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刀,逍遥扇,绝代双骄江湖行(240)

作者:云兮风流 阅读记录

吧嗒的一声响,锦盒的上盖弹了开来,伴随着锦盒的吧嗒声响,便有一阵叮咚悦耳的声音传来。

猝然的声响,风流吓了一跳,不由得退了一步,但定了定神,才知似乎是盒子内底部装有发条机括,盒子打开时,带动了机关开启,便转动着,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看来打造这锦盒的,是个手艺极其高超的匠人,而且精通音律,这锦盒发出的声响,竟是这般的清脆悦耳。

锦盒之内,也是无毒雾或是毒针射出,风流叹气道:“我知道了,这般精致的物件,若是射出来毒针暗器,那可是暴殄天物大煞风景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近前,缓缓拿起了锦盒,捧在了手中。

锦盒之内,叠放着一只只小巧的信封,每一只都是不及巴掌大小,亦是十分的精巧。风流微微翻了下,竟然有数十封之多,每一只信封的封皮,都是写着“慧儿亲启”的字样。

风流与阿云对视一眼,低声道:“看来这数十封信札,都是写给一个叫做‘慧儿’的女孩子,当是情笺无疑。”

阿云点点头,道:“多半如此。”

锦盒内的音乐,渐渐低缓,终不可闻,风流摇了摇头,毕竟这般情笺,乃是私人之物,任他脸皮再厚,也不好去看。

没办法,便仔细的翻看了锦盒,却见锦盒内,除了装着的数十只小巧的信封之外,更无他物。

盒子底部有一层机括发条,用力扭转数圈之后,锦盒底部便又重新响起了叮咚悦耳的音乐,而当锦盒盖起的时候,声音便即戛然,再次开启时,便又开始了弹奏。

实属精妙之物,可惜并无其他线索。

风流叹息一声,将锦盒又重新盖起,放在了那具枯骨脚边。

不知想到了何事,风流忽然笑出了声,道:“实属有趣,想不到天下之人,费尽心思想去找寻那断魂密窟的宝藏,争得头破血流,江湖之中掀起了血雨腥风,而到头来,却哪里有什么宝藏,不过是魔教教主写给他意中人儿的数十封情笺而已。”

阿云却微微摇头,道:“这别人看来寻常之物,毫无价值,既换不来金银财物,也不能用来充饥御寒,毫无用处,可是这在魔教教主眼里,何尝不是他最心爱之物,最大的宝藏呢。”

金鼓馔玉,何足为贵,豪宅香车,权倾天下,又算得了什么。哪里比得上,两情相悦,两心如一的这份情感呢。

若是有你,便不要这般天下,又有何妨。

断魂窟里是否还有未知的宝藏,未可尽知。

美好的回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人们对幸福安定生活的向往,憧憬和希望,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学有所得,劳有所获,公平公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而人世间,最真挚的爱情,弥足珍贵,何尝不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呢。

只是这般人间至宝,看似寻常容易,却又往往难如登天,便是睡梦之中,也是渴求不来的至珍至贵之物。

现实里,又哪里能够轻易的得到这般的财富呢,更多的不过是黑暗,欺骗,还有朝三暮四的愚弄罢了。

这断魂密窟,看似机关重重,但却考验的是智慧,信任和配合,奉献和牺牲,而洞中所昭示的,哪一件不是弥足珍贵的宝藏呢。

有些人,不懂得自己真正渴求的是什么,一味的追逐,最终便能得偿所愿吗?

风流想了一下,道:“适才外面那奇石散发的能量,会致人晕眩,我迷迷糊糊之中,竟然梦到了自己高中了进士,入仕为官,还造福一方百姓呢,哈哈……你呢,又是如何呢?”

阿云吸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道:“没什么,不过是忆起了幼年时的一些经历罢了。”

风流哦了一下,叹气道:“想不到幼年时候忍饥挨饿,如今最终的归宿,也是忍饥挨饿而亡啊。”

阿云淡淡道:“或许便是宿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都是上天早已注定的结局,无可改变的。”

风流起初不信,总以为自己本事很大,可以做很多事,能改变着什么,可到了这一刻,却终究是无可奈何。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起先,风流还跑到了外面的过道里撒过尿,可这大半天以来,只感觉口渴难带,身子像是一段被榨干了的木头,没了一丝水分,嘴唇也有些起了皮。

看阿云,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依然是平静镇定的样子,可二人心中都知道,怕是早晚要交代在这里了。

没别的办法,没别的出路,但二人也没有丝毫后悔懊恼,毕竟这是二人自己选择的路。阿云为了姬星宇而来,风流又是为了阿云而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风流感觉到愈发疲倦,多想再睡一会,可他知道,在这里,每睡一会,醒转不来的几率便大了几分。

终于,他还是咬了咬牙,挣扎着又坐了起来,虽然身子已有些颤抖,他还是不放弃,又开始找寻出口,这次他将范围放大了许多,甚至回到了“欲入我门,唯有断魂”的铁门边,一点点的探寻。

阿云这次没有再随着风流找寻,而是呆坐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去想。

当风流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的时候,阿云知道,还是没别的线索。

看着风流脸上的失望,阿云忽然开了口,道:“你说,人在垂死之际,要是作出了一些失德甚至是卑鄙无耻的事情,又算什么?”

第309章 绿笺多情

风流嗓子有一点点的沙哑,道:“不算什么,任谁知道了,都会觉得这只是求生的本能,是死里逃生的欲望,而不会觉得卑鄙吧,无论这事有没有别人知晓,都不必有愧于心吧。”

阿云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了那具枯骨身前,取过了适才风流放在脚边的那个锦盒,又打了开来。

叮咚悦耳的音乐,又在耳边荡漾起来。阿云拿出来一沓信札,递给了风流,沉声道:“拆开看看,里面写的是些什么,有无线索,你看一半,我看一半,要是还没线索,再看对方那一半,便算是尽最后的努力吧。”

风流点头,道:“好。”

接过了阿云递过来的约莫有一半的信笺,风流见每一只信封之上,都标注有日期,随便看了几封的日期,竟然是都是同一月同一日,只是年份不同。想来,这魔教教主便是每一年在同样的时刻,写上那一封书信,接连下来竟然写了几十封之多。

只是不知为何,这般书信,没有寄出,尽数在这断魂窟之内。

风流随手抽出来一封较早的,细细读来。

这确是情笺无疑,也委实出自魔教教主之手,蝇头小楷,字字如珠玉。

一句句真挚之言语,拳拳之深情,一幕幕往昔之点滴,淡淡之离思,跃然于纸上,风流细细读来,边读边叹息。

绿笺密记多情事,一看一回肠断。

待风流读完了这一半信笺,仍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除了缱绻之深情,更无其他内容。片刻之后,阿云也读完了另一半,二人互视一眼,都是摇了摇头,没的办法,又换了另一半,细细读来。

信中所言,从最早的相遇相知,到相伴相依,又到最后的相疑相离相忆,每一封都缠绵悱恻,感人至深。

直至风流读完了最后一封,却见最后一封已是字迹颇为潦草,行文亦是颇为仓促,看来是魔教教主命将不久,油尽灯枯之际,终于完成的最后一封情笺了。

看着情笺里的缠绵悱恻之情,“余大限将至,仍心念君,他日命绝,愿化星辰,常伴君也”,以至最后的几个殷红如血的字迹:“智高绝笔……”风流心中,也不知如何感想。

二人将信笺收起,甚至把信封内皮也翻看了一下,确认这是普通信札无疑,更无其他线索。

阿云将锦盒又放归在魔教教主枯骨身边,向着枯骨躬身拜了一拜,便又回去靠着墙壁坐定,呆呆的睁着眼睛,一句话也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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