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储君后我辞官了(3)

作者:东边的小周 阅读记录

赵宇昂被男子冷冽的眸光看得头皮发麻,仍硬着脖子叫嚣道:

“小王有那一句话说错了?世人皆知,大燕太子诞生之时,天降亡国之兆,天狗食日啊!若非当年皇贵妃娘娘向陛下求情...”

“打开槛车。”

詹灼邺面容无波,驱策身下宝马走至槛车面前。

两名玄月兵打开槛车,粗暴抠叩君羊把留意齐齐散散灵思追更最新完结文地将赵宇昂拉扯出来,用镶嵌着一层乌铁的靴尖狠狠揣在赵宇昂腿窝间,逼迫着他双膝跪地,又将他的脸按在地下,沾上污秽的泥土。

“你...你要对小王做什么?”

詹灼邺居高临下盯着满脸惊恐的赵宇昂,破天荒地笑了,眸底似有一抹冷色缓缓弥漫开来。

男子五官深邃,俊美无俦,笑起来时眼尾微挑,昳丽凤眸尽显邪魅蛊惑,看得围观贵女们春心荡漾。

站在外廊上的姜玉竹看到这一幕,却是眉心一跳,她仿若猜太子要做什么,抬手捂住方牧的双眼。

“割去他的舌头。”

詹灼邺坐在马上,慢悠悠地将拇指上的白玉夔龙纹扳指转了一圈,语气淡漠,仿若下了一道不甚重要的指令。

“太子殿下,千万不可,万万不可啊!赵小王爷还未进大理寺伏罪,若是没了舌头,这...这...叫下官如何去问审?”

大理寺卿听到太子下的指令,吓得眉毛都飞了起来,却无力阻拦杀气腾腾的玄月兵。

“我乃恒王嫡子,有爵位在身,尔等怎敢...”

眼前寒光一闪,赵宇昂甚至没觉得疼,只觉一股热血从口中淌过,后半截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一辈子都说不出来了。

一截子血淋淋的舌头被封入木盒,快马加鞭送入恒王府。

挑衅满满,狂妄至极!

围观百姓缄默了一刻,随即变得愈加寂静,那些目睹血腥一幕的孩童吓得咧嘴大哭,却被父母狠狠捂住嘴,生怕孩童刺耳的哭声惹得眼前玉面罗刹不悦。

至于刚刚还因太子清贵俊容而芳心荡漾的贵女们,原本炽热的心仿若被丢进寒潭,冻得脸色煞白,牙关打颤。

太子俊美冷血,阴鸷狠戾,杀伐果断。

真叫人发自肺腑感叹上一句:不愧是天煞孤星转世!

赵子昂被割去舌头,当即昏死过去,同行御医忙在他口中撒入止血粉,随后像一块残破的布袋,被玄月兵再次丢回槛车。

马蹄声重新响起,大街两侧的百姓纷纷缩回头,不敢再去观望。

就在众人正准备退散时,一枚闪着亮光的物件儿从酒楼外廊飞射而出,疾速穿过茂密的杏树,直直射向马背上的太子。

“有刺客,快护驾!”

玄月军统领反应敏捷,随着他高呵一声,无数兵马迅速将太子包围起来,齐刷刷亮出手中长剑,戒备森严。

詹灼邺在“暗器”袭来之时并未闪躲,而是单手抓住飞向他的“暗器”。

他缓缓张开掌心,待瞧清楚偷袭自己的“暗器”后,男子好看的剑眉微微轻挑。

男子修长手掌中,一枚亮晶晶的琉璃弹丸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光泽。

第2章 与君初见

亲眼目睹太子下令割去赵子昂的舌头,方志远猛然想起一旁的方牧。

方牧刚刚年满五岁,若是瞧见方才的血腥一幕,岂不是要吓出毛病。

方志远急忙转过身,却见姜玉竹早就先他一步,已将方牧的双眼遮挡得严严实实。

“姜哥哥,你干嘛要遮住我的眼睛?”

看到赵小王爷被玄月军丢回槛车内,姜玉竹才移开手,揉了揉方牡的虎头大脑,笑吟吟道:

“因为我想给牧儿一个惊喜,瞧,你梅子蜜水到了。”

方牧高兴地欢呼一声,手中拿着鹿筋弹弓,撅起屁股,手脚并用爬上扶手椅,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看到方牧天真浪漫的模样,方志远松了口气,他同时感到好奇,忍不住问道:“姜兄,你怎么猜到太子殿下会...”

话说了一半,他脑中浮现出赵子昂口中鲜血喷涌的画面,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姜玉竹垂眸看向正在朱雀大街上清理血迹的玄月军,平静道:“你没听过,宁闻鬼哭,莫见鬼笑...”

更何况,这已不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割人的舌头。

第一次,是在四年前太子在班师回朝的宫宴上,太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手割下司天监主薄的舌头。

第二次,是与匈奴人暗中勾结的凉州节度使。

第三次,便是今日的恒王嫡子。

看来随着天煞孤星归位,京城的天又要开始变得不太平了。

姜玉竹犹在感叹,忽然听到一旁方志远惊慌大喊:“方牧,你...你快将弹弓放下!”

紧接着,一枚琉璃弹丸从她眼前掠过,弹丸飞速越过凭栏,嗖地一下射向大街。

姜玉竹几乎没有思考,当即从方牧手中夺走弹弓,想要丢出栏外毁灭罪证。

只可惜为时已晚。

男子抬起头,眉似远山,薄唇微抿,眸底噙着的冷意仿若将天地万物冰封,笼罩在身上,让人如堕冰窟。

姜玉竹保持着手握弹弓的姿势,猛然撞上了男子冰冷的目光,呆愣住神。

詹灼邺早知偷袭他的物件儿并非是暗器。

速度太缓,且没有杀气。

顺着琉璃弹丸投射来的方向,他很快发现手持弹弓的玉面少年郎。

少年一袭竹色绸缎长衫,腰间白玉带勾勒出他纤细且挺拔的腰身,仿若清晨林间的一株翠竹,绿的浓郁,翠的清丽,亭亭玉立,清幽且淡雅。

四目相触,詹灼邺在少年面庞上看到一丝惊慌失措。

不过只有短短一瞬,少年面色很快恢复从容,只见他展颜一笑,那双比琉璃弹丸还璀璨的双眸温良无害,眼尾微微上挑,声音略有低哑,在鸦雀无声的街道上异常清晰:

“草民姜墨竹,拜见太子殿下。听闻太子殿下幼年在北凉时,弹丸之技绝妙无双,能一击必中飞翔速度最快的游隼。草民今日有幸目睹殿下卓越风姿,不免升起效仿之心,想要射下树上的杏子给侄儿解馋,只可惜姜某技艺不精,惊扰到殿下,还请殿下降罪。”

少年语气诚恳,解释完后,不卑不亢行了一礼。

一旁的方志远如梦初醒,急忙拉着弟弟一起躬下身。

詹灼邺目光落在少年般般入画的脸上,又淡淡扫向一旁局促不安的兄弟二人,很快就洞悉出真正的始作俑者。

他并未戳破少年拙略的谎言,拇指与食指慢悠悠摩挲起光滑的琉璃珠子,眸光再次落回到那一抹翠绿的身影上。

眼前的少年朗,聪明又胆大。

当着世人之面提起他北凉的幼年生活,恭维他在北凉磨练出的弹丸之技,若他当下处罚了少年,倒是显得他一直介怀曾经的过往。

詹灼邺迟迟没有出言,一国储君不经意间释放出的压迫感,宛若一座巨山,重重地压在三人肩头。

方志远弓着腰身,小腿肚子控制不住地打颤,时间一久,他承受不住太子身上的凌厉气场,双膝一软跌坐在地。

方牧年纪虽小,却也懵懵懂懂猜到自己闯下滔天大祸,吓得紧紧抱住兄长,咧开小嘴,想哭却又不敢哭。

反观二人身旁的少年郎,却是纹丝不动,

姜玉竹轻轻吞咽口水,双手互握合于胸前,竭力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无奈煞星太子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饶是她拼力维持仪态,身形终是渐渐晃动起来。

围观百姓瞧见这一幕,不禁交头接耳悄声议论,感叹这位倒霉的小郎君恐怕要被太子拔舌头喽。

哎,真是可惜了小郎君这般俊俏的脸蛋儿。

詹灼邺缓缓眯起凤眸,打量着面色平静的少年。

少年身姿纤弱,看似弱不经风的扶柳,可当劲风袭来时,却是株拧弯不折的翠竹。

人虽有趣,可他并有没兴趣。

詹灼邺捏着琉璃弹丸的食指一弹,酒楼外栽种的杏树枝叶微荡,一颗圆溜溜的杏子不偏不倚砸落在少年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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