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刀,逍遥扇,绝代双骄江湖行(310)

作者:云兮风流 阅读记录

风流知道阿云和钟锷并不对脾气,真去了,别二人又吵起来了,便道:“让我去吧,我晚上睡不着,随钟将军跑一趟,去凑个热闹吧,我的轻身功夫当世无双,看势头不对,跑的比谁都快,不信你看……”说着时,也不见他如何行动,本来还在凳子上坐着的,身子便已到了钟锷面前。

钟锷后退了一步,确实是微微吃惊一下,点头道:“西门贤侄果然好本事。”

阿云也知道风流本事,二人的交情,也不和风流客气,便道:“好,你去吧,一切当心。”

钟锷便出了军帐,唤来了常将军,整顿兵马,一炷香之后,三百精锐骑兵已是在寨门集合。人衔枚,马摘铃,衣着细甲,带齐了举火之物。钟锷清点人数后,由先时探路的密探引路,便往敌营而去。

阿云则留在了军中歇宿,偌大的军营,无半点交谈之声,只有偶尔的马嘶和低微的伤者的呻吟之声。想起来白日的一番血战,还有中军帐里,和钟锷父子相认,阿云虽然若无其事,心中却也久久难平,夜深难寐。

话说,钟锷一路带着三百将士,钳马衔枚,行进了三个时辰左右,终于到得敌营附近时,刚到五更时分,正是敌方将士熟睡正酣之际。这个时候,一些睡得熟的人,你便是要喊他起来,都颇为不易。

风流随钟锷行进在前头,在距离营帐一里路远近的距离,便勒住了马匹。远远望去,前面黑压压的一大片稀疏的林子,林木间隙里星光点点,满是帐篷。前面更远处,是一条大河在奔流,映照在月光下,大片的粼粼光辉在跳跃着,而没有月光的地方,则一片的黑暗。

这黑方士卒的安营扎寨之地,还真如那密探所说,丝毫不差。风流便是不懂行军打仗之法,却也觉得不妥,密林处虽然避风保暖,但若燃起火来,顷刻间又如何得以逃脱?

钟锷眼看敌营与密探所报无误,便下了令,由二百将士分散行动,穿插在敌人军营之内举火,自己亲带一百精锐铁骑,远远的绕到了河边,风流也跟在他旁边,绕了过去——他知道若是敌营着火,少不得有士卒拎着木桶来河边取水,可埋伏于半道劫杀,釜底抽薪。

片刻之后,敌方千百营寨,几乎是同一时间,便燃起火来。顷刻之间,眼见一处处火光亮起,像一朵朵绽放在夜色里的火焰莲花。黑方士卒睡梦之中,悉数惊醒,仓皇之际,来不及穿上盔甲,只听得惊慌失措的叫喊声,马嘶声,乱作一团。

营寨距离河边不远,便有惊醒的偏将,慌乱之中,下令士卒去河边取水救火,一众士卒都是衣不着甲,甚至不曾携带武器。一些刚惊醒不久,头脑还是懵的,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的士卒,拎着木桶去打水,哪里抵挡住钟锷率领的精锐铁骑,那是来一个,倒下一个。

营寨的火势越来越大,点燃了树林,一时间火光大作,燃烧的噼啪声混杂着哀嚎叫喊声,此起彼伏。

不少身上燃了火苗的士卒,哀嚎着跑向河边,却半途倒下。那些未曾着火的,也且战且退,退向了河边,钟锷下令后撤避开,放了一条通道,数千黑方士卒退向了河边时,先时放火的士卒,便在黑方士卒的后方发起了攻击,黑方士卒惊慌之际,便仓皇向河边退去,一时互相倾轧,踩伤践踏者,和被推搡挤压落水者的,不计其数。

钟锷率领三百铁骑,杀入敌营之内,宛如天神下凡,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黑方士卒十不当一,死伤惨重。看着眼前火苗乱舞,黑方士卒痛苦哀嚎,倒地翻滚,垂死挣扎的凄惨之景,风流心中也是一片凄然。

钟锷率领的这些铁骑,服饰与黑方士卒一般,黑暗之中更是敌我难辨。是以黑方士卒也不知道钟锷带来了多少大军,有多少混在军阵之中,军心大乱,便是有少数士卒冲到了钟锷近前,也被轻易杀退。

远远的看到那黑方的大将,终于冲出大帐,披挂上马,手持狼牙棒杀了出来,大声的指挥士卒灭火,又指挥士卒撤往空地列阵集合。

钟锷看得真切,拍马便迎了上去,手中大刀翻飞,与那大将手中的狼牙棒斗在了一起。只见钟锷手中大刀招式纯熟,每一刀都是大开大合,压得那黑方大将频频招架,只是那黑方大将天生神力,手中的狼牙棒也是势大力沉,顷刻之间钟锷也是难以取胜。

风流在只是在一旁观战,并未上前夹击。以他之能,要杀这敌方大将,易如反掌,只要钟锷一声号令,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只是他不确定钟锷计策如何,不便贸然行事,便在一旁静观其变。

二十招过后,那黑方大将眼见占不到好处,便抽个空档,拍马退去,钟锷也不追赶,任凭他退入黑方士卒中。

风流迎到钟锷近前,低声道:“不追?”

钟锷勒马掉头,道:“不追,咱们该撤了。”当下一声号令,三百铁骑,便迅速的撤离而去,钟锷跟在队伍后头,亲自殿后,风流也不多话,跟在他附近,一众将士,疾如风,片刻间撤离完毕。

至于为何钟锷没有斩杀那黑方大将,风流大抵也猜到了一些缘故,那便是他认为这黑方大将是个庸才,有庸才当自己对手,岂不是好,若是敌国派来一位良将,则于我军是祸非福。

再者,钟锷虽勇,不过是带了三百铁骑,只宜速战速决,袭扰敌军,放火烧营,然后全身而退。贸然追了出去,倘若中了敌人重兵埋伏,反而不好。

第399章 落叶归根

当钟锷率众回到营寨之中时,天边已有微微地泛白了,略微清点了人数,发现只折了十余骑,而敌军却至少死伤数千之多,且有大量粮草物资被烧毁,这一阵可谓是大获全胜。

钟锷让众将士回营歇息,自己也回去休息了,算来到天光大亮之前,尚可休息一个多时辰。

风流回了营帐,虽然脚底下静悄悄的,阿云还是醒来了,望着风流,只见他此刻衣服上没有半点血迹,看来今天晚上偷袭敌营时,还没轮到他出手。便道:“可还顺利?”

风流笑道:“顺利得很,三百骑过去袭营,至少干掉了敌军数千人,而且烧毁了不少物资。”

阿云点了点头,道:“好。”便也没再说话,风流此刻也有些疲惫,在营帐另一面的软垫之上,倒头便睡。这软垫子还是钟锷特意为二人给备下的,寻常士卒可没这般待遇。

次日,直到天大亮之时,风流和阿云这才出了营帐,走出帐帷时,门口守卫的士兵叫住了二人,说到钟将军要二人起来吃过饭后,前去见他。当下二人便随了士兵去营中吃过早饭,然后去见钟锷。

到了营中空地时,却见上万士卒,分成各个方阵在操练。有不少教头在一旁视察教导,钟锷则在另一边挥舞着大刀在练功。

钟锷已年过五旬,但宝刀未老,一柄大刀纯熟,杀气腾腾。看到钟锷的大刀,风流忽然想,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钟锷用长刀,阿云用单刀,一个军中百战老将,一个江湖一流高手。

二人在一边看着,待钟锷一套刀法练完,这才走上了近前,阿云低声道:“钟将军。”

钟锷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也不在意,阿云虽然算是认了这个父亲,不过一时还不能改口称呼,而钟锷也是嘴硬之人,也不会叫儿子,二人便这般心照不宣,没人先点破。

钟锷将长刀交给了一旁的侍卫收起,又接过毛巾擦了擦汗,道:“你们两个缓过来了吧,今日大军便要拔寨回城了,不过还有个小任务要交给你们两个……”指了指中军帐一边的一个手推板车,接着道道:“陈阿吉是我带出来的,我答应胜利后,就带他回去的,现在不得不提前送他回去了,唉……”

钟锷一声叹息,接着道:“陈阿吉的尸身,已经洗了干净,伤口也让军医缝合,换上了新的军服,他常用的那杆枪,也一并带回去,也算给家中的老人家,留个物件,当个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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