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绿茶(506)

作者:山有扶苏 阅读记录

沈获瞥了傻儿子一眼,目光又落在气急败坏的程太后身上。

“太后娘娘也想造反?”

“造反谈不上,毕竟谁当皇帝,哀家都是太后。”她冷笑,“但安定侯就不一样了,裴云黎杀了你外甥,难道你真的甘心辅佐他?难道你就不怕他对你心生猜疑,而对安定侯府动手?”

若是之前,沈获确有这样的顾虑,所以他对沈厌溪插手裴云黎一事怒不可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沈厌溪替裴云黎做事,半逼着沈获也不得不放下了对裴云黎的成见,自然是不怕裴云黎铲除安定侯府了。

他淡然道:“太后别白费心思了,谁当王上,我就忠于谁,至于乱臣贼子,我没兴趣当。”

程太后眼瞳一沉,咬着牙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沈获给哀家拿下!”

程越早就做好了准备,在程太后下令后,即刻带着一众禁卫军欲捉拿沈获父子。

沈获一把推开了碍事的沈厌溪,纵使上了年纪,凭他的本事,也并非这些花架子可比。

而他的反抗更是让程太后抓住了把柄,便以谋逆之名,命令他们格杀勿论。

打斗之间,沈获腰间的账本掉地,程越眼疾手快地捡起来,呈递到程太后面前。

程太后速速翻了几页,面色大喜,同时灭掉沈获的决心也更加坚定。

“安定侯欲行刺王上,谁能拿下他的首级,哀家重重有赏!”

解决了沈获,又拿捏住了宗炎的把柄,程太后的脸色都泛起了红光。

身后的殿门忽然被缓缓打开,一众暗卫涌了出来,竟直接杀向那些禁军,护住了沈获父子。

程太后震惊地转过头,便看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裴云黎,他面色冷白,但步伐坚定平稳,站在高阶之上,眼神却冷漠透骨。

“全都住手!”

程越他们一僵,纵使不情愿,也不得不暂时停手,一个个却还是满身煞气,浑然没有对裴云黎的敬重和畏惧。

程太后眸光微闪,她让柳公公扶着她上前去,语气透着虚假的温和和关切。

“王上怎么出来了?安定侯意图擅闯乾元殿,哀家正准备将他拿下呢。”

程太后不相信裴云黎不处置沈获。

沈获性子直,就因为裴云渡的死,他多次对裴云黎无礼。她若是裴云黎,早就恨不得把沈获千刀万剐。

如今这么个大好机会,程太后有自信,裴云黎一定会趁机除掉他的。

而裴云黎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便吩咐道:“是孤请安定侯进宫的,诸位可是有意见?”

程太后瞳孔一震,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沈厌溪立马机灵了起来,挥开了程越他们,挺着胸膛得意道:“听到没有?是王上请我们来的,你们再敢造谣我们谋反,小心王上割了你们的舌头!”

沈厌溪放着狠话,心里却在嘀咕着,裴云黎怎么回宫了?

沈获看不惯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直接拎着他的领子往下一按,示意他别吵吵。

面对裴云黎,沈获仍然没个好脸色,但态度还算恭敬。

他道:“王上,微臣此次前来,是有一证物要上呈王上,并揭发……”

沈获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第540章 开诚布公

“雨天寒凉,安定侯若有事,不妨进殿说。”

裴云黎咳嗽了两声,朝着还欲上述的沈获使了个眼色。

沈获不明所以,目光尤其不甘地盯了程太后一眼,只得跟着裴云黎进殿。

而程太后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也不怕沈获会跟裴云黎说宗炎想造反,证据都在她手里了。

一入殿内,裴云黎便控制不住地猛吐了一口污血,沈获一惊,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扶他时,便已有一人快他一步,搀扶住了裴云黎。

沈获这才发现,乾元殿内多了好多生面孔。

“你……你们是……”

卫辞冲着他微微颔首,以示问候:“多年未见,安定侯倒是风姿不减。”

沈获死死盯着眼前这张脸,那俊美无双的面容,还有云淡风轻甚至有些张狂淡漠的态度,让沈获终于抓住了一点头绪。

“卫辞?”他几乎失声,“你是卫辞?”

沈获大受震撼,原来一直在暗中帮助裴云黎的人是卫辞!

早些年沈获也曾去过塞北,那时候卫辞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行事却狠辣得很,当时沈获便觉得此子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他果真也没让他失望,从卫家四爷,一路杀到了大理寺卿,又清君侧,扶龙登基,平内乱,杀伐果断……

只是杀着杀着,他竟是杀到平沙来了。

沈获警铃大作,眼神中带有防备,而沈厌溪却狠狠松了口气,语气中多有抱怨。

“你们也真是的,带上王上回宫也不知会我一声,我和我爹差点就背黑锅了。”

卫辞:“事出紧急,王上刚醒,知晓侯爷进宫,我们才马不停蹄地赶来。”

他的解释,让沈获的脸色好了一些。

但沈获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猛地扭头瞪着沈厌溪,质问道:“王上不在皇宫,你为何不告诉我?”

沈厌溪瑟缩了一下,有些委屈,“我哪知道?我还以为你是打算直接拿着证据向文武百官揭发宗炎呢……”

毕竟就算沈获真的拿着账本到裴云黎面前,以裴云黎的本事,压根也奈何宗炎不得。

沈获怒火中烧,他还自以为手握了宗炎谋反的证据,想一举扳倒宗炎,却没想到被程太后截了胡。

等等!

证据?

沈获抬眸看向卫辞,“昨夜潜入宗府的,是你们?”

这么说来,那本故意丢在他的属下面前,害得他的属下被宗府侍卫围攻的,也是他们咯?

大概是他眼里的杀气太过浓烈,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响起,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从卫辞身后举了起来。

“安定侯,其实……是我干的。”

沈获盯着冒出头来的沈菀,眉头紧紧一皱。

她生得倒是俏丽,又一股机灵劲儿。那双眼眸甚是清澈,许是因为心虚,泛着浅浅的水光,倒是显得几分无害。

沈菀诚恳道:“我不知道昨夜夜袭宗府是安定侯的人,若早知道,我们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沈获的脸色更黑了。

什么意思?

是说他的手下都是废物吗?

沈菀又道:“不过,那几位大哥身手不凡,想来就是师承安定侯,故而我们才会先一步离去。他们都没事吧?”

这话听得才舒坦一些。

沈获面色稍霁,不在意地摆手:“受了些小伤而已,不碍事。”

沈菀立马就笑了,“我就说嘛,既是安定侯的手下,肯定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她将沈获吹捧得天花乱坠,沈获在她舌灿莲花的围攻下逐渐迷失了自我,甚至连诘问都忘了,两人凑在一起,已经商量着下回约个时间一起去宗家再放一把火了。

卫辞眉角微微一挑,薄唇一弯,不由得失笑。

然在沈获为那本被程太后抢走的账本痛心疾首时,卫辞适时补充道:“侯爷,那账本不足为奇,我们找到了更多更直接的证据。”

沈菀把那些册子连同羊皮卷一一呈现在沈获面前,沈获看罢,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那些都还不是最要紧的。”卫辞摊开了那羊皮卷,指着上面的符号及其所占的位置,“安乐侯可知,这些地方有何特殊之处?”

沈获皱着眉头,迅速扫过了一圈。

“这里是城东的城隍庙,这儿是西城的襄山镇,这儿是晓月楼……”

他一一道出那画着标记的地方,但是眉头却越皱越深,脸上凝着一股沉重的思虑。

这些点的位置十分随意,并无什么规律可言,而且也并未涉及到什么机密之所,为何宗炎会单独把它藏在密格里。

想不明白,卫辞也没有纠结下去,收了羊皮卷,准备回头亲自去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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