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松开收紧的手掌。

季知节仍由她摆弄。

轻轻捧起她受伤的手指，说不出的心疼在胸口汇聚成河，鼻尖红红的，就这样呆呆地站着，沈觉夏许久都没有动作。

见她怔怔地不说话，琥珀色的眸底闪过失落，季知节将手抽回，“都说了很丑，你还非要……”

樱粉的蝴蝶轻轻扇动翅膀。

珍重落在她的指尖。

低头亲吻她的指腹，晶莹的泪水将睫羽浸湿，抿紧唇瓣，沈觉夏抬眸看向季知节，“不丑，我很喜欢，什么样的季知节我都喜欢。”

涌入舌尖的先是欣喜。

紧接着，交织的情绪便一拥而上。

望着她的眼睛，目光短暂地恍惚了一瞬，季知节偏过头说道：“沈觉夏，我不要你可怜我。”

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轻咬腮边的软肉，沈觉夏安静地盯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沈觉夏，我要你喜欢我。”双手垂在身侧，说这段话的时候，季知节甚至都不敢看她，“我要你爱我，不是把我当成任何人的影子，不是愧疚，更不要可怜。”

“我说过，我喜欢你。”

复杂的情绪像潮水般向她涌来，用力闭眼，将委屈全部压下去，季知节哑声问道：“你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因为觉得愧疚。”

“季知节。”

下意识回头，淡淡的香气过后。

脸颊传来一阵陌生疼痛。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看着眼前的沈觉夏，季知节不知道此刻应该要做出什么反应。

死死地瞪着季知节，深吸一口气，沈觉夏握紧拳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

季知节的声音在空中变了调。

承担着两人体重的床垫。

向下凹陷。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沈觉夏。

眉头拧成一团。

薄唇微启，季知节刚想开口说话，结果声音还没从唇齿发出，就被软滑的舌头堵了个干干净净。

不懂任何技巧。

沈觉夏只会凭借本能。

唇瓣相抵，学着季知节上次的方法，舔舐她的舌尖，再辗转吮吸她的唇肉。

呼吸变得急促而没有规律。

琥珀色的眼瞳，欲。色起起伏伏，逐渐深浓。

望着这双让她魂牵梦绕的杏眸。

缱绻的热意翻涌上涨，季知节根本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又一个绮梦。

一吻结束，沈觉夏将她的气息完全吞咽。

本以为会到此结束。

敏感的腰肢，却覆上了陌生的温度。

“唔……”

咽下呼之欲出的低吟，季知节努力维持清醒，“沈觉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对季知节的警告视若无睹，不管不顾地继续向内探索，掌心触到的温软，让沈觉夏顿了顿，但很快，作乱的手指又再度向热源慢慢靠近。

酥麻从尾椎骨向上攀升。

指尖微颤，捉住她作乱的手掌。

白皙的脸颊染上情。欲的绯红，疏离的凤眸潋滟着贪恋，季知节喟叹般地求饶：“大小姐…不要闹了好不好？”

小兔子紧咬着下唇。

但眼泪，还是不听话地从眼眶流出。

用力抵着她的肩膀。

深呼吸，沈觉夏倔强地抬起下巴，“我都这么主动了，到底是谁不喜欢谁？”

脑海中仅剩不多的理智。

在这句话之后——消失得彻底。

抬手握紧她的腰肢，因为过于用力，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现。

位置在转瞬之间发生交换。

两人的视线。

在空中纠缠了几秒。

视线不由自主落到她白皙的脖颈，盯着季知节，沈觉夏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薄唇牵起一丝弧度。

爱人眼中的情意是最好的催化剂。

俯身，温热的气息尽数洒在她的颈间，季知节温声问道：“大小姐，教教我，这裙子要怎么脱？”

睫毛飞速抖动。

闭上眼，沈觉夏小声说道：“扣子…在脖子后面。”

微凉的指尖触上精巧的纽扣，反复摩挲。

屏住呼吸。

小兔子乖乖地等待。

低头含住她白嫩的耳垂，留下湿软的痕迹，季知节呵气如兰，“刚才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现在又这么紧张？”

“我…我才不紧张！”

整个人都被清冽的薄荷香气笼罩。

心脏快要跳出喉咙，沈觉夏只觉得又热又凉。

视线随着动作慢慢向下，瞥见那道浅绿，眸底的颜色顿时深了几分。

“好甜的味道。”

浅绿的痕迹被再度洇开，轻轻咬了一口，季知节抬眸，“嗯，你真的很愿意亲自喂我。”

羞得头皮发麻。

挥舞手臂，沈觉夏想要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