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玫瑰+番外(454)
只有自己。
包括她此时此刻难以控制的哭声、流淌成河的爱谷欠和血气翻涌的皮肤。
和她有关的一切都只能被她看见, 被她触及,由她掌控,除此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看,不能听,她不允许。
裴挽棠低头咬开何序散乱的衣领,在她濡湿滚烫的皮肤上亲吻,流连。
埋在她身体里的手深度已到极限。
熟知她的指尖温柔也无情,一遍一遍反复掀翻她的叫声和眼泪。
何序无处可依,狼狈地抠抓着裴挽棠的手臂,哀声呜咽:“这里……不……不要了……”
裴挽棠反而加重了刮擦按压的力道:“叫我。”
何序酥麻得几乎站立不住:“裴……挽棠……”
裴挽棠动作停了一瞬,冰火相融,明暗交织的瞳孔里短暂放空,脑子里有另一个声音一闪而过。
……叫的不是裴挽棠。
可她现在就是裴挽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裴挽棠。
她只是裴挽棠。
“再叫。”
“裴挽……啊……”
何序剧烈颠簸,下坠着,在裴挽棠怀里发颤:“SHOU……SHOU不了了……求……你了……”
热涌从裴挽棠指根开始,顺着掌根、手背猝然滚落。
她的腕骨在被融化。
某一秒触及腕部疯狂搏动的脉,她腐朽的心脏轰隆一声,陡然复活——它是被“何序”这个名字驯服的困兽,日复一日扭曲地拥抱着她,也疯癫地禁锢着她。
当她终于给出回应,它微微一怔,迅速开始泛酸发胀,那酸胀蔓延到眼底,裴挽棠头低下来,轻柔亲吻何序后肩才刚刚愈合的牙印。
它不能愈合。
它存在着能才治愈她的腿疼。
由它开始的XING关系对她来说更是至关重要。
两年了,她始终从何序那里得不到爱,信心被消磨,冷静被吞噬,那一纸除了能让何序名正言顺继承她的财产,但其实在国内没有任何法律效率的婚书在旁人看来就像个笑话。
什么公证,什么妻子。
何序连向公证员做出承诺的时候,都是她一句一句教着去说。
她从来没有真的答应要和她不离不弃,白头到老,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
可她仍然在那天做了“她们结婚了”的美梦。
梦醒之后,只有继续频繁地和她发生关系,她才能从越来越清晰的不确定里找到一丝真实感、踏实感,才能把脑子里那个无时无刻不在徘徊着的“她还会不会喜欢我”暂时压制住,勉强保持冷静。
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为了爱,对何序做出什么。
裴挽棠的吻在何序后肩轻柔触碰,寻找上一个牙印残留的痕迹。
何序浑身发抖:“裴挽棠……真的SHOU……不了了……”
“乖,”裴挽棠捏了捏何序的下巴,把她满是泪水的脸转过来,贴在自己脖子里,轻声说,“你SHOU得了。”
何序:“不行……不……啊!”
何序张着口,直愣愣靠着裴挽棠,瞳孔没了任何反应。
后肩被生生咬破的剧痛在骨肉里跳动,快到极限的身体被强行赋予又一次突破承受能力的情潮后,忽然悄无声息。
裴挽棠闭着眼睛舔舐唇下的血腥,指尖缓缓摩挲着安抚、延长。
很久,何序轻轻颤动着滚下眼泪。
像是她情绪的开关,“啪”一声打开的时候,她酸涩发堵得鼻子吸了吸,手指抖动,断续哽咽变成失控的大哭。
黑夜里有清风拂开云海,月光陡然洒落下来。
裴挽棠血气浓重的吻落在何序额角,冰冷假肢撑起她滚烫酸软的膝窝:“喜欢吗?”
她的声音前所未有得温柔。
徘徊在外的第三根手指像是闲暇走神一样轻点着,一下下点在何序四分五裂的耳膜和心脏上。
“笃,笃……”
她脸上的汗和泪一起掉下来,在裴挽棠散发着阵阵香气的脖子里闭了闭眼睛,哭着说:“……喜欢。”
唯一正确的答案。
裴挽棠徘徊在外的第三根手指就始终只是徘徊在那里,留有最后一丝喘息的缝隙给何序。
何序浑浑噩噩从包厢到卧室,从站立到俯趴,最后在自己疲倦的哭声里昏睡过去。
卧室里恒温恒湿的空气在迅速帮她平复修整。
楼下餐厅没有灯的桌上,铺满樱桃的蛋糕已经临近过期,烧融至尾声的蜡烛摇摇晃晃着,等待黑暗来临。
裴挽棠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地上、桌上横七竖八躺了四五个酒瓶,最后一杯酒摇摇欲坠地挂在她苍白无色的手指之间,随时可能跌落下去,弄脏昂贵的地毯。
这次没人默不作声地蹲过来帮她接着,在她旁边一守好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