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500)

白芳华娇哼着白他一眼道:“但却是有男女私情啦!花心鬼!”

韩柏想不到她会吃起醋来,大喜道:“好姊姊真的下了决心从我了,所以才露出真情来。哈!原来白小姐这么凶的。”

白芳华赧然道:“芳华以后都以真心待韩郎好吗?”

韩柏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原来一直在骗我,真正的白芳华其实这么乖。”

白芳华似感到和这风流浪子调足一世情都不会有半点沉闷,喜道:“知道就好了,看你以后还会不会避开人家。”

韩柏差点以为她是虚夜月扮的,这么小心眼儿,失声道:“和我算账吗?那你欠我的账韩某人找谁算?”两人对望一眼,忍不住笑作一团。

所有怨恨立时不翼而飞。四片嘴唇又缠绵起来,白芳华的体温不住高升,还剧烈扭动着,显然抵不住韩柏催情的魔气,像中了媚药般动情起来。

韩柏亦是欲火焚身,心中大奇,以往他每逢涌起情火时,人变得更灵澈,更清醒,为何这次却像有点不克自持呢?究竟是自己魔功减退,还是白芳华有诱惑力?

难道她比虚夜月和庄青霜更厉害吗?

白芳华开始发出动人魂魄的娇吟。

脑际似“蓬”的一声,韩柏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体内魔气似脱缰野马,随处乱窜,吓了一跳,忙运起无想十式中的“止念”,回复神朗清明,心中一凛,表面仍装出急色姿态,两手侵犯着她峰峦秀丽处,趁机输入勾魂的魔气,同时暗察她体内真气运行的情况。心中的寒意不住转浓,同时记起了鬼王刚说过了的一番话。对方真气流动的情况,俨然竟和媚娘的媚功大同小异,但却是强胜百倍。

他可肯定白芳华若不是天命教的“法后”单玉如,必是两位护法之一。

天命教真厉害,竟能打进鬼王和燕王两股势力的核心处。而如鬼王所言,连他都真的给她瞒过。难道她就是那单玉如,否则谁可这么厉害?

白芳华狠狠啮了他的耳珠,道:“人家什么都不理了,立即要嫁你呢。”

啮耳的痛痒传遍全身,韩柏的神智立时迷糊起来,欲火熊熊烧起,吓得他暗咬舌尖,笑道:“我不能这么急色!怎可令姊姊心内不安呢?”

白芳华惊异地看着他,道:“不准你再提这句话,韩柏,我带你到闺房去。”

韩柏被她拉着朝虚夜月小楼的方向走去,暗暗叫苦,刚才她只略施手段,他便差点给摄了魂魄,而自己的魔气却对她一点抗拒都没有,上床后,岂非更不是她对手。

何况鬼王说过单玉如武功和他相若,那即是和里赤媚同级,反脸动手更是不成。我的娘啊!怎办才好呢!还有一个问题是她是否单玉如,或只是其中一个护法妖女。

只看她隐藏得这么好,便知她如何可怕。他感到自己像被带往屠场的小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遍鬼王府的上空:“在下鹰飞,望能与韩柏决一死战。”

(卷二十一终)

卷二十二 接天之恋

第一章 鬼府之战

韩柏闻得鹰飞公然挑战之语,差点要抱着他吻上两口表示感激。忙把白芳华拉入怀里,尚未来得及说话,鬼王笑声在月榭处响起道:“后生可畏,鹰飞你果是英勇不凡的蒙人后起之秀,请到大校场来,让虚某看看你如何了得!”

鹰飞一声应诺后,沉寂下来。

韩柏吻了白芳华的香唇,故作依依不舍状笑道:“待我收拾了他后,再来和白小姐接续未竟之缘。”

白芳华欣然回吻他道:“让芳华在旁为你摇旗吶喊,喝釆助威。”

韩柏立时知道她绝非单玉如,最多只是两位护法妖女之一,因为若是前者,绝不敢去与乾罗见面。

无数念头闪过脑海。

白芳华既为天命教在鬼王与燕王间的超级卧底,那即是说,打一开始,属于天命教的胡惟庸便知道了有关自己这假使节团的所有情事。可恨他还摆出一副全不知情的姿态,既向他索灵参,甚至故意于晚宴后通知楞严来调查自己,教人全不怀疑到他乃知情之人。只是这点,便可倍见其奸险。

天命教不但要瞒过鬼王和燕王,还要瞒过蓝玉与方夜羽等人,自是希望左右逢源,收渔人之利。

通过了卧底的白芳华,单玉如隐隐操纵着鬼王和燕王,至少清楚他们的布置和行动,若非自己从媚娘处把握到察破她们的媚术的窍诀,那鬼王和燕王惨败了还不知为何败得那么窝囊。

护法妖女已出现了一个,那另一个到底又是谁?此女必潜伏在非常关键性的位置,她会是什么身份和地位呢?

当得上白芳华那级数的美女,而又最有可能性的,现在只有三个人,就是盈散花、兰翠贞和陈贵妃,会否真是其中一人?

这些问题令他头都想痛了!天命教有白芳华这大卧底,要杀死自己绝不会是困难的一回事,因为他确被骗得贴贴服服。反而范良极和左诗三女因少了自己那重色障,直觉地不欢喜这烟视媚行的妖女。

虚夜月亦因她蓄意逢迎和讨好鬼王,而不欢喜她。于此可见天命教的媚术对男人特别奏效,连鬼王都不免被蒙过。

当日秦梦瑶的慧心曾在一墙之隔的侦查中,察知她骗得自己很辛苦。可见白芳华对他是早有图谋,而自己则把秦梦瑶的忠言当作耳边风,全不觉醒,否则早应知道白芳华是有问题的。

想到此处,脑际灵光一闪,把握到单玉如为何肯留着他的性命,因为她的目的是自己体内的魔种。

对单玉如这种专以采补之术提高本身功力的魔门宗主来说,没有补品可及得上魔门最高的心法──魔种了。她自然不敢碰庞斑,但绝不会惧他韩柏。

假设让她得到了他的魔种,配合她本身的功力和媚术,假以时日,恐怕只有庞斑和浪翻云方能和她一争短长。

媚娘这些先头部队,只是单玉如的探子,测试自己的虚实,好待单玉如对付起自己来时更得心应手。谁都知道媚娘等奈何不了他,但作探子却是绰有余裕。以单玉如的眼力和识见,只要检查刚和自己欢好的媚娘诸女,便可推知他的道行强弱浅深。

这亦是白芳华一直不肯和自己欢好的原因,因为他韩柏已成了单玉如的禁脔。说不定今次白芳华诱自己欢好,可能是一种见猎心喜的背叛行为。因为再不动手,将会给单玉如捷足先登,拔去头筹了。

心儿不由“霍霍”跳动起来,假若自己反采了白芳华的元阴,岂非亦可功力大进,因为她并不知道他察破了她的身份。

深吸一口气时,大校场出现眼前。

※※※

戚长征头昏脑涨的醒了过来,发觉躺在一间小房子里。

记忆重返脑际,记起了昏倒前扑在雪地上的事,苦笑着坐了起来,想不到自己自命风流,竟会尝到失恋的痛苦滋味!

房门推了开来,一名劲装的成熟美女推门而入,见他坐了起来,微笑道:“兄台醒来了,怎么样?好了点没有?”

戚长征见她端庄美丽,态度亲切大方。大生好感,以微笑回报道:“姑娘恩德,在下铭感心中,请问姑娘高姓大名。”

那美女坐到床旁的椅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道:“先答我几个问题,我才可决定应否把名字告诉你。”

戚长征舒服地挨着床头,欣然道:“姑娘问吧!小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美女见他神态潇洒,流露出一种含蓄引人的傲气和自信,芳心不知如何剧烈地跃动了几下,才能收摄心神道:“兄台何故要借酒消愁呢?究竟有什么难解决的事?”

要知以戚长征如此人才,只有婴宛为他伤心失意,怎会反变了他成为伤心人,所以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戚长征被勾起韩慧芷的事,两眼射出深刻的情怀,叹道:“俱往矣,在下街头买醉,是因为钟爱的女子移情别恋,才一时感触,多喝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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