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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叫我去出嫁(172)

窗外万里无云,曳绪水与天同色。

水中灵力原已被魇无拟汲干,如今又从底下酝酿而生,变作冉冉雾气,稀薄地萦绕在此间。

胧明冷不丁笑出一声,垂眸注视濯雪的发顶,做了一直以来想做之事。

她低头,将那微动的狐耳衔在唇中,不轻不重地抿了一下。

濯雪半个身僵住不动,耳廓的痒意爬遍全身,独独八根狐尾好像失了序那般,胡乱摆动着。

八根尾巴各管各的,差点绞成麻花,再这般下去,非得打成死结不可。

报丧灵鸠歪头:“真是饿虎扑食,好大的胃口,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濯雪反手按住尾巴,闲着的另一只手赶紧将那灵鸠攘开,心道添什么乱。

偏偏自己的嘴也在添乱,唇齿一张便脱口而出:“能吃是福。”

报丧灵鸠嘎嘎飞回。

“能吃是福,那岂不是得多多益善?”胧明轻哧一声,不衔她狐耳了,躬身替她把绞乱的狐尾一根根捋好,又偏偏狐尾上有千百经络,敏感至极。

濯雪腰肢疲软地伏在窗棂上,双眸比外边的曳绪水还要澄莹,抓起灵鸠猛晃几下,全赖在灵鸠身上。

她摇头道:“不可不可,俗话说水满则溢、日满则亏,凡事要有度,恣情纵欲会……”

此话属实难为情,狐狸已是口齿发干。

“不说清道楚,我如何知道?”胧明慢着调子。

濯雪将尾巴全揽到身前,毯子般盖在腿上,红着脸嘟哝:“会伤身!”

报丧灵鸠忽然呆呆地望向远处,冷不丁又嘎出一声,双翅一展便飞远了。

胧明跟着望至远处,有些意外:“有客。”

已是天狐大妖,七日里纵情的痕迹全部消失,一身气味却藏无可藏。

濯雪才不迎客,躲起来还差不多,心里想着,反正客人万不可能是奔她而来,她手脚并用地爬至屏风后,抱起案上的书信粗看。

胧明已能自如掌控曳绪水,翻掌便将一处亭台震向岸边,当作船只载客。

待那客登上亭台,她便知是谁。

胧明愈发诧异,看向屏风道:“是兰香圣仙。”

濯雪手上失了力,一时没拿稳,书信哗哗落了满地。

她发懵地捡起信笺,当自己听错了,讷讷道:“什么仙?”

“兰香圣仙。”胧明复述。

濯雪忙不迭问:“能不能叫兰姨改日再来?”

倒不是不想见,只是她如今实在不适合见。

濯雪捡完信笺,没立刻叠齐,反还将头埋到书案上,信笺当成褥子用,把脑袋盖得密不透风。

“要我将兰香圣仙拒之门外?”胧明好整以暇地问。

濯雪自己不愿见,也不想胧明抛头露面,闷在信笺中道:“门闩扣上,就说你我云游四海去了,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

“圣仙只会唯我是问。”胧明坦然自若,“说来,我也想见见她。”

信笺中,冒出来一对狐耳。

濯雪只顾及自己羞赧,全忘了另一茬,当即警铃大作,扒着屏风露出头道:“兰姨会不会生气?”

虽说她也不明白,兰姨凭何生气,这你情我愿之事,贺喜还来不及。

胧明从袖中取出木簪,头微微低下,将如瀑的长发整齐盘好。

那颈子又长又白,鹅颈一般,饶是狐狸平日只馋鸡,七日里也忍不住反复啃啮。

“许会,许不会。”胧明摇头,慢步走出殿门,“无妨。”

濯雪心下纠结,本来只冒出个脑袋,干脆从屏风后边出来,还施术穿好衣裳,一鼓作气道:“不如你请她进来坐坐。”

她把脑袋系到腰间玉带上,豁出去了。

“当真?”胧明回头。

银发大妖身姿绰约,眼波虽冷,却如潺湲秋水,其间风情并非一纸就能书尽。

濯雪想,这般漂亮又能干,兰姨应当不会下狠手。

她哪里算得了白菜,胧明有心,她也不清白。

她上赶着往虎口钻,就好像山鸡自己拔了毛,还往锅里跳。

“当真。”濯雪抱着破釜沉舟之心,在茶案前正襟危坐,“莫怕,兰姨心肠软,素来不会下狠手。”

不过是拿戒尺小惩罢了,隔了一段时日,她已忘记那被抽打的滋味。

胧明垂下眼眸,敛去眼中波澜,举手投足间竟露出罕见的拘谨,“我请圣仙到大殿,在寝殿会面,多少不合规矩。”

濯雪从软垫上起身,奔出去道:“那我与你一道。”

日光炎炎,胧明撑开一柄八角伞给她遮阳,随之招手掀动水波。

一处亭阁远远漂来,水浪澎湃,亭阁却稳稳当当,未跟着沉浮。

濯雪将纸伞接过来,不遮阳了,改用来遮面,伞面竖在身前。

“就这么去见圣仙?”胧明好心替她扶正伞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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