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日前这一世换我保护你(670)
“你说小远看到这座装好的座钟,会不会像我上次看到你烤的兔子面包一样,高兴得跳起来啊?”夏微凉轻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座钟的木质外壳,上面的梅花图案刻得很精致,花瓣的纹路清晰可见,“阿钟爷爷肯定等了他很久,不然不会守着这个铺子这么久,连座钟都要等他回来一起装。”
风凌雪低头,鼻尖轻轻蹭过夏微凉的发顶,能闻到她头发上混着的茉莉香和药膏的淡香,像把整个春天的味道都裹在了一起。她伸手轻轻翻开日记里的一页,上面贴着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年,手里拿着一块银怀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旁边站着的阿钟爷爷,头发已经花白,却也笑得很开心,手里拿着一把小螺丝刀,像是刚修好一块表。照片的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小远说,这个怀表他要一直带着,像带着爷爷的心意,走到哪里都不怕。”
“会的,”风凌雪的声音很轻,却很肯定,“小远肯定会很高兴,就像我们每次一起完成一件事一样,不管是烤面包、扎花束,还是整理古籍,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会觉得很开心,很满足。”她手里的镊子没有停,正小心地把过轮装在中心轮的右边,齿轮轻轻咬合在一起,发出“咔嗒”的轻响,像在说“对啦,对啦,就是这里”。
就在这时,店铺墙上的大挂钟突然轻轻响了一下——不是正常的“咚”声,也不是齿轮咬合的“咔嗒”声,而是种很轻的、像有人在柜台后面咳嗽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岁月的沙哑,像老树枝在风里轻轻晃动。
两人同时回头,看到柜台旁的空气慢慢泛起一层淡银色的光晕,光晕里慢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个穿着灰色长衫的老人,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银色的发簪挽在脑后;戴着一副老花镜,镜框是铜色的,上面有一道浅浅的裂痕,应该是不小心摔过的;手里攥着一把小小的螺丝刀,螺丝刀的手柄是木质的,包浆很亮,能看出用了很多年;他的长衫袖口有点磨破了,露出里面的白色衬里,却洗得很干净,没有一点污渍。
“你们……是来帮我装座钟的吗?”老人的声音很轻,像座钟的钟摆轻轻晃动的声音,软乎乎的,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有种淡淡的孤单,像被遗忘在时光里的影子,“很久没人来我的铺子里了,小远走了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齿轮总也装不对,每次装到一半,就想起他小时候在旁边看我修表的样子,然后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是,我们是来帮您装座钟的。”夏微凉立刻走过去,把手里的“阿钟的钟表记”递到老人面前,声音放得很柔,像怕惊扰了他,“我们看到了您的日记,知道您想等小远回来,一起把爷爷留下的这座座钟修好。”
老人慢慢接过日记,指尖轻轻碰了碰封面上的小座钟图案,像碰着一件极其珍贵的宝贝,眼神慢慢软了下来,带着点怀念,也带着点伤感:“小远第一次来的时候,背着一个蓝色的小书包,书包上挂着个小熊挂件,手里攥着个摔坏的玩具钟,哭得像个小泪人,说‘爷爷,这是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不小心摔坏了’。我帮他修好了玩具钟,他就天天来我的铺子里,趴在柜台上看我修表,有时候还会帮我递工具,虽然总是递错,却很认真。”他的目光落在柜台上的座钟上,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像想起了很开心的事,“他学装齿轮的时候,把中心轮和过轮弄混了,急得直跺脚,还跟我撒娇,说‘爷爷帮我弄嘛,我记不住’,我就陪他一起慢慢分,分了一下午才分对,他还在我的手背上画了个小太阳,说‘爷爷,这个奖励你’。”
风凌雪站在夏微凉身边,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能感觉到女孩因为感动而微微发颤的身体,也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温暖——这种帮别人完成心愿,又能联想到自己的感觉,比任何维度都更让人心暖。“小远肯定会回来的,”风凌雪轻声说,语气里满是温柔,“他只是去外地读书了,等放假了,就会回来帮您看铺子,一起装座钟,一起修表,像以前一样,不会让您等太久的。”
老人慢慢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像盛开的菊花。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银怀表,怀表的外壳是用纯银做的,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虽然有些地方已经氧化发黑,却被擦得很亮;表链是用细银链做的,有点细,却很结实。“这是小远走之前我给他修的怀表,”老人的声音有点发颤,却满是温柔,“他走的时候,把怀表还给我,说‘爷爷,等我毕业回来,您再亲手把它交给我,好不好?我要带着它,跟您一起修表’。我就天天把怀表放在口袋里,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等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