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好心机(181)
“野种。”
“没爹的孩子。”贤注复
没有期待过这种陌生的情感,擅长察言观色的季知节和大人一样,从记事起,就从未主动问过任何有关父亲的问题。
直到被同学嘲笑。
并以此为由,对她做出攻击。
她才忍不住问了一次季晚。
但季晚只是抱着她,不停地道歉,一直哭,仿佛将身体里的所有液体都哭出来之后,事态就会开始好转。
“143号!”
按动叫餐铃,店员将牛肉面推出窗口。
听到自己的号码牌,压下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回忆,季知节起身将面端到桌子上,握紧筷子,低着头认真吃饭。
…
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和往常一样,季知节安静地走到病房门口。
门外透进来的光线被遮去一半。
抬起头,季晚眉眼带笑地看向季知节,按下微信聊天框的语音键:“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医院了呢,考完试是不是很累呀?”
视线在女人的脸上游移。
季知节目光复杂。
面前的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
可为什么,在此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把她们两个人联系到一起,明明——季晚和沈觉夏是如此相似。
“怎么啦?怎么这样看着妈妈?”
藏在身侧的手掌握紧。
垂眸,将翻涌的情绪尽数掩埋。
季知节低下头,编辑消息发送:“没什么,就是感觉妈妈好像瘦了。”
“哎呀,那可不是好事,我明天得多吃一点!”
看清季晚发来的消息。
笑了笑,季知节抬手指向左边,“妈妈,我去找一下郑医生。”
见季晚点头。
季知节神色自然地朝左边走去。
走到病房看不见的位置。
撑着墙,缓缓地,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季知节眉头紧锁。
没有成功将她压垮的重担,变成了在黑夜中窥探时机的恶魔,察觉到她的虚弱,在第一时间蜂拥而上,想要将她完全吞噬殆尽。
扯紧的皮筋被忽然剪断。
嘴上说着。
从来都不相信命运。
但在得知季晚患病时,季知节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行字就是“这就是自己的命运”,结果现在别人却告诉她,这只是一场意外——她并不是季晚的女儿。
换作是旁人。
她大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怨恨。
可那个人是沈觉夏。
委屈过后,她只会想——好在发生了这场意外。
就连情绪的出口都彻底失去,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只能不停往喉咙里吞咽,不像沈觉夏那样天真,她知道…沈汀寒不可能会欢迎她的出现。
毕竟,位置交换。
她也不可能允许沈汀寒的出现。
眼神闪烁之间。
琥珀色的眸光变得幽深。
抿紧双唇,忽然从椅子上起身,季知节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
-
对季知节的情绪转变浑然不知。
提着打包好的开心果千层,身穿米白色的挂脖连衣裙,脚踩软底小皮鞋,沈觉夏在次日一早就按响了702室的房门。
听到屋内响起的门铃声。
趴在电脑前的季知节,骤然睁开双眼。
这么早就来了?!
凤眸掠过一抹慌乱,拧了下自己的大腿,季知节以最快的速度将桌上的资料和笔记本全部收拾好。
还以为季知节会难过到睡不着呢。
原来——辗转反侧睡不着的人就只有她沈觉夏!
撇了撇嘴,沈觉夏催魂似地戳动门铃,同时抬手敲门,“快开门,走廊里闷死了!”
又等了三分钟。
以为季知节要像上次那样装聋。
沈觉夏气得头顶直冒烟。
“季知节,你要是再不开门我把你的门给砸——”
“咯吱。”
把门拉开之后。
季知节看都没看她一眼。
朝她的背影比了个鬼脸,把手里提着的蛋糕放在进门的杂物柜上,沈觉夏弯腰拿出摆在鞋柜第一排的拖鞋。
“你是用咖啡洗澡了吗?怎么刚进门就是一股巨浓的咖啡味。”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随手将蛋糕放到季知节面前的桌几上,沈觉夏努嘴说道:“特意给你带的,我对你好吧?”
眸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双臂环胸,季知节不冷不热地说道:“沈觉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的关系——好像没有这么亲密。”
“你是不是中邪了,为什么一天一个样?”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斜靠着椅背,沈觉夏歪头说道:“你昨天不是说,让你自己先冷静一下?”
抬眸望向沈觉夏。
挑眉,季知节似笑非笑,“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你怎么能……”
“因为你抛下我,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