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在野(434)

龙鹰洒然道:“恭喜你,太少患的是绝症。哈哈哈!”

符太一脸早知你在耍我的神情,摇头苦笑道:“鹰爷现在的心情,比我还要好。”

龙鹰叹道:“兄弟!我在为你高兴,难得你动了真情。假如你刚才告诉我,是在成功换页后才开始发烧,我会怀疑你纯因胜利兴奋。”

符太道:“勿要在我究竟真情还是假意兜兜转转,浪费时间,我想知的是她的情况,还会回来我的身边吗?”

龙鹰道:“这方面不用操心,因老天爷会代劳。对她你已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若做的话是‘画蛇添足’,一切须看她对你的爱是否经得起考验,若嫌这个答案太虚无缥缈,老子有个实在一点的推敲。”

符太大喜道:“师父赐示。”

龙鹰道:“白清儿该是对几个女徒儿恩重如山,故此无瑕、柔夫人、湘夫人等虽因种种原因不喜欢杨清仁,但在支持他争夺帝座一事上,确尽心尽力,没有保留。”

符太恍然道:“我明白了!柔柔退出是一回事,爱我又是另一回事,但都不愿影响到杨清仁的霸业,须待尘埃落定,方决定是否来找我符太终老。”

龙鹰道:“徒儿终于明白了。播种后要有耐性,才有等至花开结果的一天。”

众人踏上星津桥,皇城气象万千的矗立前方,洛水滚流桥下。

符太伸个懒腰,道:“差点忘记告诉师父,昨夜徒儿没阖过眼。”

龙鹰笑道:“绝症就是这样子。哈!”

符太道:“公公着我们到他处细禀详情,并安排好大家坐到一块儿吃晚膳,然后有船送你去与载着‘范轻舟’的船会合,后天你将初到神都。”【校者按:怎么又是后天?】

龙鹰用下颌朝后点,道:“‘大家’是否包括他们?”

符太欣然道:“这个当然,一起高兴嘛!还有方均,你根本没时间和他讨论‘南人北徙’的事。”

龙鹰道:“幸好有胖公公,没有了他,不晓得如何过日子。”

符太道:“来!跑快点!我们上马!”

众人呼啸怪叫,在途人侧目下飞身上马,眨眼间连过二桥,朝端门驰去。

※※※

当晚大宫监府喜气洋洋。

用膳时顺道商量有关执行“南人北徒”的大计。

龙鹰毫不隐瞒,将情况巨细无遗的道出来,对朝内朝外于此事上的立场,分析清楚,以免方均因未能准确掌握出差错。

方均明天偕十八铁卫动身南下,最重要的护身符是武曌的密谕,加上方均和杨玄机的交情,理该没有问题。

方均道:“张相曾为此找过我去说话,表示他的忧虑,指出圣上曾拒绝过同样的建议,为何今次却批准。”

符太道:“你如何答他?”

方均道:“我用圣上也是姑且一试来搪塞,张相仍说不理解。”

胖公公道:“不过他身边的人大多支持此事,他是无可奈何。”

龙鹰道:“谁在后面发功?”

胖公公道:“李显该有点头,下面的人自然依他心意办事,韦妃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龙鹰道:“武三思更不能低估,这奸贼为了自己的利益,可将爹娘出卖。”

符太起立道:“是时候了!让我们送鹰爷一程。”

胖公公道:“小符坐下来。”

符太微一错愕,依言坐下。

胖公公道:“我们很易在放松的情况下露破绽。今天我们大举出动,招摇过市,惹起各方面的注意,一个不慎,会露出破绽,鹰爷的离开公公已妥善安排,保证能瞒天过海。”

举杯道:“这杯是送行酒,以壮鹰爷行色!”

众人轰然对饮。

第五章 变脸而回

龙鹰的客运船抵达神都,离日没尚有两刻钟。

胖公公办事一丝不苟,“范轻舟”确在扬州登船,却是刘南光的“范轻舟”,大部分时间躲在高层的上等房内,一日三餐,均于房内进食。亦不忘间中亮相,到船头吹风看岸景。抵神都前换上龙鹰,整个安排天衣无缝,没有破绽。以霜荞的精明,会于他到扬州后密切监视,掌握他赴神都的时间,因此刘南光故意露脸现身,还谈成了一单生意,好掩饰龙鹰已潜往神都。

龙鹰足踏码头,完全是另一副样子,至少感觉如此,因一脸经悉心修剪的美胡须。

他背着个包袱离开码头区,装出初来甫到的姿态,事事新奇,左顾右盼,纵目四览。

桂有为本要使驻在神都的手下来接他,却被他婉言拒绝,只接受为他在最著名客栈日安居订下上房的安排。

既然他是一个人到飞马牧场去,现在孤身来神都该算合乎他的作风。

他问了几次路后,越桥到彼岸去,当踏上定鼎大街,恰是华灯初上之时,熟悉的闹市夜景,重现眼前。

龙鹰展开步法,在熙来攘往的人潮里漫步,别人看他只觉他比一般人快上一点,他自己则晓得快上数倍。如此见人过人,至乎可与川流不息的马车比速度,颇为有趣。

如果有人吊在身后,肯定追得非常辛苦,可是他却感不到被跟踪。

定鼎大街的一个特色,是中间的通津渠舟楫往来,两边车走人行,当船只挂着风灯、彩灯,宛似流动的灯河,如梦如幻。

日安居不负神都首屈一指客栈的盛名,规模布置均令人无可挑剔,其正大门设在定鼎大街的安业坊、通津桥东岸,占两个铺位,设车马道,范围横跨整个里坊,由八组房舍组成,后门接通安业坊东面的乐伊街。前六组房舍是普通客房,足有六十间之多,以每房两人计,可容一百二十人。

后两座院落一为本店人员的宿舍,另一座乃上房所在,共三间,各自独立,而日安舍则是上房里的上房,因论面积,一间是另两间加起来的总和,分前、中、后三进,有一个偏厅,位于园林内,筑有小亭、鱼池,绝非虚应故事。

龙鹰入门后在接待的柜台报上大名,受到隆重热烈的招呼,龙鹰还以为桂有为或竹花帮在神都这般有面子,到店伙开腔说话,始知日安舍是洛阳帮的大龙头易天南为他预订的,而日安舍与其他两间上房的最大分别,不在大小之差,而是金钱以外尚要讲身份地位,就像翠翘楼的沧浪园。

领路的店伙程六又道:“我们老板会亲自来和范爷打个招呼,怕我们款待不周,请范爷为我们美言几句。”

龙鹰跟着他沿石板铺砌、可容马车通过的径道朝东深进,两边房舍以风火墙隔开,既序列分明,又可隔音,更远处间中传来马嘶声,得悉马厩设在远边的位置,嘶声仅可耳闻,不觉骚扰。客栈全区遍植树木。比对起塞外山南驿的光秃秃,占地虽不相上下,且以山南驿大上一点,这里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舟车劳顿、长途跋涉后至此投店休息,是享受。入门后还看到客栈本身的饭堂,足不出栈可解决三餐。

顺口问道:“怕你的老板吗?”

程六道:“不怕!我们的丁老板是个大好人,我们怕的是使他不开心。”

龙鹰心有所悟,可令手下如此甘心为他卖命工作,他们的老板颇有一手。

客舍业是神都最兴盛的行业之一,扬州也有同样情况,显示神都和扬州,成为了中外水陆路交通的枢纽,在旅运业上不愁生意。当然,先决条件是政清人和、天下太平。

程六道:“早于范爷抵栈前个许时辰,有人送来价比黄金的陈年普洱茶一罐,附有一封信函,现置于日安舍正厅的台面处,范爷要我们立即给你开罐烹茶吗?敝栈可派专人侍茶。”

龙鹰先是心中打个突兀,旋又释然。只要晓得易天南为他订下日安舍的事,又清楚竹花帮辖下客运船的船期,以此窝心之法为他洗尘,并不出奇。同时感到这样的欢迎方式,该出自娘儿的手。难道是安乐郡主?

想起她龙鹰立告头痛,一场马球赛在所难免,无从拒绝,唯一之愿,是不用打马球打到榻子上去,他当丑神医时已领教过她的淫娃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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