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晚入我梦中(45)
“那我也喝点吧。”出乎意料的,林玦爽快答应了下来。
苏怀望虽然有点诧异,但还是说道:“那我去拿杯子。”
等到清亮的酒液被装进杯子里,一切的陈设也都已经完成了。
昏暗的房间,摆在床上桌上的零嘴和酒水,面前大屏上正等待播放的电影,还有趴在床下昏昏欲睡的猫狗。
对于苏怀望来说,这就是她最熟悉也最喜欢的安全环境。
不安和忐忑消退下去一点,苏怀望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林玦的杯子。
她露出一个稍显羞涩的微笑:“干杯?”
“干杯。”林玦也笑了。
电影开始放映。这次的电影是苏怀望选的,林玦对电影没有什么看法,苏怀望就选了自己一直想看的片子。
和娴静的外表相反,苏怀望偏好灾难片,特别喜欢那种一切秩序都被冲毁了的世界末日片,因此现在大屏上所放着的就是一部新出不久的灾难片。
宏大的特效浪潮扑面而来,苏怀望很快沉浸了进去,手上的酒一杯接一杯地喝,时不时还给林玦倒一点。
林玦对影片没什么兴趣,但姑且在认真地看,只是注意力总会一不小心就跑到苏怀望身上去。
电影放到一半,酒瓶就已经空了,苏怀望用力地倒了两下滴不出酒的瓶子,不满地皱了皱眉,起身:
“我去再拿一瓶——”
“我和你一起去吧。”林玦提议道。
苏怀望思索片刻,只可惜大脑已经有点迟缓,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心安理得地使唤林玦:
“好啊,顺便再拿点零食回来。”
她指着桌子上一堆的空袋子说。
两人把电影暂停,打开门走了出去,地上的狗子懒懒地抬了下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跟上去。
走到厨房,苏怀望打开冰箱门,一边把东西递给林玦一边碎嘴道:“这个味道的好喝,你到时候尝尝这个,甜甜的。”
“我试试。”林玦抱着酒,乖巧的模样,一双大眼睛巴巴地挂在她身上。
“啊,还有这个!”苏怀望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声音突然兴奋了起来。
她伸手在冰箱里掏了一会,拿出一包鸭货来:“我今天刚买的!咱俩今晚正好啃了!这个下酒可配了!我馋好久了!”
“那刚刚怎么不拿出来?”林玦有点好奇。
她这么一问,苏怀望一时语塞,然后讪讪地挠了挠头:“味道有点大,而且……嗯,吃起来有点狼狈嘛……”
也不知道是想守护一下自己的包袱还是想尊重一下林玦的包袱,总之苏怀望当时一阵左右脑互搏,没拿出来。
“所以你吃吗?”她戳了戳林玦,小心翼翼又带着期待地问。
“当然吃。”林玦笑得很灿烂,让苏怀望看得有点晕晕乎乎的,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
是不是酒喝多了?她暗暗想道,但很快就把这个可能抛诸脑后,开开心心地托着酒跑回房间。
不同颜色的酒液再次端上。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之间的距离靠近了些,手臂都碰在了一起。
苏怀望仰头喝光杯中的酒,一股躁动第不知道多少次无端涌现,她心一横,索性将头搭到了林玦肩膀上。
这没什么,她安慰自己,这样的行为她和屠知灼之间也经常有。喝到这种地步,她开始选择性忽视她没有和屠知灼做过春/梦但是却和她现在靠着的人做过的事实。
喝了酒的人往往都有一种名为“让明天的自己去担心吧”的解放感,苏怀望现在也不例外。
也因此,她的行为举止越发大胆,竟然都敢无声地张张嘴,让林玦喂她东西吃了。
这对于白天清醒着的苏怀望来说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而林玦竟然也就这么顺从着她,不仅换了一下姿势,让她躺起来更舒服点,而且还笑眯眯地把东西剥好了喂到她嘴里,甚至到最后连酒杯都是林玦帮忙端着的。
苏怀望只要负责仰头和眼神示意就好了,最多偶尔哼哼。
苏怀望一瞬间感觉自己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大脑飘飘忽忽的,不知身处何处。
林玦用余光看自己肩膀上眼神略微有些涣散的女人,对方脸颊上的热量已经透过衣服蹭到了她皮肤上。
电影播放到了末尾,主角回到自己被摧毁得一无所有的家乡,放声痛哭。
苏怀望喝到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一开始脑子里的“克制”是什么了,开始喃喃自语:
“家,家乡有那么重要吗?很重要吗?嗯?你喜欢闽关吗?你想回去吗?如果想回去的话,为什么要离开呢?嗯?为什么呢?”
苏怀望的语序已经开始混乱了,不断重复其中的几个重点词句,是喝多了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