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小外室(135)
沈书晴哪里知道啊,她失忆了,也是成婚前几日李照玉来添妆,她才知晓她还有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表兄,那个表兄有些奇怪,只放下这只萧就走了,甚至都不给她多说几句话,“我跟这个表兄不熟,他好似不善言辞,添妆后就离开了,连娘亲留他用午膳,他都不肯。”
听到“不熟”两个字,陆深唇角那是亚也压不住,失忆了也好了,从今往后就只记得他一个,失忆了好啊。
“你那个表兄是我曾经的下属,是个极好的人,想必那日是有要事在身,你别同他计较。”他可不会蠢到在她面前说李照玉的坏话,非但如此,他还得说尽他的好话,方才显得他的大度。
哪知沈书晴只注意到“曾经”二字,顿时垂下头,怯懦抬眼去瞧他,娇声道:“对不起啊,都怪我,害你丢了官位。”
陆深放下手中的书册,压平了唇角做苦涩状,“瑶瑶,本王如今无所事事,成了一个废物王爷,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沈书晴连连摆手,“王爷本是朝中泰山北斗,因妾身才一朝跌落神坛,妾身怎会嫌弃王爷呢?妾身心疼王爷还来不及呢?”
陆深眸色深深看不清任何情绪,郑重其事道:“可本王如今没了官位,正所谓坐吃山空,往后本王怕是供养不起你如今的富贵日子,即便如此,你也不介意吗?”
沈书晴将那个盒子推到陆深面前,豪气干云道:“我外祖给了我好多嫁妆,大不了我养你啊!”
陆深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又想起从前他在葫芦巷演过她的外室,当即从善如流地随意拉开她的嫁妆一看,就那十来个矿山也怕值个几十万两,再往后拉,却只有些值钱的铺面、庄子,还都是金陵的,再其他就是一切物件了,真正能够决定民生大计的药材、粮食商行倒是还捏在他自己手里。
真是个老狐狸,现如今还给他留了一手。
沈书晴见他漫不经心,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态度,是以试探道:“这些嫁妆,够养活我们一家子了吗?”
她眸色清澈,紧紧抿着唇,认真中带着一丝忐忑,看得陆深心里发笑,她还真当他要她养不成,是以唤林墨将他的财物册子也搬过来。
光是登记的册子,就摆满了半个暖炕,陆深随意拿了个箱子打开,“这一箱子是王府库房的名册,你要甚么,直接叫林墨去取便是。”
“这一箱子,那是京城琉璃阁的账册,琉璃阁在京城共开了十家,每一家铺子月入一千两银子,往后你要做衣裳,直接找邱姑姑即可......”
“这些箱子便放在这里,等你看完了嫁妆单子,慢慢看,不着急。”
沈书晴看见炕上占了半张炕,垒了半人高的箱子,这要看到何年何月,当即两眼一抹黑,“王爷,妾身困了,我们还是先歇息吧。”
两人躺在床上,未免陆深闹自己,沈书晴坚持一人盖一个被窝,可她才掖好被子,陆深便钻了进来。
“你做甚么啊?不是说了今夜不行?”
“我给你擦药。”
沈书晴抢过药瓶,“我自己来。”
可又想起自己去触碰那里十分奇怪,想了想还是将瓶子塞给他,“那还是你来吧,轻一些。”
陆深勾起一边唇角,得逞地一笑,他先是用指腹取了一些药膏在掌心揉化成油状,这才又用指腹沾了药油往她那处伸去。
温热的药油,粗粝的指腹,往嫩肉上一触摸,刹那间便叫女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借着支摘窗外照进来的银辉,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做甚么?”
男子眼神是难得的清澈,显得颇为无辜,“擦药啊?怎么了,不舒服?”
说罢,他指腹转了个圈,“这样呢,舒服吗?”
女子嗔了一声,揪住他的衣襟,彻底软在他的怀里,“你快些,我难受。”
“难受啊?”难受就对了,陆深的摩挲始终不肯停下来,时而缓慢,时而急切,“如何,还难受否?”
女子哼哼唧唧,说了些甚么,到后来自己也不清楚,忍不住时,只得张开贝齿,去咬男人的胸膛,浪潮过后,男子的身上留下了许多或深或浅的压印。
陆深本只是想要替她“擦药”,取悦她,没想到也被这一阵阵的啃噬将火引了起来,“瑶瑶,我也伤了,你也替我擦一擦药。”
女子抬起雾蒙蒙的水眸,潮红的一张脸,连头发丝皆是濡湿,发出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颤,“啊,你也要擦药啊,怎么擦啊?”
陆深耐心教她,将药膏取在掌心,揉化成了温热的药油,再往更烫的地方裹去。
等两人重新沐浴过后,躺在一个被窝里,沈书晴再也睁不开眼睛,趴在他腹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望着女子恬静的睡颜,替她将颊边濡湿的发丝拨向耳后,陆深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女子本就不聪慧,好容易被他欺负狠了以后,吃了苦头长了些智,如今一失忆,又回到了从前,甚至比从前还要好骗。
直到最后,都还以为两人是在擦药。
还好遥儿像他,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若是像她,将来可怎办是好。
隔天,大雪依旧,陆深不必上朝,却也没有荒废自己,照例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刚拿起长剑挽了几个剑花,林墨便急匆匆地从外边走来,看那脚步生风的模样,向来是有极重要的事情禀报。
可这时,沈书晴刚起身,正推开支摘窗看向自己,陆深立刻将长剑给到林墨,吩咐林墨,“备早膳。”
林墨还想说甚么,却被陆深淡淡扫了一眼,当即禁声,下去吩咐仆从备膳。
这还是沈书晴嫁入王府来,第一回 与陆深用早膳,几样粥品,几样点心,还有她爱吃的樱桃煎,沈书晴发现,自从那日她表露过对这道点心的喜欢后,每一顿的饭桌上皆能看见这道菜,可吃久了也就厌烦了,是以她一筷子也没有夹。
陆深觉得有些奇怪,将樱桃煎的碟子往她跟前一推,“不是喜欢吗?”
沈书晴勉强夹了一块佐小米粥,而后怯生生道:“爷,我吃厌了,往后别摆这道菜了。”
陆深看了林墨一眼,林墨忙低声应是。
后来,饭桌撤下,陆深要去书房,临走前给沈书晴安排了任务,他指着临窗大炕上的那一堆箱子,“这几日你将这些账目理清楚,母妃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好,迟早有一日这些账目是要交给你手里。”
沈书晴看了一眼那堆得小山似的账目,似有听到心碎的声音,“红菱不是说,这些庶务,从前皆是你亲力亲为?”
“你凭什么都甩给我啊?”
从前陆深却是是惯着他,当时形势还不够迫切,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事成,她将来是要做国母的,怎能一点也不理事。若是事不成,他也总能将她保下来,到时候离了他,她还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可要如何在这世道活下去?
“你乖些,等你理好账目,我带你去你外祖的温泉庄子上去休息几日。”
沈书晴扁了扁嘴,他只不过扫了一眼她的嫁妆单子,便将她外祖给她准备的温泉庄子都熟记于心,分明这些账目只他半日功夫就能理清,却非要她一笔一笔去记。
不过沈书晴还没有去泡过温泉,闻言也是有些意动,便疲懒地答了一个好字。
用过早膳,陆深在去到书房,听林墨禀事,却是原来昨儿夜里,张贵妃欲对丽嫔下手,放火少了承乾宫,丽嫔因为提前得知了陆深送的信,临时起意去了皇帝所在的乾清宫,躲过了一劫,然昨儿夜里宫里的风大,吹得还是东风,火势没控制住,一步步蔓延,连烧了半数宫殿,烧死了宫人无数,还包括皇后的嫡子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