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绿茶(85)

作者:山有扶苏 阅读记录

明明自己是在演戏,可姜稚渔还是被姜弋的怒喝声惊到了,也不必强挤,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哥哥,我不活了!”

她哭得伤心欲绝,姜弋怒火难消,但更多的是心疼与怜惜。

“这世上好男儿多的是,你又何必执着一个卫子书?”

姜稚渔流着泪摇头,“我喜欢子书哥哥,只喜欢子书哥哥,不是哥哥说的,他会是一个如意郎君,我为何不能和他在一起?”

姜弋竟不知自己该生气还是该懊悔。

他们姜家人世代守护塞北,以军营为家,沙场为墓,故而不管是姜箬还是姜稚渔,他们都希望她能远离塞北,最好能留在京城,寻一位如意郎君,过安生日子。

卫辞是他挚友,他的品性毋庸置疑,曾经姜明渊也想过把姜箬托付给他,只可惜姜箬早夭,而后这份寄托便给了姜稚渔,却不想反倒让她对卫辞情根深种,死心塌地。

若是两情相悦,倒也不失为一段佳缘,偏偏卫辞对姜稚渔无意,而现在又与沈菀不清不楚,姜弋又怎么可能看着姜稚渔往火坑里跳?

他握着她的肩膀,郑重道:“小渔,卫辞配不上你,京城世家子弟千万,多的是如意郎君,只要你喜欢的,姜家都会帮你得到。”

“我不要!若不能嫁给子书哥哥,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见她还欲寻死,姜弋既揪心无奈,又疲惫失望。

他忽然就想起了阿箬,那个在他的生命力短暂的活了六年的小丫头。

她同姜稚渔一样娇气,一样蛮横,心眼多得不行。

可那么小的一个粉团子,连剑都拿不动,便坐在姜明渊的背脊上,雄赳赳气昂昂地指天放话。

“我姜箬,将来要像我爹娘一样,当上这战场的大将军!”

姜弋站在那座被锁上的阁楼前,抬起了伞面,望着那檐角上的铃铛。

凉风过境,细雨如丝,古朴沉重的铜铃微微晃着空灵的声响,仿佛一场悠远漫长的梦,让他竟恍惚忘了今夕何夕。

莲姑颤颤巍巍地从走廊上走过去,茫然寻找着,待看见姜弋时,又欢喜地跑过来,抓着他的手不停地追问。

“小弋啊,阿箬呢?你是不是又骗她玩捉迷藏了?”

姜弋的心仿佛被割开了一道口子,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空洞,唯有呼啸的冷风,剐得他生疼。

“莲姑,”他轻声道,“阿箬已经死了。”

莲姑一愣,随即气恼地拍了他一下。

“你这死孩子,胡说什么!明明前几日我刚见过阿箬,你怎么能这么诅咒她呢?”

姜弋知道她说的是沈菀。

他也没有纠正她认错了人,只是喃喃道:“莲姑,我准备做一件坏事,可能会伤害到一些人。”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子书被她毁了,也不能看着小渔寻短见。”

“我已经失去一个妹妹了,不能再失去小渔了……”

第105章 姜弋逼问

沈菀病了两日,至第三日才清醒过来。

她的嗓子干哑得厉害,青竹赶忙给她倒了水,嘴里一边念叨着佛祖保佑,一边出声埋怨。

“小姐这一睡就是两日,我和四爷都快吓坏了,以后你可不能……”

沈菀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嘶哑着声音,满脸震惊。

“我睡了两日?”

青竹愣愣地点头,待见她掀开被子就要冲下床去,又赶紧将人拦住。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身体还虚着,可不能再着凉了!”

沈菀没力气,只能任由她把自己按回床上。

她迫切地追问:“青竹,小舅舅呢?”

“这两日你一直做噩梦,非得四爷陪着才能睡得安稳,四爷便休沐两日,衣不解带地照顾你。只是今日太子殿下回来,他受诏入宫,临走前还嘱咐奴婢好好照顾你。”

沈菀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

卫辞还没发现她的身份?

青竹端来了药,浓重的苦味让沈菀的头脑瞬间清醒。

她不着痕迹地试探道:“青竹,这几日,卫国公府那边有消息吗?”

“有啊!”青竹不假思索道,浑然没发现沈菀骤然变了的脸色。

“小姐还不知道呢,月姨娘小产了,咬死了是三小姐害她,府里都乱成了一团。”

沈菀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激烈的心跳渐渐平缓下来。

看样子,卫国公府还不知道她是假冒的沈菀,否则早就闹翻天了。

至于那个沈家家丁,竟是真的被盛瑜杀了……

沈菀眉心一跳,想起那日大雨之中盛瑜说的话,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盛瑾此番赴江北赈灾,不仅将差事完成得漂亮,而且效率奇高,建康帝龙心大悦,当即为他摆席设宴,与一众人畅饮至宫门落钥才散去。

夜间寒风夹雨,已有几分凉意。十一侯在宫门口,迎卫辞上马车,忽闻后面传来一阵急呼。

“卫子书!”

盛瑾怒气冲冲地跑出来,在建康帝面前维持的笑容荡然无存,劈头盖脸地逼问道:“你把沈菀藏哪儿了?”

自那日回到皇子所不见沈菀,盛瑾便派人四处搜寻,后来发现卫辞没了动静,便猜到是他把人带走了。

只是还没等盛瑾找卫辞算账,这老狐狸便先向皇帝建议,把他派去了赈灾。他憋着火气火速处理完,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卫辞,自然是要跟他问个清楚。

卫辞眉眼生冷,“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盛瑾犹如破了个洞的皮囊,外表虚张声势,内里却已经散了气势。

他恼恨地瞪着他,忍着怒火向他躬身行礼后,咬着后槽牙道:“卫大人,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卫辞面不改色,“可以,不过,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

“盛怀安。”

卫辞打断他的话,冷冷道:“你已近弱冠之年,脑子还没长全吗?”

盛瑾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

他瞋目切齿,郁愤满腔,怒发冲冠,愣是挤不出一句骂词。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是想让明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堂堂太子私自带女眷进宫吗?”

那略带嘲讽的话语令盛瑾浑身一震,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上前一小步,压低了声音不懈地逼问。

“卫子书,别以为你多清高!你做的那些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再对沈菀纠缠不休只会害了她!”

他满眼的急切与恼恨,一片赤诚之心,倒也可贵。

“我和沈菀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太子殿下既已回来,是该着手准备成亲之事了。”

不顾暴跳如雷的盛瑾,卫辞上了马车,吩咐十一回府。

刚走出宫门的温聿看着他们二人,张嘴便要出声,忽然被人捂住了口鼻,强硬地拖上了马车。

温世子喝了不少酒,出宫的时候还醉醺醺的,如今被脖子上架着的刀吓得瞬间清醒。

“姜姜姜姜弋!你做什么?”

姜弋将刀逼近了几分,锐利的眸子似塞北的冰原狼。

“温行斐,我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我。”

温聿点头如捣蒜,一脸真诚。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辞和沈菀什么关系?”

“啊?”

温世子脑子一短路,眨了眨眼,试图装傻。

姜弋冷声道:“我全都知道了,你不用想着糊弄我。”

温聿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反问道:“你知道什么了?说出来让我也知道知道呗。”

知晓这人油嘴滑舌,最是玲珑心思,姜弋也不跟他多说废话。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卫辞他疯了不成?他是不想当官了,还是不想在京城待了?还是说,是沈菀勾引他?”

“姜明渊!”

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温世子也不乐意了。

“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卫子书那人,若他自己不愿意,谁能让他认栽?”

姜弋冷笑,“所以,你是承认他们俩的暗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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