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晚入我梦中(46)
她翻动两只掌心里林玦的手,像是在玩什么玩具,然后又停下来,认真比对。
“怎么你的手比我要大一点?我不是比你高吗?”
眼前这只白皙的手有着幅漂亮的骨相,纤细但有力,光是触摸就仿佛能感觉到其灵活。
“动一动。”苏怀望用大拇指按这只手的指根。
林玦听话地动了动手指,于是苏怀望满意地笑了,与她手指交握,算是奖励。
“你是哪里人?”一直没说话的林玦突然开口。
“我吗?我是汜北人,我和屠知灼是一个地方的,我们从小就认识。”
汜北是这个省的省会,也是屠知灼今天动车的目的地。
但林玦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个城市上:“从小就认识?”
“嗯嗯,嗯嗯。”想起这段往事,苏怀望嘴角的弧度虽然没变多大,但却笑弯了眼:“你不知道她小时候有多任性,像个小公主一样,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有一次……”
她停顿了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眼睛睁开了点,凝视着两人虚虚交握的手,开口,继续说:
“……有一次她哭着闹着,非要和我一起走,我们两个小孩,一起走了三公里多,一直到我家,给她累的,满头都是汗,她家司机更累,一直在后面用龟速跟着我们。”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电影最后的一个镜头结束了,演职表和片尾曲同时开始播放。
苏怀望回过神来,抬手将电视关掉,放开林玦的手,有些动作不稳地下床:“我来收拾……”
林玦按住她:“我来收拾就行了,你去刷个牙睡觉吧。”
苏怀望这时才发现她困得都快睁不开眼了。
这段时间睡眠质量太好,她都习惯在晚上十二点前入睡了,一到这个点就犯困。
她抬手打了个哈欠,也没拒绝,说了声谢谢后晃晃悠悠地就走进了卫生间。
林玦收拾东西的效率奇快,等她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大部分的垃圾地方就都已经收拾干净了。
只有那瓶还剩下一点的酒,不知怎的,矗立在床头柜上。
苏怀望四下看看,屋子里没有林玦的身影,但还剩一点东西没收拾完,想必她还会再回来一次。
心里干坏事前会有的一点负罪感和许多的激动涌上来,她迈着小步子走到那瓶酒前。
也不用杯子了,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灌。
最后一点酒清理完毕,一股火从刚刚褪下热度的胸中升上来,苏怀望抹了抹嘴,刚刚的牙她是白刷了。
将酒瓶放好,她钻到床上,一拉被子盖住下半张通红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珠子乱转的眼睛。
负罪感和激动被酒精所催化,在薄薄一层的空调被下演化成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的身体中四处冲撞着。
苏怀望感觉自己有点不正常的亢奋,但她又有点喜欢这种亢奋,喜欢到腿甚至都开始不自觉地夹紧。
一想到她之后要对林玦说什么,她那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就感到一阵晕眩。
脚步声渐近,伴随着狗子们脚爪落在地上兴奋的哒哒声。
趁着这份醉意还没有从大脑中溜走,趁着还有说出心中所想的勇气。
在林玦推开门进来的一瞬间,苏怀望看着她,有点可怜的,又有点期待的,声音被闷得小小的,问道:
“你今晚能和我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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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就这?
第22章
夜已深了。林玦从床上坐起来,一旁的苏怀望已经陷入梦乡,喝过酒以后的呼吸声略显粗重。
林玦赤脚下地,没发出一点声响。
空调扇叶颤抖,纱状的窗帘也随之轻轻飘拂。
屋内一片漆黑。山里没有城市那样习以为常的光污染,苏怀望也没有留小夜灯睡觉的习惯,所以这份黑是纯粹的黑,伸手便不见五指。
只不过这对于林玦来说却没有半点影响。
她绕过各个障碍,身影变得虚幻,直接从门板穿了过去。
这座屋子的主人给予了她许可权,所以她可以在这之中尽情舒展自己。
卧室外也同样是一片漆黑,三双兽类的眼睛齐刷刷转向她的方向。
林玦一根手指抵在唇上,警告它们不要轻举妄动。
大灰和小黄原本高高昂起的头服从地落了下去,眼球转了一下,又转向一片空虚的黑。
林玦对着它们看的地方点了一下,灰白色的余烬无风自动,被扼杀的尖嚎锁死在了小世界中,没能影响到屋内人片分的安宁。
随意抬手杀了只小诡异后,林玦又蹲下身,摸了摸两只狗子的脑袋。
苏怀望养的这两只狗倒还有点用处,镇得住那些偷偷溜进来的小诡异。
小诡异不同于鬼魅,它们浑浑噩噩,没有自我意识,也不会去主动伤害房主。由于太细微,偶尔会从房子的缝隙中钻进来,按理来说没什么坏处,但其终究属于鬼物,会对居住在房屋中的人有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