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刀,逍遥扇,绝代双骄江湖行(361)

作者:云兮风流 阅读记录

两军相接,钟锷以逸待劳,以强碰弱,加上阵法兵器严谨,士气高涨,顷刻间打的令戒恶节节败退,而钟锷军部战损不过三分之一。虽然在令戒恶强令集中冲击包围圈一角,但钟锷指挥士卒迅速掩上,阵型一时松动,却不大乱,令戒恶冲锋数次,均不能攻破包围圈。

见救援军赶到,梁大帅士气稍稍振作起来,也是指挥军士突围,与令戒恶二军合力冲击一处,在死伤了无数士卒之后,终于冲破了包围圈一角,梁大帅也顾不得指挥残部,骑了快马径直遁去。而随同梁大帅突围而出的,不过骁勇善战的骑兵,已不足两千余人,其余士卒均被困杀在包围阵中,或杀或俘,不计其数。

梁大帅突围出去,令戒恶放梁大帅过去,接着指挥士卒殿后,竭力堵着钟锷追击的方位,且战且退,亦不敢恋战。

钟锷势必不会放过梁大帅与令戒恶二人,便下令两千士卒清理战场,其余将士一同追击,钟锷当前一骑抢出,那赵姓将军紧随其后,令戒恶率兵阻拦,不过是螳臂当车,随着钟锷大军攻势如潮,便节节败退。

兵败如山倒,令戒恶此时也别无他法,只是想多坚持片刻,拖延个把时辰,那梁大帅轻骑便可奔出数十里,得以逃脱。

这一战,杀得日月无光,直到了午后时分,令戒恶所带领士卒折损过半,估量着梁大帅已经退得远了,这才指挥大军,全力撤退。

令戒恶直退出了数十里,来到一处密林附近,眼见追兵距离尚远,令戒恶这才让将士们下马歇息。

令戒恶也是累得瘫坐在地下,大口喘着粗气,包扎过手臂的伤口之后,又取过水袋喝水时,喝了几口,却是水袋已然见了底,便将水袋扔在了一边,大声的叹了口气。

风流在一旁默不作声,将自己的水袋掷给了他,令戒恶接了过来,咕咕的喝了几口,又还给了风流,看着他,道:“你还没走?你跟着我本想飞黄腾达,功成名就的,现在可要大失所望了吧?”

风流苦笑着摇头,道:“是啊,我似乎运气不怎么好,或者说是个扫把星,跟着谁,谁就要倒霉了。不过见风使舵,看到一方失势,便轻言放弃,可不是我的做事风格。咱们此战虽然失利,但米城仍在,尚且有数万兵马,咱们与梁大帅合军回城,整顿兵马,等待战机,再战必胜。”

令戒恶双目无神的望着远方,还未说话,这时候背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何兄所言甚是,咱们回米城吧,最好开了城门,进了瓮城之后,被人坑杀殆尽。”

说话的这人正是军师胡离昭,在他身边的,还有两个身材婀娜,面容清秀的女孩子,长得又几乎一模一样——正是凌玲玲和朱珠珠。她二人被胡离昭挟着,也是一路奔波,来到这里,总算和令戒恶溃散的军队汇合到了一起。

看到凌玲玲,风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凌玲玲却是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第464章 无定川外

令戒恶闻言,微微吃惊,看着胡离昭,道:“军师,你怎么来了,米城怎么样了?”

胡离昭咬牙切齿,道:“米城……丢了,被人抢先一步,攻占了去,咱们已经,无路可退,无家可归了。”

令戒恶乍听米城有失,惊得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胡离昭,道:“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胡离昭盯着风流,冷冷道:“只怕是咱们中了敌人奸计,也未可知也,否则一切不会这般巧合。”

风流哦了一声,道:“言之有理,却不知道米城因何而失,咱们不是有数万大军把守城池,还有军师、吉将军前往救援吗?钟锷在与咱们梁大帅、令大将军在交战,无暇抽身,还有谁能有这般大的本事,能攻下来米城?”

风流轻描淡写的一句,令戒恶不由得又把目光移到了胡离昭身上。不得不说,胡离昭的出身,和最近的所作所为,让令戒恶不由得生了疑心。

毕竟,他没有丝毫战功,在军中也只是术士罢了,会一些小伎俩,还会些戏法,有点真功夫,但行军打仗却并不擅长,当初也是靠着身边的两个女孩子巴结上自己得以上位的。

而最近胡离昭的行为,也不怎么高明,在延州城明明可以去监牢中格杀钟锷的,却放过了钟锷,还告诉自己:钟锷已经奄奄一息,不足为虑,致使自己以为延州城已经无人可战,一盘散沙,这才做出了错误的计划。

昨日让他随吉美坤回去增援米城,却不去增援还好,越增援米城丢得越快。如此结局,又如何不怀疑胡离昭呢。

令戒恶本还想说什么,这时士卒来报,追兵已近在数里之外,当下令戒恶也无暇再过问是非,便又号令将士撤离。但见仅存的数千残兵败将,各个灰头土脸,丢盔弃甲,狼狈至极,士气低落到谷底。令戒恶自己也是再无斗志,便也不责备士卒,只想赶快带兵逃离。

米城此刻已然失陷,令戒恶大队兵马已是无路可退,只得弃城向西北逃窜。逃出了密林之后,前面却有两条路,一条是平坦大道,另一条却崎岖难行。

令戒恶倒对此地地势不甚熟悉,也不知道该往何处。便唤来胡离昭和万灵瑜商量,并风流也在跟前,问道:“前面有两条路,咱们该向何处撤退?”

胡离昭本不想发话,见令戒恶目光扫向他这里,沉吟道:“沿大路前进。”

令戒恶目光又看向了风流和万灵瑜,万灵瑜闭口不言,风流则道:“我和军师想法是一样的,咱们沿着大路,行军快速,敌军一时未必追的上来。梁大帅此刻若是已退到了西北邻城,或许带兵来救也不好说,到时候咱们也好接应。若是走了小路,一来崎岖难行,影响行军速度,二来小路容易被埋伏……梁大帅不是在峡谷中了敌人奸计吗?”

风流不说也罢,说让令戒恶走大道,他却马鞭一挥,道:“走,走小路,我倒要看看,敌军如何绕到我背后埋伏我的,看看他钟锷有何天大的本事!”

风流无奈一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分兵两路,军师带队沿着大路撤离,尽可能保全士卒,我随大将军走小路闯一闯,若不幸有难,便和大将军合力应对。”

胡离昭哼了一声,道:“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休想把我支开,我也不走大路,随着大将军走小路,便是一同埋骨险地,又有何惧。”

风流无奈一笑,也不答话,眼见追兵将至,一众人也不再说分兵之事,便率领残部沿着崎岖山路进军。

一行无话,只顾得仓皇逃窜,直走了数里,所行之地,竟然愈发的苍凉,虽然所处并非峡谷,但两侧不远处,却尽皆是高耸入云的峭壁。

眼见前面是越走越是荒凉,越走越是心惊,附近也没有了高大的树木,甚至是连低矮的灌木、泛黄的枯草,都不多见了。

脚下,是细细的砂土,伴着马蹄,沙土飞扬,碎石被马蹄惊起,便飞了出去。

偶尔一只秃鹫,张开巨大的翅膀从头顶掠过,似乎是闻到了伤兵身上的血腥味,只等着伤兵倒下的那一刻,便飞下来啄食血肉一般。

风流不动声色,跟着令戒恶前进,嘴角却微微地浮起了一丝笑意,因为他早已探明,并和阿云交代分明,前面是千仞悬崖,两侧虽然不如峡谷般逼仄,但延伸到不远处,便都是高耸入云的峭壁,也便是左右再无其他路途了。

这里便像是一个巨大的口袋,鱼儿进去之后,从此再也没有了别的退路。口袋最前面倒是有个缺口,你也可以从口袋里跌落——那便是从悬崖跳下去。

或许这也是风流,为什么一路走来,没有找个机会抽身而去的缘故吧,既然做了,便做到位,把敌人引入了绝境,不再给对手留下来一丝的机会,因为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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