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裙下宦(152)
厉道林立马单膝跪下,“能替陛下办事,是属下光荣。”
“你...你...”程见琅惊愕得瞪大了眼睛,手指指着厉道林。
厉道林立马踹了他一脚,以防女帝被冒犯,“羽林军既然已经不认虎符,要认主,自然也得认一位宅心仁厚的明主了!”
程见琅和其夫人因行刺女帝当场捕获,被处以凌迟,在淮北闹市进行游街后收押,待秋后行刑。
“朕已经宽恕过你们一次,念在程家世代给淮北百姓庇佑的苦劳份上,你让李应把朕丢进灾民堆打算让朕身染恶疾死得不明不白,朕都不与你计较了,没想到朕的宽容却成为你一而再放肆的依仗!”
“这次竟然策反羽林军,在世家联姻送嫁路上行刺朕?”
昕枂在囚车游行时出现,当着百姓的面痛斥程见琅。
程见琅嗤之以鼻道:“我程家在淮北泽深恩重,女帝以为自己出现说几句话,就能让百姓信服?天真了吧?杀了我,淮北百姓也只会对女帝积怨罢了!”
果不其然,民情开始激愤,渐渐不受控,更是开始有人冲开锦衣卫,朝昕枂袭击。
有的用馊菜、臭鸡蛋,有的则直接用石头,锦衣卫得了女帝的命,不得伤民,只能用身体替女帝挡下一些,可到底也不能完全遮挡,有好些黑狗血都透过缝隙差点浇到昕枂身上。
“程老爷一生顶天立地!不该成为女帝谋权的牺牲品!”
“对!没错!!”底下一堆群情汹涌的人。
王指挥使想让女帝暂时撤离,可昕枂却毫无畏惧的站在原地。
她平静的说:“朕不能走,这一走就成理亏的了,朕今日就算被砸死也必须站在这里。”
赵朗辞走过来朝她伸出手臂,她这时悬着的手才终于落了下来,覆在他手臂上。
他感受她的手微微颤抖,抓得他很紧,他笑着问:“陛下害怕吗?”
昕枂双眸依旧看着前方,“怕,可是...既然站在这个位置上,我有必须站到底的义务。”
赵朗辞轻轻回握她手,低眉,“怕的话,也不是不能逃的,是臣把你捧到这个位置上,压根就不是陛下自己的意愿。”话说着,他侧身替昕枂接住一块迎面而来的石头。
王指挥使等人很是暴躁,很想把这些刁民抓进牢狱打一顿,可无奈女帝有命,他们不敢违抗,只能镇压。
“这里离你最近...”昕枂眼泪溢出一般又自行吸了回去,努力保持她女帝的威仪,“我也不希望你觉得我没用...”
“是臣没用,只能想出让陛下当女帝这条出路,不过只要有臣一日,谁也别想伤害陛下。”赵朗辞哑着嗓子,用身体拢住昕枂,计算着从北河镇走到这里的时间。
这时,许景玉和一群北河镇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里高握着钊忠等人贪污行贿判处的公告书。
“女帝陛下遭奸人诬害,被扔进北河镇灾民区,此事我等皆可作证!是李应同我们说她是司礼监的走狗,惹起我们怨气,想着借我们的手铲除陛下!!”
人群中骤然安静下来。
紧接着,景玉就将女帝在北河镇如何忍辱负重,潜入贪官后围,帮他把妹妹和心上人救出,又顺便同东厂一把揪出贪官证物的事娓娓道来。
“陛下全然没顾自己尊贵的身份,仗着自己是女子,在怡红阁同人周旋时,都是自己身先士卒,还差点被老鸨抓去,受了伤也不肯说一声...”
景玉等人说着,全都红了眼,昕枂却听得有些羞涩。
“钊忠等人能落网,都是陛下和赵掌印,以及东厂等人的功劳,陛下本为至尊,何苦自己犯险?那是因为不忍看着百姓遭受贪官污吏的残害!”
这时,李应也不知何时被带了上来,张口就指证道:“是程老爷担心北部和中原联姻后,自己在世家的势力会减弱,所以设局铲除女帝...”
他此言一出,在民众间犹如激起千层巨浪。
程见琅和其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程府几个婢子也被带了上来,跪倒羞惭道:“是...是老爷想丑化女帝陛下形象,所以大肆办了接尘宴,还、还说...”
“女帝陛下从贪官手里缴获了十二万两赈灾款,又知人善任罢黜一批做不得事的人,提起了另外一批人,北河镇的河道修筑工作才能进展得如此顺利。”淮北几大世家又出面替女帝说话道。
淮北的百姓愧色越发浓重,手里的烂鸡蛋臭蔬菜早已放下了,有的甚至哭着跪倒下来。
女帝的民望瞬间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