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282)

白芳华凑过来道:“我究竟帮了你的忙没有?”

韩柏的头痛更剧,若答“有”的话,分明告诉对方他是假冒的,否则怎会连干娘丈夫的名字都不知道,含糊应道:“只是白小姐的好意,已教本使铭感心中,不会忘记。”

白芳华像对先前的事全不介怀地娇笑道:“专使大人要怎样谢我?”

韩柏愕然道:“白小姐要本使怎样谢你?”

白芳华揪他一眼道:“芳华要你一株万年灵参。”

韩柏吓了一跳道:“这怎么成?”

白芳华玉容转冷道:“我不理,若你不设法弄一株给我,芳华绝不会罢休。”

范良极的传音在他耳边响起道:“答应她吧!这妮子看穿了我们,不过最好加上些条件。令她弄不清你是否因怕被揭穿而答应她。”

韩柏叹了一口气,把嘴凑到她耳旁道:“好吧!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就是──”

白芳华催道:“就是什么?”

韩柏再等了一会,都听不到范良极的提示,知他一时亦想不出须附加什么条件。

白芳华不耐烦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吞吞吐吐成什么样子。”

这时又有人来向韩柏祝酒,扰攘一番之后,韩柏望向白芳华,只见她蹙起秀眉等待他说的条件,暗忖条件若是要对方不揭穿他们,等若坦白承认自己是冒充的,故这条件万万不可。但如此轻易送一株万年参给对方,亦等如暴露身份,否则何须怕他的威胁?

更想深一层,说不定白芳华仍未能确定他们是真货还是假冒的,故以索参来试探他们的虚实,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在她耳旁低声道:“条件就是白小姐须被我亲一个嘴!”

白芳华呆了一呆,瞪了他好一会后道:“这么简单的条件,专使大人为何要想了那么久?”

韩柏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叹道:“我本是希望一亲芳泽,但又怕小姐断然拒绝,那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才改为亲嘴,小姐意下如何?”

白芳华深深看了他一会,甜甜一笑道:“好吧!不过除了亲嘴外,你绝不能碰我其它地方。”

韩柏见她说这话时似嗔还喜,姿韵迷人之极,心中一酥,待要多说两句轻薄话儿,例如那个嘴要亲足一个时辰,诸如此类──两下清脆的掌声,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全场静了下来。

拍掌的原来是楞严。

所有目光一时都集中到他身上去。

楞严安坐椅上,望向韩柏,微微一笑道:“今晚难得如此高兴,让我手下的儿郎,也来献艺助兴可好?小矮!”

坐在他身后的侏儒一声尖叫,跃离椅子,凌空打了一个筋斗,落到厅心。

韩柏和范良极对望一眼,均大感不妥,偏又无法阻止。

第八章 情场较量

山野里。

小溪旁。

水柔晶跪在溪旁,鞠起双掌以作盛器,浇水往脸上,冰凉透肤而入,这些日子来的折腾似被一洗而清,顺便喝了两口水,回头待要招呼戚长征共享清泉,见到他正屹立如山,仰望着夜空,费神苦思,体谅地不骚扰他。

戚长征脸容肃穆。那修健的体魄,宽平的双肩,使她感到再没有任何忧苦艰险能把他难倒。

水柔晶坐在地上,心里生出很奇怪的感觉,就是由初遇这令她钟情的男子,到了今天,时间不超过一个月的短暂时光,但戚长征却像走了一段很长的人生路途般,脱胎换骨变了另一个人。最明显的地方,不是变得更有英雄气概和男性魅力,而是更深邃难测。

在遇上戚长征前,她芳心中只有鹰飞一人。

被鹰飞无情抛弃后,她曾试过和几个男子相好,希望能把鹰飞忘记,脱离他箝制着她灵魂的魔力,但终以失败告终,一夜之缘后,从没有人能令她有兴趣回头的。

她本以为给鹰飞毁去了一生,直至遇上戚长征,才得到再生的机会。

现在鹰飞印在她心版上的容像已变得淡漠模糊了,再不能左右她的思绪,使她若鸟儿般回复了自由飞翔的能力。

刻下她只想能和戚长征比翼双飞。

她缓缓拔下束发的银簪,让秀发散垂下来,任它在旷夜的晚风里飘拂不停,同时宽衣解带,直至一缕不剩,一声欢呼,投到清溪里去,忘情畅泳。

戚长征被她大胆的行动,惊醒过来,走到溪旁,蹲在一块石上,借着少许星光月色,欣赏着在溪水里载浮载沉的美人鱼。

水柔晶开心得像个小女孩,向他招手道:“征郎!快下来,水里舒服得把人溶化了!”

戚长征摇头笑道:“若我下来的话,定会忍不住侵犯你。”

水柔晶利用她修美柔软的纤腰在水里上下翻腾,摆出了几个诱人之极的美姿,媚态横生道:“柔晶就是要诱惑你侵犯我!”

戚长征舔了舔唇皮,只觉喉干舌燥,小腹发烫,仍勉强抵住对方的魔力,摇头道:“我们仍在险境里,假设我跳进水中,说不定几个时辰都离不开这道溪流,若让鹰飞复元过来,我们便危险了。”

水柔晶游到石旁,站了起来,娇嫩如花的上身傲呈在他面前,水珠不住淌下,那种放浪的美态,只要是男人就不白白放过她。

水柔晶伸手托着他的下巴,使他的脸庞倒转,媚笑道:“你若不想侵犯人家,就不要用那种目光看人,看得人心乱如麻,挺难过的。”

戚长征叹了一口气,以最快的手法脱掉衣服,扑进水里,浪花激溅中,这对有情的男女忘情地热烈欢好交合。

良久后两人紧拥溪里,一轮热吻后,才肯分开。

愈和水柔晶相处,戚长征愈感自己对她的爱有增无减。

爱河里的水柔晶,显露出她无限风情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莫不娇柔美艳,足使他心醉神驰,只想把她拥入怀里,恣意爱怜。

忽地升起一个想法。问道:“我真不明白为何鹰飞舍得抛弃你?”

水柔晶一震道:“我不想在这时提起他,我的心除了征郎外,实在容纳不下其它的东西。”

戚长征出奇地坚持道:“今次是我特别要你去想他,因事关重要,你要坦白答我。”

水柔晶细看他一会,肯定他是非常坚持后,道:“鹰飞是不得不把我抛弃的,因为他练功的心法非常邪异,必须于种情后再忘情,功力才会有进步,事实上他对我是长情的了,玩弄了我差不多三个月才抛弃我,别的女子,差不多几晚后已不屑他一顾了。”

戚长怔神色凝重道:“不知你是否相信,他深心处仍是爱着你的,否则不会残杀小灵狸,那明显是对你做出的报复行为,他要伤害你,因他恨你移情别恋。”

水柔晶躯轻颤,眼中射出悯然之色,呻吟着道:“他仍爱我吗?不!不是真的。”

戚长征心中一叹,知道尽管水柔晶口中说得坚决,其实仍未能对鹰飞完全忘情,故给他指出了鹰飞仍爱她后,又勾起了她对这得到她初夜的男人那剪不断的情意。

水柔晶倏地震醒了过来,触及戚长征灼灼目光,浑身剧颤,死命缠了过来,惶然道:“不!征郎!现在我只有你,千万不要误会柔晶。”

戚长征的身体僵直冷硬,意兴索然,心中涌起歉疚悔恨之情,暗忖若自己不提起这点,那他便不会窥破水柔晶的内心世界,使两人间出现了一丝芥蒂。

水柔晶松开了搂着他的手,离开他的身体,眼中泪光盈盈,头低声道:“征郎!你再不相信我了吧!”顿了顿道:“为何你要提起他又指出他仍是爱我呢?”

戚长征摇头苦笑道:“坦白说,这样做是有两个原因,首先我想测试他在你心中真正的份量,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我刚才忽然醒悟到若我们如此东躲西藏,始终不是办法,恐怕未到洞庭,早给鹰飞杀死,所以想反守为攻,务要击杀鹰飞,故此须知道你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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