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刀,逍遥扇,绝代双骄江湖行(307)

作者:云兮风流 阅读记录

夜渐深,军营之中,静悄悄的,不时传来马嘶和伤者低微的呻吟声。二人本待和衣而眠,这时听得脚步声响,帐外士卒来报:“两位小英雄,钟将军有要事相商,二位还请移步。”

阿云和风流闻言,便随着士卒去了钟锷营帐,进了帐中,远远的只见钟锷衣不解甲,正笔直的站在案后,看着营帐后壁上挂着的一幅地形图,一手托着油灯,一手在地图上比划着。

案子上放的一盆牛肉,还有几个糜饼,都还纹丝不动,一壶烧酒,似乎也没有开启。案子的另一边,放着几本书籍,想必是兵法典籍之类。

似乎未察觉到阿云和风流入了帐,钟锷一时没有反应,看着地图入了神,风流便低声道:“钟将军。”

钟锷回过神来,看了看二人,便道:“西门贤侄,云贤侄,二位请坐。”说着时,指了指一侧的凳子。

风流和阿云便走了过来坐下,钟锷也在案桌后边坐定,道:“白日里仓促之间,无暇细问,还未请教二位是何样人物,看身手了得,想必是江湖豪杰,武林大侠了,为何来此军中?”

阿云和风流互视了一眼,风流便开了口,道:“我二人是江湖中人不假,也是闯荡江湖多年,最近是闲来无事,想来这塞外漠北之地游历一番,感受一下塞外风土人情,也算长长见识,开开眼界。不曾想今日在这边塞之地,遇上了两国交战,见将军危机,我二人也算本国子民,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见死不救吧,自然是来救上一救的。”

风流信口开河的胡说一通,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假了,可也没别的办法,自己和阿云来这边塞,是为调查西军首领汪大将军与白衣教勾结之事,这钟老将军看起来是国之栋梁,但也轻易不可和盘托出,否则一声令下,刀斧手便把二人绑了斩首示众了。

钟锷年过五旬,阅历丰富,岂会不知风流是胡扯的,便也哈哈一笑,道:“好的很啊,两位小英雄,若是无事,便随军体验一番,本将军是欢迎之至,哪日厌倦了,随时离开就行。”

风流跟着一笑,道:“多谢将军美意,我二人确实无事,便在军中游历一番未尝不可。”

钟锷回头看了看阿云,阿云也是点了点头,道:“好。”他二人本就是要深入军中,调查线索,若是入了钟锷军中,也好便宜行事。

钟锷点点头,道:“以二位的本事,封个先锋大将是没问题的。待明日完成另一个任务之后,再返回军中,便封西门贤侄为左路先锋,云贤侄为右路先锋,跟在本将身边,冲锋陷阵,为国效力。”

风流呵呵一笑,连忙称谢,他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听得钟锷也是随口一说,明个真封二人左右先锋,也不算什么大事。

钟锷又道:“不知道西门贤侄和云贤侄是何出身,可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

风流摇了摇头,道:“哪有此事,我本是个书生秀才,一心考取功名,奈何笔杆子功夫不行,屡试不中,有次赶考途中,遇上了强盗,幸得我大哥相救,然后就跟着他学点本事,从此闯荡江湖啦。我这点功夫可不够看的,跟我大哥差远了。”

钟锷微笑道:“谦虚罢了,云贤侄呢,这些年又是如何过的?”

阿云微微沉思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自己,便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学了点功夫,在江湖上闯荡,血雨腥风,打打杀杀罢了。我和他都无门无派,武艺也是偶然得到的江湖秘笈,照着练罢了,江湖上有点名头,不算什么。”

钟锷哦了声,对阿云的江湖之事不感兴趣,他深夜喊二人来此,想必也不算问此事的。只见他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云贤侄幼年之时是何样光景?”

阿云呆了呆,这钟锷与自己今日不过初次相遇,却为何对自己幼年之事感兴趣?但阿云也不愿撒谎瞒他,便道:“我大概一岁的时候,便是孤儿了,有个情同手足的大哥带着我生活,把我带大的,不过他现在已经……故去了。”

钟锷皱着眉头看着他,苍老的面孔,被风沙侵蚀得满是沟壑,深邃的眼眸里,有一种异样的色彩,跟着道:“那你小时候一定……非常辛苦吧,你怎么成了孤儿的?”

这话问的,阿云怎么成了孤儿的,又谁愿意成为孤儿呢?阿云那时候才一岁,又如何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为孤儿的?

可钟锷偏偏就问了出来,甚至他的话语,还有一丝的颤抖。

他既然问,阿云也跟着答道:“是,很辛苦,都过去了。”

风流在一旁,也有些费解,他敏锐的感觉到钟锷言语神情有异,和白日里叱咤风云,指挥千军万马的情形,已迥然不同,此刻竟然是如同一个老人一般。风流忽然想起来,白日里钟锷包扎阿云手臂伤口的时候,神情也有异。

风流思虑未定的时候,帐外一声高亮的嗓音:“报!”

钟锷沉声道:“进来!”

一个黑衣人影,进了帐内,不曾看阿云和风流一眼,径自到钟锷案前,单膝跪下,道:“禀将军,将军所交代之事,已然探明。”

第395章 敌军情报

这黑衣人想必是钟锷派出去的斥候密探,为他打探消息了,此刻探明消息,哪怕是深夜,也即刻来报。自然是钟锷特意交代过的,而且所探查的,必然是要紧的消息。

风流不傻,站起了身,道:“老大,咱们去外面透个气,去个茅厕。”

军中机密,不是风流和阿云两个江湖中人可以知晓的,他二人也无心知晓,便要找个理由先出去一下。

钟锷却摆了摆手,道:“不妨事,西门贤侄和云贤侄不是外人,听了也无妨,你起来说话吧”

那密探起了身,道:“是,属下已探明,敌军后撤五十里,沿河边密林处扎寨。”

钟锷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下去吧。”

那密探道:“是!”便站起身,后退着走向帐外,刚走了两步,钟锷又接着道:“慢。”然后指了指案子上的一盆肉,道:“你往返奔波百里,辛苦了,这盆煮的野牛肉,你且端下去自行吃了吧。还有这壶酒,与队中弟兄们分饮了吧,不过,切记不可多饮误事。”

那密探愣住了,何止是他,连风流也怔住了,这钟锷此刻夜半时分,尚未吃饭,好不容易获得敌军野牛煮了肉,竟然分给了刺探情报的下属,还有一壶酒。若风流是这密探,必当惶恐万分,敢不以死相报?

那密探果然紧张,道:“属下不敢……属下回队中吃过便是。”

钟锷微微一笑,亲自端起了那碗肉,还有那壶酒,走到了密探面前,道:“无妨,且拿下去吃便是,连日奔波多有辛苦,也补一补。你且回去歇息,今晚三更时分,还要辛苦你随我再走一趟,此事切不可声张。”

那密探只得道:“是。”然后接了过来,眼中,分明有了泪水,因为他看到了钟将军鬓边,已有了白发,而此刻钟将军自己,也没有吃饭。

钟锷拍了拍密探肩膀,道:“下去吧。”密探便慢慢退出了营帐。

营帐之中,便又只剩下三人了,钟锷又向阿云和风流道:“二位且稍待一下。”然后对着帐外,高声道:“来人!”

片刻后,便有一个当值的士卒跑了进来,道:“将军有何吩咐?”

钟锷道:“你去请常将军、高将军过来。”

那当值士卒领命而去,片刻之后,两位将军,都是衣不解甲,一路小跑的来到中军主帐内,向钟锷行礼,道:“钟将军!”

钟锷点了点头,道:“常将军,傍晚时我让你抽选的精锐骑兵可曾准备妥当?”

其中一名将军,当是他口中的常将军了,只见他拱了拱手,却是看了看身边的阿云和风流二人,欲言又止,钟锷道:“无妨,说吧。”

常将军开口道:“是,末将已调齐精锐三百骑,都已饱餐完毕,单独分了营帐,此刻正在待命,此事绝无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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