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非要退婚?我以病弱之身卖惨/谁家夫人老卖惨?哦原来是我家+番外(182)
不用说,不用问,慕隐星已经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谁。
“……我给你寄了东西。”电话那头的女孩开口,声音在风声中断断续续,“晚来的生日礼物。”
任子熙唇瓣张合,黑瞳颤动,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还有,”对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我不后悔。”
任子熙倏然抓紧手机,还未想好怎么回话,就听见电话那头用叹息般的语调疲倦地说了一句——
“愚人节快乐。”
慕隐星挂断了电话。
任子熙怔怔地想着她说的话,胸腔仿佛被什么利物撕裂了一般,蓦然一阵尖锐刺痛!
凌羽霜走过来问她聊了什么。
任子熙想答话,可胸腔里的痛楚漫过了血色,仿佛鼻尖也闻到了血腥味。
她半晌无法透过来气,抓着身前衣服慢慢滑落至窗台下。
好疼啊。
第142章 if线:堕悲2
风从未关紧的窗缝间悄然溜进,像某种无形的召唤,轻柔地拉扯她向下,向下,向下。
去往那堕落灵魂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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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子熙拿到了慕隐星寄来的快递。
一开始是凌羽霜先拿到的,甚至找人用安检机器扫了一下纸盒子,才放心交给她打开。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但里面只放了一枚婚戒,还有一张银行卡。
密码没有说,但任子熙知道,她去查了余额,里面的天文数字让她这辈子都花不完。
慕隐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又或者说,在那一日的通话中,已经把话讲完了。
短视频平台上的营销号疯狂地发布新闻,打上马赛克的现场以及评论区里路人所描述的惨不忍睹,很快便传到本市每个人的眼睛里。
又过了两天,这些视频和评论区都消失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在让这些新闻销声匿迹。
凌羽霜整理着仪容仪表,穿上一身漆黑的西装,随手拿过管家准备的一束百合花,对静坐在床上的任子熙道:“我走了,出于你的安全考虑,会有人在房间里看着你。”
任子熙缓缓点头,毫无生气的漆黑眸子看得凌羽霜心情复杂,她转身离开房间。
在凌羽霜离开一个小时过后,任子熙才从床上慢慢爬起来,在一位保姆的注视下在房间里逛了逛,期间拳头一直紧攥着。
她慢慢地走到窗边,瞧着外面的喷泉,还有轻柔的带着些雨水气味的凉风。
唇上愈合的伤口被无意识地咬破,再愈合,再咬破,现如今长出硬痂,舌头轻舔一下,便有些微弱的疼。
当一切痛苦的、挣扎的过往离去后,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空白。
指尖的温热与金属的冰冷交织,痛楚与麻木交替升起。
喷泉的水面闪烁着点点微光,灿金色的阳光为草地拢上一层辉煌,而天空依然这么蓝。
为什么会选择远离这片天空,回归到深暗潮湿的地底?
是我还做不到知晓你所有的悲伤,也无法拯救你。
走到这种地步,是我的错。
全部都是……我的错。
我没有力量去拼命找回那些被我丢下的任何东西,反而让你继续迷失在对我的恨意当中。
藏在胸腔里的那股血腥气,原来是你在我心中坠落在地后迸出的血花散发出来的味道。
任子熙将窗子关上,对那个提心吊胆的保姆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
她托凌羽霜将那张银行卡给了慕期越,但慕期越没收,而是磨着凌羽霜来了凌家见她。
“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局。”慕期越对她说,“现在要我一个人撑着慕家,我不愿意,那些本来都是她的——”
话语戛然而止,因为看见了她手上戴着的那枚婚戒。
和那只苍白的、扭曲成奇怪形状的手上戴的一样。
慕期越张了张唇,最后只是憋着气不语。
这种畸形的、病态的纠缠关系,就连她也没有达到这种程度,而向来比她淡漠冷静的女孩,却在任子熙身上彻底丧失理智。
慕期越离开时,任子熙看见了慕康管家,从他那副金丝眼镜后面看到了一种被称为深切恨意的眼神。
任子熙将视线挪开,转身回到床上,从床头柜拿了一把药,喝着水吞下,拉好被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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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滴落在皮肤上冷得让人发抖。
任子熙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墓碑冷硬的石面。
她记得妈妈的笑容,记得她那双温暖的手,记得她咳嗽时脆弱的样子。
片刻的宁静,好像也只能在妈妈这边得到。
只是——
“我没能照顾好她,妈妈。”
“我让她一直痛苦,一直受折磨,我当初的决定害了她。”
“如果要有一个人受惩罚,应该是我,而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