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绿茶(452)

作者:山有扶苏 阅读记录

一个炙热滚烫的吻落在手臂上,仿佛打下烙印一样,又刻入了自己虔诚的守护与承诺。

这场大雨下了两日方小了一些,京城也渐渐热闹了起来,沉寂了多日的长风楼也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只是这位客人,似乎有些特殊。

几乎所有人都是严阵以待,尤其是十一和萧七,就差没有直接拔刀了。

楼上那两人还在歇息,月澜勉强做主,招待客人。

“太子……不对,应该唤皇上了。”

看着眼前的宋时卿,月澜笑得并无多少诚意,态度自然也恭敬不到哪里去。

“请坐吧,长风楼没什么好茶,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他们的敌意毫不掩饰地写在了脸上,宋时卿也不意外。

但奇怪的,他并没有任何不适或者尴尬,反倒是这般坦然地敌视,让他有了片刻的放松和喘息。

宋时卿竟也还笑得出来,“诸位似乎不太欢迎我。”

应沅嗤笑道:“原来您知道呢。”

若不是他现在已经成了皓月皇帝,怕是他连长风楼的门也踏不进来。

而之所以忌惮他的身份,并非是因为怕了他,而是不想影响两国的往来。

宋时卿显然也有此意,故而今日出宫,明知道宋淮的人虎视眈眈,他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带那么多侍卫,身边只有贺兰晏、雪无霜和阿眠。

“卫辞呢?”

宋时卿开门见山,但他也悄悄地咽下了后半句话,没有去提那个令他在夜里辗转反侧的名字。

月澜:“他有事要忙,皇上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宋时卿知道月澜身份不一般,他于沈菀而言亦兄亦友,就连卫辞对他也多有敬重,故而他这句话,倒也不算是托大。

“我想同你们做个交易,帮我解了情蛊。”

月澜眸光一动,看了云景一眼。

云景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别看我,没好处的事我不干。”

月澜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道:“菀菀身上的情蛊已解,皇上体内的情蛊,解不解都没什么影响。”

宋时卿淡淡笑了笑,“话虽如此,但总归不放心。”

月澜转念一想也是。

如今他都是皇帝了,自然是怕死的。

“这件事我会转告卫辞的,若是他同意,我们便应了。”

宋时卿也没有纠缠,似乎又恢复了昔日在大阙长风楼的模样。

温润,克制,彬彬有礼。

午饭时间,卫辞才同沈菀下楼来,一个衣冠楚楚,一个艳若桃李。

揶揄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应沅笑得格外不怀好意。

“果然是美色误人,连一贯起居规律的卫大人都误了时辰……”

沈菀回瞪着他,盈盈水眸中凶光毕露,脸颊却又爬上了羞涩的红晕。

云景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我这儿有壮阳药,求子方,你们要不要?朋友一场,收你们二百五十两就成。”

应沅和云景各挨了沈菀一拳,在一众笑声中,总算消停了下去。

月澜轻咳了两声,说起了正事。

“宋时卿想让我们帮他解蛊,此事你应不应?”

卫辞眉头一蹙,“解蛊可难?”

“不难,不过……”月澜看了沈菀一眼,“需要她的帮忙。”

沈菀正在跟应沅抢吃着,浑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视线。

卫辞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在慎重的思索后,才给出了答案。

第550章 一场交易

被连日的雨水冲刷后的皇宫显得格外明亮,朱红的宫墙也越显鲜艳,墙上还有几株探墙的绿枝,倒是为这座死气沉沉的皇宫添了几分生机。

御花园内的凉亭,沈菀百无聊赖地摘花喂鱼,不消一会儿便把旁边一株交不出名字的花给薅秃了。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沈菀心虚地收回手,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回头便看见了阿眠。

阿眠已有多日未曾见过沈菀。

别苑那日他们刀剑相向,在宋时卿的命令下,阿眠和逐影他们不得不向沈菀和卫辞动手。

可谁能想到,当初的他们也是生死并肩。

逐影他们没脸来见沈菀,但哪怕沈菀不记得,阿眠也得来跟她好好道个歉,好好告个别。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深沉,沈菀眨了眨眼,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找我有事?”

收拾好情绪,阿眠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

“奴婢阿眠,皇上正同卫大人他们议事,怕郡主无聊,特地让奴婢备了些点心瓜果。”

沈菀语气雀跃,示意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早该送来了,早上起那么早,匆匆忙忙就进了宫,我早就饿了。”

阿眠失笑,忍不住道:“难道不是因为郡主睡晚了?”

沈菀面露尴尬。

阿眠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亲密了,遂收了几分笑意。

她轻声问:“这次之后,郡主便要回大阙了吧?”

“当然了。”沈菀不假思索道,“这儿又不是我的家,我迟早都要回去的。”

阿眠总觉得这话有些深意,但见沈菀专心致志地吃着点心,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很快宋时卿便派人来请沈菀过去,阿眠陪着她一道过来,看着她朝着卫辞走去,自己也默默地站到了宋时卿身边。

大殿内不过寥寥数人,但却似乎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横在他们中间,清楚地将宋时卿同卫辞他们分离开来。

沈菀抓着卫辞伸过来的手,小幅度地摆动着:“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卫辞弯唇一笑,拂去了她衣领上的糕点屑,“快了。”

沈菀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遂瞪了他一眼。

但察觉到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下意识地抬眸看去,正巧同宋时卿四目相对。

比起宋时卿的恍惚,她只是淡然地移开目光,很快便转过头去同月澜说话。

这是自那日沈菀昏迷后,宋时卿第一次见她。

那一晚她宛若尸体般躺在床上的模样在脑海中还十分清晰,而现在却又鲜活地站在他面前,一颦一笑,透着往日的俏意和灵动。

但没了失忆时的懵懂,如今的她,狡黠难测,谁不知道那笑意盈盈之下,会不会突然伸出爪子挠他一下。

宋时卿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手也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神色似乎有些痛苦。

阿眠脸色一变,急忙扶住了他,低声道:“皇上可是蛊毒又发作了?”

宋时卿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让她声张。

但他这副异样也瞒不过对面的人,月澜道:“既然d达成了共识,事不宜迟,我们今日便动手吧。”

宋时卿身上的情蛊只有一条,十分好解,但若想将蛊虫引出来,还需要沈菀的血。

月澜给沈菀放了小半杯血,瞧着她苍白的脸色,也默默地忍下了卫辞那一身的冷气。

等他一收起刀子,卫辞便赶紧给沈菀包扎伤口,阿眠也及时端上了益气补血的汤药,给沈菀灌下去。

沈菀苦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吃了两三颗糖才勉强压了下去。

而殿内,云景正在帮宋时卿引蛊,其中的痛苦不可言说。

但宋时卿始终紧咬牙根,竟是不肯叫出声来。

云景嘲讽道:“疼了就喊出来,装成这样,她也看不到啊。”

宋时卿无视他的嘲讽,浑身已浸满了汗,连说话都显得那么无力。

“如果你承受过更大的痛苦,便不觉得这有什么了。”

云景骂了一句神经病。

引蛊的时间对宋时卿来说很漫长,对沈菀来说却很短暂。

吃了两碟点心,又喝了三盏花茶,里面的云景才走了出来,叫嚣着要诊费。

阿眠赶紧把一早备好的盒子取来,里面装着的,全都是世间罕有的毒物。

云景抱着他的宝贝药盒躲一旁去了,宋时卿既然没事了,卫辞也带着沈菀离开。

从始至终,沈菀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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