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遇疯批+番外(153)
她悄悄凑过去,坐在踏板上,目光由眼眸往下,不觉发笑,她的目光,怎么都不肯挪去。
她歪首看去,怎么都不够,她这样放肆的时间不多了。
待左相恢复,她与她,便是君臣。
她大胆地伸手,握住左相的手,心中登时雀跃,好似握住了世间万物一般,令人愉悦、畅快。
她们靠得那么近,循齐十分满足。
看过以后,循齐钻回自己的被窝里,面朝里侧,默默注视她。
一夜好眠。
春风拂过大地,万物复苏,人的心情也不错,循齐早起,站在卧房门口,畅快地呼吸,无情与无霜在说话,见到主子出来,忙迎过来。
“少主,无名还在金陵,要不要换一人跟着。”无情腾出手来安排琐事了。
那日,她派遣十余人前往金陵,无名率先到达,但跑得吐血,如今在金陵修养。
循齐心情好,嘱咐道:“派人去告诉她,不必急着回来,你们重新安排人便可。我有巡防营的人跟着,短时间内不碍事。”
“还是安排一人放心些。”无情坚持。
“随你,我先去巡防营,午后回来再说。”循齐摆手,匆匆离开相府。
她走后不久,女帝散朝,信步而来。
恰逢原浮生也在,女帝惜才,命其留下来说话。两人对坐,原浮生煮茶,说起循齐。
如今循齐的身份昭告天下,也不用遮掩,但只有颜执安不知。
两人背着颜执安说话,女帝坦言,希望原浮生留京。
“陛下,原家有家训,臣不敢封诏。”原浮生闲散,坦然相告。
女帝只得作罢。
坐了半日,她便走了。原浮生恭送陛下。
回屋后,颜执安坐在窗下,沉浸在阳光中,她喜欢晒太阳,只有阳光的温热才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原浮生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描绘,她受的苦楚,她觉得自己感同身受。
“原山长?”颜执安开口,“我知道你在。”
“是心有灵犀吗?”原浮生玩笑一句,说完想起来她听不见,便走过去,可不想,自己刚抬脚,就听到她开口:“心有灵犀?你莫要说笑了。”
“你能听见了?”原浮生震惊。
颜执安轻笑,久违的声音让她欣喜,“近处可听见。”
原浮生欣喜若狂,上前握住她的手,然而刚碰到,她便抽回自己的手。
“你……”原浮生的喜悦被一盆凉水浇灭,不由苦笑,道:“你还是这么绝情。”
颜执安不为所动,道:“你偷亲我,还说我绝情?”
“我何时亲你了?”原浮生当即反驳。
颜执安心中微凉,“你来的那日。”
“你做梦呢?”原浮生玩笑,俯身坐下,认真凝着她:“你是不是忧思过多,梦境成真了不成?”
“你没有”颜执安不觉握紧手,“此事不好玩笑的。”
原浮生也打起精神,“有人亲你了?”
颜执安沉默,苍白多日的双脸弥漫上一层红热,她没有开口,但原浮生知晓她在害羞。
一时间,两人皆无言。
原浮生低头,不是她,是循齐,唯独循齐敢靠近左相,甚至亲吻她,旁人压根不敢这么做。
只有循齐。
“你就当是我。”原浮生自顾自解释。
颜执安深吸一口气,质问原浮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原浮生不敢大意,“你指什么事?”
颜执安也十分敏锐:“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原浮生扶额,不敢凝视她,心中愧疚得厉害,她不知道循齐知晓真相,甚至认祖归宗,已恢复公主的身份了。
天下皆知的事情,唯独瞒着她。
“原浮生?”颜执安声音微颤,“你告诉她了?”
“我没有。”原浮生大呼冤枉,“我什么都没说,她自己猜出来的。你漏洞太多了,许是你不知何谓爱情,不懂如何遮掩。她指出书房卧房里没有她父亲的画像,心中起疑,慢慢去查,女子生产后的脉象与未出阁的女子不同。就连你去岭南造空坟一事,她都清楚。”
“左相,不是我说,而是你自己漏洞太多。”
颜执安心中揪了起来,却又庆幸她知道真相了。
“她何时知道的?”
“我上回离开。半年前。”
颜执安深吸一口气,内心发慌,循齐知晓了,竟然一声不吭,她竟然瞒住了自己。
为何不说呢?
她不理解,循齐那样的性子,竟然不来问个清楚明白。
这样的她,还是循齐吗?
她若来问,她必然会解释的。颜执安面上浮现不堪,周身发软,似被夺了生机一般,她无助极了。
循齐,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颜执安深吸一口气,面色如旧,站起身,原浮生立即去搀扶她:“等循齐回来,你问问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