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拆迁藏娇的金屋[汉](176)
楚服口中飞快地念咒,提剑对上她这一招。
却不料阿娇这一击重重落在旁边的墙上,溅起飞灰和草梗。
剑气覆水难收,直直打在阿娇的肩膀处。
嫩草的气息灌入鼻腔,疼痛拉回了她的神志,也夺走她的力气。
史书工笔,关不住她的热血。
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又怎么样?
她还是会在下一辈子找到自己的归宿。
手中的鞭子当啷落地,而后双腿一软,倒在楚服身边。
原本那滔天的血气倏的散了,眼前的幻象也剧烈抖动,化成了泡影。
陈阿娇咽下喉里些许腥甜,拉着楚服的脖子:“你过来点。”
楚服以为她要报复自己,还是听话地凑近了,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紧接着一截舌头探进来,轻轻在她的齿列上轻轻的扫过。
原来是嘴里的糖已经化干净了,很甜。
舌也很热。
“很甜,给你尝尝。”
楚服惊魂未定:“你刚刚——”
陈阿娇回味了一下,评价道:“嗯,有种要升天的滋味,嘴里的糖都没味了,能淡出屁来。”
楚服忽略了她刻意为之的俏皮话,拉着她的手仔细把脉。
阿娇只好正经坐在她的怀里,皱眉回想刚刚的情景:“刚刚像是白日梦,有人催我现在去死,就不用忍受之后反叛的痛苦了。唔,那人身上有安神茶的味道。”
即便是神医也难以做到一副药就药到病除,已经许久不吃的茶怎么会有这么持久的威力?
除非——
楚服只恨自己当初没有跟妹妹一起好好学巫医,只能又仔细把了一会儿,得出一个自己都不怎么信的结论:“也许是你的灵根当年就已经通了,因恨而生了心魔,被安神茶影响。”
陈阿娇原本就不想修行,高高兴兴的揽住她的脖子,一起跌进旁边的秋千里:“心魔不是越想要得到什么,越会遇到什么?我的心魔居然不是楚服,好奇怪哦,是因为我已经得到你了吗?”
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曾经那会淹没自己的绝望和自毁。
尽管已经极尽亲密,楚服还是被她的情话逗红了脸,脸红脖子粗地装正经:“心魔对修行之人有害无益,还是尽快除去才好。”
“哦,”陈阿娇.点了点她的嘴唇,笑问道:“那是不是证明,我配得上你了?等离开宫,就是可以和你一起去修行了?”
像是没在等楚服的回应,她又凑近了,轻轻在她的唇角黏黏糊糊地烙下一个亲吻:“你有没有好好尝啊,真的很甜。”
阿娇亮晶晶的眼睛,像是一对上好的琉璃,望进楚服的眼睛。
却看的她的阴暗、她的狼狈,无处遁形。
“……很甜,好吃。”她低声说道,声音有些喑哑。
阿娇却笑了:“我怎么忘了,你这个小骗子根本就不喜欢甜的。”
配得上。
小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么?从头到尾,难道不是她在努力地配上小姐么?
即便多少次爱意,似乎都没有这一句轻飘飘的配得上来的沉重。
楚服是陈阿娇的仆人,是她的玩意儿,是陈皇后的附属品,只不过是有幸得到了一点真心。
陈阿娇的人生那么精彩纷呈,却还是会想尽办法给她安排更好的职位,让她更好地陪在自己的身边,有尊严地活下去。
像刘嫖安排小时候的阿娇那样尽其所能,还给她讲自己遇到的一切红尘琐事、朝堂斗争,带她看世间百态。
还会记得她的喜好。
而今,阿娇仍然坐在她面前,神色认真:“我说,凑热闹、吃甜食这些东西,你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了。我在这儿一个人关着就是了,不想拉你陪我一起不开心。”
“而且啊,”陈阿娇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兴味盎然,“我已经找到好玩的了。”
她的呼吸软软地打在耳边,楚服忍不住靠近,把她甜腻的舌尖吮在口中,把残存的糖全都掠夺,而后又探入她的唇中,勾着一点火漫卷。
阿娇听见楚服混着细微水声、含混不清的声音:“我没有因为你而改变自己,只是为了讨你一点欢喜而已。”
这许多年过去,哪怕已经无比亲密了,“最懂礼数”的丫头还是难以主动跨越了“勾.引主子”“勾.引皇后”这个道德门槛。
直到进了长门宫,她和阿娇的位置完全倒错过来,由楚服来讲述外面的喧嚣和熙攘,讲自己见过的凡人种种。
死过一次,复又重生,几十年过去,楚服今日才体味到一点所谓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她不满足于仅仅是和她的名字挨在一起,或者是头并头肩并肩躺在一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外,她还想“与子同仇”、“与子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