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319)

戚长征立定坦然道:“去找个不会令我良心不安的女人共赴巫山。”

寒碧翠淡淡道:“为何你如此没有自制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

戚长征叹了一口气道:“但愿我能告诉你原因,或者这是个心理的问题,又或是生理的问题。大战瞬即来临,老戚自问生死未卜,很想荒唐一番,好松弛一下紧张的神经,就是如此而已,这答案大掌门满意吗?”

寒碧翠看着这轩昂男儿气概迫人的背影,秀目异采连闪,却没有说话。

戚长征没有回过头来,心平气和地道:“若大掌门再无其它问题,我要走了!”

寒碧翠狠声道:“若你这样走了,寒碧翠会恨足你一辈子。”

戚长征一震转身,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寒碧翠垂头坐在床缘,低声道:“告诉我!男人爱面子,还是女人爱面子。”

戚长征苦笑道:“无论男女,谁不要面子,不过女人的脸皮应是更薄一点的。唉!起码是嫩滑点。”

寒碧翠嗔道:“现在人家什么薄脸嫩脸都撕破了,肯与你苟且鬼混,你还想人家怎样呢?我可是正正经经的女儿家。”接着以微不可问的声音道:“女人若给你夺了她的第一次,以后便将是你的人了,碧翠何能例外,你难道仍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吗?”

戚长征喜上眉梢,到她身旁坐下。搂着她香肩亲了她脸蛋一口笑道:“这才像热恋中的女人说的甜话儿,现在我又不想占有你了。”

寒碧翠愕然道:“你转了性吗?”

戚长征嘻嘻笑道:“我一向追女人都是快刀斩乱麻,剑及履及,直截了当,但和大掌门在一起时,却发觉只是卿卿我我,已乐趣无穷,所以又不那么心急了。”

寒碧翠被他的露骨说话弄得霞烧双颊,气苦道:“拿开你的臭手,若你现在不占有本姑娘,以后休想再有机会。”

戚长征脸皮厚厚地一阵大笑,好整以暇脱掉长靴,又跪了下来为寒碧翠脱鞋,心中暗笑:我老戚对付女人的手段,岂是你这男女方面全无经验的姑娘家所能招架?

寒碧翠见他似要为自己宽衣解带,手足无措地颤声道:“你又说不要,现在──噢!真的又要──吗?”

戚长征握着她脱掉鞋子的纤足,把玩了一会,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后爬了上去,躺在她身旁,把她搂个结实,大腿还压在她丰满的下肢处,牙齿轻啮着她耳珠道:“老戚累了,陪我睡一觉吧!”

寒碧翠心颤身软,空有一身武功,偏是无半分方气把这男人推开。

戚长征不知是真是假,气息转趋均匀悠长,竟就这样熟睡过去。

寒碧翠暗叹一声罢了,闭上美目。

戚长征舒服地一阵扭动,手臂压在她挺茁的酥胸上。

寒碧翠迷迷糊糊里,又兼奔波折脸了一天一夜,嗅着戚长征的体息,竟亦酣然入睡。这对男女就如此在光天化日下,相拥着甜甜地共赴梦乡。

第二章 战书

韩柏垂头丧气推门走出他的专使房,留下盈散花和秀色这两个妖女在他房中庆祝胜利,往秦梦瑶的房间走去,才走了两步,给范良极在后像鹰捉小鸡般一把抓着,擒了进另一间空房去。陈令方跟了进来,叹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唉!可能只是半篑。”

韩柏对范良极摊手作无奈状道:“不要怪我,连你这名贼头都看不穿她们的诡计,怎能怪我?”

范良极两眼一翻道:“不怪你怪谁?你这浪棍给那秀色嗲上两句,灵魂儿立即飞上了半天,连爹娘姓甚名谁都忘了。”

韩柏神色一黯道:“我是真的不知爹娘是谁,想记也无从记起。”

范良极知语气重了,略见温和道:“其实也不能怪你,我早知这女飞贼狡猾至极,但仍想不到她完全看穿你既多情又心软的致命弱点,累得我也输惨了。”

陈令方献计道:“无毒不丈夫,不若干脆把她们两人杀了,至于她们另外还有什么杀手锏,那时才再兵来将挡,凭我们鼎盛的人才,有什么会应付不了。”

范良极“呸呸”连声道:“还自号惜花,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要摧花灭口。”

陈令方若无其事道:“老夫又未见过她们,怎知是否应惜之花。”

范良极重新打量着陈令方,恍然道:“我明白了!原来陈兄心动了,想见见那两个妖女,看看女妖精究竟是如何诱人。”

韩柏自言自语道:“不若我来个霸王硬上弓,把盈妖女也征服于胯下。”

范良极嗤之以鼻道:“请你勿用那个‘也’字,你征服了秀色吗?她收拾了你才真。韩大浪棍啊!人家是以文比来赢了我们,若你和我稍有点大丈夫气概,亦只能用斯文漂亮的方法,胜回一局,就像和棋圣陈下棋那样。靠的是棋术,而不是旁门左道的卑鄙手段。”

韩柏自知理亏,老脸一红,嗫嚅道:“你这老小子有时也有些撞得正的歪理。”

“呀!”

门给推了开来。

秀色探头进来道:“小姐着我来问三位大爷,那间房是给我们的?”眼光深注在韩柏脸上,若有所思。

陈令方一看下色授魂与,走了过去道:“这个让我来安排一下,我隔邻那间房应可空出来的。”

范良极看着房门关上,听着两人离去的足音,颓然道:“我们现在手上剩下的筹码所余无几了,真可能斗不过她们,将来传了出去,我和浪翻云再不用在江湖上混了,瑶妹则须回慈航静斋忏悔,你这降格的小淫虫大侠,则应像白痴般被关起来。”

韩柏对牢狱最为忌讳,听到“关起来”三字,勃然大怒道:“死老鬼!看我的吧!我定要把这两个妖女彻底征服,以后都要看我的脸色做人,始肯罢休!”

范良极冷冷道:“你好像忘了盈妖女是不欢喜男人的。”

韩柏傲然道:“这才显得出我的手段和本领。”

范良极还要说话,秦梦瑶的声音传入两人耳内道:“大哥请让韩柏到我房内来。”

两人对望一眼,都奇怪秦梦瑶为何会主动邀请韩柏到房内密谈。

范良极向韩柏打了个暧昧之极的眼色,指了指他藏在衣袖内的秘戏图。

韩柏会意,猛点了两下头,不怀好意的无声一笑,出房去了。

“咯咯咯!”

秦梦瑶的声音在房内响起道:“请进来!”

韩柏这时早忘了盈秀两女,心脏不争气地忐忑跳跃起来,推门进去。

秦梦瑶一身雪白,淡然自若坐在临窗的太师椅处,含笑看着他。

韩柏摸了摸袖内的宝贝,战战兢兢坐到几子另一边的椅里,叹道:“韩柏有负所托,终斗不过那两个妖女。”

秦梦瑶柔声道:“战事才是刚开始,谁知胜败?而且我看最后亦没有任何人能分得出究竟谁胜谁败。”

她的话隐含深意,韩柏不由思索起来。

秦梦瑶微微一笑道:“韩柏你是虽败犹荣,因为她们利用的是你的优点而不是缺点,那就是你善良的本性和多情,所以只要你明白了她们胜你的关键所在,便可以之反过来对付她们。”

韩柏仔细玩味着他的说话,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她们能胜我,就是看穿了我既善良又多情,那就是说她们对我的印象其实很好,哼。”忽地愕然向秦梦瑶道:“为何你不唤我作柏郎,而叫我作韩柏?”接着头声道:“天!你又回以前那未下凡前的样子了!”

秦梦瑶失笑道:“你好自为之了,你因受挫折,魔功大幅减退,所以影响不了我的慧心,使我恢复了剑心通明的境界。虽然希望不高,说不定不用你的帮助,也可接回断了的心脉,你说你是否应好自为之呢?”

韩柏帐然若失,那本好东西更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忽然涌起意冷心灰的强烈感觉,站了起来,颓然往房门走去。

人影一闪,秦梦瑶把在门处,悠闲地挨着木门,仰起天仙般的俏脸,爱怜地轻责道:“梦瑶只是想振起你韩柏大什么的意志,哪知你这小子变本加厉,梦瑶收回刚才那些话吧!没有了你,梦瑶必然活不过百日之期,亦不会感到称心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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