并不需要我的生命创造出什么意义,太遥远了。

倘若对于我身边人来说,我带来的难过与磨难远大于欢乐,那死亡也是不错的事情。

我从不敢和爸妈说,他们只有我这样一个孩子。

所以身上的担子好像又更重了些。

我存活的本身,就已经成为了他们对于生活的希望。

太重了。

于是我从不敢说我想死。

我鲜少带给父母快乐,多的是让他们忧愁。

如果我活着让他们快乐,那就活着吧。

十九岁。

又一家医院束手无策,我垂在母亲的肩膀上说,“妈妈,歇一会吧。”

“歇一会我们再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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