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妍暖+番外(5)

作者:浅醉流莺 阅读记录

晏承恩会错意,出了金英堂,便附身凑到王氏耳边,悄声安慰道:“咱闺女的身手,十个沈山也打不过,何况现在是在晏府,你担心个球?”

王氏一愣,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不是担心晏然吃亏,我是想着要顾及名声,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她都要嫁不出去了,还顾及什么名声?”晏承恩再次会错意,拉着王氏的手,大步流星朝书房走去,王氏小脚紧随,“你慢点走,我鞋都要掉了,你急什么?”

晏承恩心道:这事能不急嘛,感情要快点培养,万一哪天,朝廷调令,又外派做官,两地相隔,怎么办?

王氏气得捶胸,“我说的不是你女儿的名声,我说的是沈大人的名声。”

“沈公子的官声,自有他爹操心,我就管不着了。”

晏承恩一扯嘴角,露出一丝憨憨的坏笑。

【出场人物】

沈山:晏家世交子侄,历任山西大同府推官、文选清吏司的郎中。

第4章 04晏然心头一颤,好像从中听出别番滋味。

目送长辈离开,沈山起身松展手脚。

“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但是觉得金陵最好!贵府还是老样子啊!这个水晶灯,是新的......”他絮絮叨叨,佯装回忆过往,然后很自然地坐在晏然身旁。

他看向她,终于安静下来。

没有“暴躁”长辈在身旁,轻松的不止是沈山。

小丫头绮云也心情畅快,眼神跟着沈山的脚步兜兜转转,最后锁定在他刚坐过的位置,眼神向下,她瞄到地上有两个四四方方的描金篾丝箱。

按惯例,每次沈山回金陵探亲,总会给晏然带上一箱新鲜物件,从吃的糕饼到花笺、书籍、玩偶,再到擦头发的桂花油,晏然想不出他是如何想到买桂花油的,问了,就说是同僚买多了,匀给他了。

晏然起初收到哥哥的礼物,受宠若惊,因从小不被家人疼爱,她很少有礼物收,后来收的多了,便有些不好意思。

沈山提议她可以请他在鼎香楼吃顿大餐,以示回礼,晏然认为这个主意好,可仍不够。

她从不愿意占别人半分便宜,父母不疼的孩子,总认为不配拥有别人的偏爱,故沈山举家进京赴任后,留在金陵的宅院,就由晏然隔三岔五的去照看,然后她会写信向沈母汇报。

有了这种劳动付出,收下沈山的礼物,她便自认不欠他了。

晏然不像王氏,她对物质的渴求并不强烈,每次沈山拿来的东西,她只是挑选出几样自己需要的,比如笔砚、书籍、图册,剩下一些小孩子才喜欢的,就落在绮云手里。

是以绮云见沈山来访,她激动的心情和别人是不同的,此刻她正眼巴巴看着、盼着。

沈山让绮云先把礼收了,拿回无有斋去,别再急坏了,晏然看绮云一脸没出息的样子,允了。

跟随沈山的小童,请求离开一会,去寻个方便,绮云便捧着高出头的篾丝箱,带着小童一起出了金英堂,关上堂门的那一霎,她犹豫:寒冬腊月,总不能敞着门,可关上……算了,沈公子又不是外人。

金英堂上,两个落单的幼时玩伴,相视一笑。

早上,仆婢满地,一家人围坐一桌吃饭时,略显充实的金英堂,此刻空旷如山谷阔地,晏然坐在椅上,第一次感觉自己颀长略显健硕的身段,似乎也没想的那么颀长、健硕。

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男人,他神采奕奕,不用问,也知道他这两年过得顺风顺水。

她有些不安,起身走至窗下黄梅前,“沈伯母可好?可有和你一起回来?”

她故作不知情,事实上,沈山回金陵的第一天,沈家的消息就已经从沈府传出来,这些年他帮沈家照看宅院,可不是白看的。

“我外大母身体欠安,母亲要在京城伺候她老人家一段时日,估计开春,再回吧,”说到此,沈山特意顿了下,他望着她丰腴窈窕的背影,郑重其事道:“家母让我跟你说,她很想你,等她回金陵,你要好好陪她聊聊。”

晏然心头一颤,好像从中听出别番滋味。

沈山接着道:“我要赶着上任递贴,拜谒本地同监、祭酒,事务蜩螗,官场繁礼多仪,另外......”他想了想,补充道:“我们举家搬回金陵,沈府内,部分房屋需要修缮,年底时间紧迫,我也要亲自跟进这个事,”说完,他自己点了点头,确认没有错漏。

沈山回答得很详细,晏然抿嘴一笑,笑他没有必要汇报得如此详细。

她弯下腰,把脸凑到花枝上,这磬口梅是腊梅中的极品,仅一枝就可花香盈室,如今这花虬枝盆昂,她不得不佩服父亲在“玩物”上,的确有天赋,更要感谢沈山当年送的这棵可生根繁衍的礼物,很好。

暗香飘过,消散了她的焦虑。

“春天不远了,”她回头看他,眼底忽现一抹晶莹的光彩,“伯母回来记得告诉我,我一定去看她。”

沈山笑着说好,二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叙旧,沈山只字不提关于晏然的传闻,以至晏然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没听说。

晏然想从沈山脸上得到答案,可这张脸显然比小时候要能藏事,再加上多年没见的陌生,晏然观察半天,也没找到让她满意的结论。

反是自己泛青的眼圈,落到沈山眼里,他知她近日一定睡得不好,再坚强开朗的姑娘,遇到新婚就丧夫的事情,都要苦恼一阵儿,“过来,坐这!”他指身旁椅子,语气柔和坚定,不容拒绝。

晏然坐回高背椅上,翘起二郎腿,她的确不像姐姐晏晴那般有闺阁风范,因喜爱舞刀弄枪,她四肢灵巧,举手投足都带男儿飒爽的模样,或者说不拘小节。

“拿来!”沈山扫了一眼她翘起的腿,并没阻止,而是把眼神锁在她黑眼圈上。

“拿什么?”晏然放下二郎腿,低头看着地面。

“手,我给你把把脉。”

这近似命令的口吻,让晏然倏然抬眼,沈山哥哥虽非医官,但是自沈母生病,他自学成医,《素问》、《脉决》等医书皆滚瓜烂熟,每次大夫开过的方子,他都仔细询问药理药性,亲自煎汤煮药。世人夸赞沈山是孝子中的典范,和晏然的名声截然相反。

可人无完人,沈山的天赋仅限于“文”,要是让他骑马或者像晏然一样练习拳脚功夫,那就不行了。

晏然自小与沈山兄妹相称,所以哥哥让他把胳膊伸出来,她就乖乖地伸出来搭在案几上,撩起袖口。

沈山见她如此听话,憋着嘴角笑意,调息了至数,强作镇定地探起脉来。

二人不再言语,金英堂安静得只剩两人的心跳声。

绮云送东西回来,前腿刚跨过门槛,后腿便停在空中,何以座位变了?何以还摸上手了?就算老友重逢,情好逾恒……再看是诊脉,哦,吓死宝宝了,绮云扶着胸口,跨过门槛,扬脖喊道:“沈大人,我家小姐最近睡觉总做噩梦……”

“那食欲如何?”

“食欲很好。”绮云走回晏然身后,一本正经地答,脑里浮现早上小姐风卷残云饭桌的景象,二小姐的食欲真是......让人羡慕。

晏然扭头瞪了她一眼,很少害羞的她,居然脸红了。

绮云立马站直身子,绷紧小嘴,表示自己知错了。

晏然又转头向沈山解释道:“不是做噩梦,就是手压身子睡觉,容易魇着,人人都如此,没甚大惊小怪。”

沈山道:“纵然如此,也是心思过重所致。”继而闭上眼,凝眉思忖,“无大碍,你的身体底子好,回头让人抓些朱砂、龙骨、酸枣仁、柏子仁等安神的药吃,平时多和大家说说话,别胡思乱想,饮食上注意清淡。”

“说话?”绮云像看到救星,立即抱怨道:“我没说两句,我家小姐就嫌弃我是话痨。”

“难道你不是吗?”沈山笑着,莫名地和晏然站在了一条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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