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永远为你闪耀

顾易安改编的《星光》在音乐会上大获成功，演出结束后，不少学长学姐跑来向凌妤祝贺，连系主任都笑着说：“苏雯当年要是有你这股灵气，说不定能站上更大的舞台。”

凌妤抱着花找到梁蕊时，对方正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说话。走近了才听见，老教授是苏雯当年的专业课老师，手里还拿着一张泛黄的合影——年轻的苏雯站在钢琴前，身边是同样青涩的梁蕊。

“时光过得真快啊。”老教授感叹着，拍了拍凌妤的肩，“好好练，你的天赋不输你妈妈。”

回去的路上，凌妤把合影小心翼翼地夹进琴谱：“原来你们以前就这么要好啊。”

“她那时候总爱抢我饭盒里的排骨。”梁蕊笑了笑，“还说等她成了大钢琴家，就天天请我吃排骨。”

“那她做到了吗？”

“算是吧。”梁蕊目视前方，语气轻得像叹息，“她的琴声，确实让很多人记住了。”

大二开学，凌妤被选为系里的代表，和顾易安一起去参加全国大学生音乐创作论坛。出发前一晚，她对着行李箱发呆，梁蕊走进来，把一件叠好的外套放在最上面：“北方早晚凉，带上这个。”

“你明天不用上班吗？还要送我去机场。”凌妤抬头问。

“请假了。”梁蕊蹲下来帮她整理行李，“论坛结束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论坛上，凌妤和顾易安合作的《星光》改编版拿了创作奖。颁奖台上，她捧着证书说：“这首歌要送给两个人，一个是教我弹琴的余老师，另一个是……一直陪着我的R姐。”

台下的顾易安笑着鼓掌，眼里带着了然的温柔。

回程的飞机上，凌妤靠着舷窗睡觉，梦见自己坐在老房子的钢琴前，苏雯和梁蕊坐在对面听她弹琴，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琴键上，暖融融的。

“醒了？”梁蕊递过一杯温水，“刚才顾易安给你发消息，说下次想和你合作一首新歌。”

凌妤接过水杯，突然笑了：“他好像对《月光》也很感兴趣。”

“你想合作就去。”梁蕊揉了揉她的头发，“但别太累，你的手最近又开始脱皮了。”

凌妤低头看了看指尖的薄茧，心里一暖。这些日子她忙着排练，常常练到深夜，是梁蕊每天晚上给她涂护手霜，还特意托人从国外买了最滋润的药膏。

深秋的一个周末，齐颜突然拉着凌妤去参加社团联谊。音乐教室被布置成了小舞厅，顾易安抱着吉他坐在角落弹唱，看见她们进来，笑着招了招手。

“顾学长好像对你有意思哦。”齐颜在凌妤耳边嘀咕，“你看他眼神，黏在你身上了。”

凌妤刚想反驳，手机就响了。是梁蕊发来的视频通话，镜头里是老房子的厨房：“我炖了排骨汤，要不要回来喝？”

“要！”凌妤立刻点头，“我马上回去！”

她跟顾易安道别时，对方笑着说：“梁姐对你是真的好。”

“嗯。”凌妤心里甜滋滋的，“她一直都很好。”

推开家门时，排骨汤的香气扑面而来。梁蕊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听见声音回头笑：“正好出锅。”

凌妤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的腰：“R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依赖你了？”

“不会。”梁蕊转过身，擦掉她嘴角的汤汁，“被你依赖，我很开心。”

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一层，琴房里的《星光》乐谱换了新的版本，上面有凌妤和顾易安的修改笔记，也有梁蕊悄悄写下的批注——“这里的琶音可以再轻些，像月光落在水面上”。

凌妤坐在琴前，指尖划过琴键，《星光》的旋律慢慢流淌出来。她想起苏雯留在乐谱上的字迹，想起梁蕊在病房里说的那句“你妈妈把你教得太好了”，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原来有些陪伴，真的会像星光一样，跨越漫长岁月，照亮前路，也温暖了往后余生。

大三那年，凌妤接到了一个特殊的邀请——去苏雯当年就读的音乐学院附中做交流演出。站在熟悉的琴房里，她仿佛看见年轻时的苏雯坐在琴前，指尖跳跃间，《星光》的旋律初现雏形。

“这里的琴键还是老样子，有点松。”凌妤轻轻按了个和弦，转头对身后的梁蕊笑，“妈妈当年是不是也总抱怨这个？”

梁蕊走过来，指尖拂过琴键：“她当年总说，等她攒够钱，就给这里换架新钢琴。”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音乐盒，“这个是她当年藏在这里的，我上周让秦秘书找工人拆了琴凳才发现。”

音乐盒打开，流淌出的竟是《星光》的简化版旋律，带着点走调的青涩。凌妤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是妈妈自己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