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罔然+番外(36)

作者:酸甜口的菜菜子 阅读记录

  我静静听她隔着电话线骂完我十八辈祖宗,心里十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林姐,你说的对,我还真不想干了,‘您’他妈的尽管开除我。”我嘴角挂着笑,很有礼貌地回了她一句就挂了电话,随后淡定地把这个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一共149元。”今天的值班小医师倒是甜美可人,说服药的注意事项的时候也轻声细语温温柔柔。我把两张红钞递过去,接过递来的药袋和零钱真诚道,“谢谢。”

  出了药店我才意识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在刚刚,我林烟十他喵的失业了。

  失掉的还是之前阿遥亲自下场作保塞给我的一份众人趋之若鹜的工作。

  没存款,没车没房,没工作,林烟十因为一个电话又成为了连底层群众都不如的小屁民。

  但这种想法只在我脑海里占据了一秒钟时间,我就把它从脑子里踢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小卖部,嘴巴痒痒浑身难受。我想点根烟抽,但口袋里既没有烟也没有打火机,小卖部里倒是有,可阿遥闻到我身上的烟味肯定会生气。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又开始胡思乱想。首先想到的就是语文阅读题中的经典手法“以景喻情”,那么按这个手法来,我现在周围合该凄风苦雨,最好再下场小冰雹,砸死我算了(虽然我又仔细想了想,我死了实在不划算,让阿遥怎么办)

  然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手法叫做“以乐景衬哀情”,我走在热闹的社区里,小孩子手里攥着糖穿着漂亮花衣服在公园里跑来跑去,耳边是他们的欢声笑语,更反衬出我内心的凄凉……

  果然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林烟十只觉得他们吵闹。

  好了,瞎掰到此结束。我拍了拍我那锃亮的大脑门,恢复正常,快步跑上了楼。

  在那扇米白色的房门前还停下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我害怕阿遥还是觉得我讨厌,不想看见我。等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我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却把我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阿遥扶着椅子半倒在地上,身上衣服穿得乱七八糟,她似乎在努力站起来,然而终究只是徒劳。豆大的汗珠从苍白到透明的脸上滑下来,一滴,两滴,像极了此刻滑落我脸颊的泪水。

  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然而我已经无暇顾及。伸手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阿遥眼睫微动,“小十,对不起啊,刚才惹你生气了。”

  我吸了吸鼻子,咬着嘴唇将她从客厅抱到卧室的床上。她终于老实了,雪白的手臂软软垂下来,在我怀里一动不动,我甚至有一瞬间怀疑我抱着的是一具尸体。

  可她还有呼吸,贴着我的体温也是滚烫的,即使这滚烫代表着病态,也证明她是活着的。

  她躺在床上阖着眼,我从掉在门口的药袋里找出退烧贴和退烧药,又翻箱倒柜找出来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角落里的白酒。退烧贴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棉球蘸了白酒往那滚烫的身子上擦,冷热对比下的刺激太过明显,阿遥扭动起来,嘴里呢喃着某些词汇。

  我凑近了去听,才听清楚她叫的是“妈妈”。

  绝了,我林烟十才21岁,就有了个22岁的女儿,我可真能耐。

  “要我不在了,烧死你也没人管!”我愤愤道,边给她擦酒精还得抽出一只手去摸放在床头柜上的陶瓷杯——里面是我刚冲的退烧药剂,最普通的那种,怕一个不对吃出来好歹。

  陶瓷杯散热给力,我端起来尝了一口,入口微苦,喝进胃里一股凉意直冲脑门。我皱着眉,却还是推了推阿遥,见她睁开眼就扶起她的身子拿个枕头给她垫在腰后。

  “这啥呀?”她的意识并不清醒,却在闻到鼻间那股药味后对此表示本能地抗拒。我好话说尽,她死活不肯主动张嘴喝,到最后我烦了,“赶紧喝,喝完好好睡!”

  同时把她的嘴掰开。

  粉红色的可爱口腔里,左右两边白牙之间各有一个黑洞洞的空缺在冲我微笑,表示友善。

  我眼前一黑,阿遥摇着头挣开我的钳制,神色怏怏,“小十你最近怎么不听话了呢?”

  “谁干的?”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我的眼睛肯定布满血丝,“我问你谁干的!”

  阿遥皱着眉,神色痛苦,她现在的情况根本给不了我一个答案。

  夏石溪却又在这时趁虚而入,她张开手扒着我的头,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捂住我的眼,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傻丫头,就算她告诉了你,你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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