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家的漂亮小人鱼(31)

作者:山山尔 阅读记录

江饮冬站在人群以外,漠然地看着这场闹剧。

忽然,他猛地他抬头,透过人群和江饮冬对视,往日温柔如水的眸子,此时恨的要吃人。

天色渐亮,人群迟迟不散,江饮冬看够了,他一动,旁边的人好似才发现他。

“江冬子!”

这一声把众人的视线引到了江饮冬身上。

自那日江饮冬一把斧头把老鳏夫折磨的屁滚尿流,这两天大家提起他还有点怵。

可和眼下一对比,江冬子把窑子里头的人带回家养便算不啥,人家关门过自己的日子,而那人人夸的哥儿跑人家里睡秀才,才是真不要脸的事。

“冬子也在哈?还是冬子眼睛雪亮,这种轻贱哥儿早该离得远远的。”

“冬子自个儿踏实过日子,不招谁惹谁。”

“要不是上回老鳏夫搅和,冬子能发脾气?再说谁没个火气上头的时候。”

“刘多麦这回可惨了,心上哥儿没了,还得吃秀才的官司。李秀才可不是那老鳏夫,谁都能踹一脚。”

“瞧见多麦那身衣裳没?笑死人了,那是不是读书人爱穿的袍子,他穿成了个四不像。”

好似对比一番,江饮冬那日的凶恶印象便能在众人心理磨平一样。村里人的闲话一天一个样儿,谁知嘴上这样说,心里如何想的。

江饮冬没搭话,转身往家里走。

作者有话说:

小鱼:(弯腰摸摸)(低头盯盯)冬子咋还不回来?

冬子:(心急)有奖励吗?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执拗 2瓶;昵称真的好难想啊 1瓶;

么么!=3=

第26章

“冬子、冬子哥!”

半路江月不知从哪窜出来, 气喘吁吁的,拽着江饮冬去了她家。

天才蒙蒙亮,江饮冬推脱不过, 坐在了他二叔家的饭桌旁,手里拿着一块韭菜饼子,就着稀饭大口吃着。

见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江立诚气的放下筷子, “前几日我不在家,不晓得你还有这般本事。”

江饮冬抬头:“啥本事?”

江立诚竖眉:“你跟我装傻?!”

江饮冬重新埋下头, 吃的认真, “二叔, 吃完再说, 不然气的吃不下。”

在家休农忙假的大堂弟江连也应和道:“是啊爹, 食不言寝不语。”

江立诚:“……”更气了。

江立诚忍不了一顿饭,江饮冬只能陪着唠上两句。

“二叔这么早回村了?”

提起这事,江立诚叹气:“那边才开始动工, 木材砖瓦采买好,被主家的亲戚截胡了, 你没跟着,倒是省得白跑一趟。”

“没给赔偿?”

江立诚摇头:“人家是地主老爷,我们哪敢要赔偿,给了点赶路费就不错了。”

江饮冬没接话,他二叔往桌子一拍,“叫你给我转了话头!”

李秋兰提前拉着江月离开堂屋,把饭桌留给老爷们, 这会江连待着不自在, 放下碗回了自己书房, 留了地儿给江立诚训话。

“我就还不晓得你脑袋瓜子天天想啥,”江立诚恨铁不成钢,“瞧瞧村里哪有你这样的汉子,正事不干,正经娶妻生子的日子不过,整日栽在哥儿窝,还闹得要死要活,像什么样子!”

江饮冬正要张嘴反驳,眼前闪过卷着尾巴的人鱼躺他床上粘人的模样,不自在地咳咳两声。

倒是因为一条人鱼,给连累了名声,好在他在旁人眼中一直是个拎不清的,为那点子情爱掏心掏肺的憨子。

“哪来的要死要活,都是人瞎传,二叔你听听就过去了。”

江立诚瞧着他那不在意的样子就来气,“都敢拿斧头往人身上招呼,闹得人尽皆知,还能是瞎传?”

江饮冬:“我总不能任那癞子在我头上拉粪还无动于衷,让旁人白白看了笑话吧?”

江立诚:“……”

他瞥了瞥江饮冬手里的饼子,幽幽道:“你还吃不吃饭了?”

江饮冬:“……”

好在因此江立诚也止了话头,两人匆匆吃罢饭。

江立诚的本想说他如今家里养这个不明不白的人,倒不如原先的纪宁,好歹是风评好的哥儿,有汉子追也没得说。

谁知那宁哥儿也不是个老实安稳的,江饮冬都看上个啥些人呐。

江立诚一个大老爷们,对人家哥儿的事不好打听,眼下侄子和他屋里那个无名无分,他也不好上门对人家指指点点。

只是他这侄子是个莽汉,竟然拿斧头不要命护着的。

这般架势比对宁哥儿都厉害,简直是被妖精糊了眼。万一将来出了什么岔子,后悔可晚了。

谁晓得他大侄子还是个风流痴情种!

“叔就想得个准话,那哥儿姓甚名谁,家人在何处,到底是清白人家还是翠楼那地方来的?”叔侄俩坐在廊檐下,江立诚摇着蒲扇问。

最后一句问的心虚,清白哥儿怎会孤男寡哥儿和冬子住同一间屋子,还住了十天半个月。

按照那纪宁的架势,都得给孩子准备新衣裳了。

“叔,你要的可不止一个准话。”江饮冬摸了摸鼻子,除了名字,他对魏鱼还真的一无所知。

除了他零星透露出从前和别人一块生活过,瞧着不像有什么人鱼家人的样,分明就是个长了尾巴的普通男人。

普通漂亮男人。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清白,绝对的清白,就跟你扇出来的清风一般。”

江饮冬蹭他二叔扇的凉风。

一个男人能讲究个什么清不清白,何况魏鱼尚未娶妻,还是个雏儿鱼。

“江月不都去看过了,人家因为腿伤才住我那儿,走不得道,不是我故意把人圈屋里。”

“小月把那哥儿吹的天花乱坠,说那宁哥儿都被你撵走了。”江立诚想到了什么,脸一沉,“你还想蒙二叔,他还跟我说你俩睡一个床。”

江饮冬:“……没,我打地铺。”

江饮冬见江月在灶房门边露个脑袋,听见她爹的话朝他笑,嘴咧的跟块西瓜瓤似的。

“无论你和那哥儿是什么关系,往后成不成亲,他都不能继续住你那。”江立诚板起脸,严肃道,“他若是清白哥儿那更不行。别闷不吭声弄出个孩子出来,让人没脸。”

江饮冬嗤笑,“我能干那种事?”

以前没干过,眼下更没得干。

怎么干都生不出个孩子。

意识到自己想了混事,江饮冬先把自己弄了个黑脸。

也不知脑子怎就冒出这般想法。

“能不晓得你德行!”江立诚说完瞪了灶房门口的偷看的江月,挥手把他赶了去,“我让你婶子把家里闲着的屋子拾掇了,明儿让人搬过来住。”

他话落,江饮冬想都没想便道:“不行。”

江饮冬离开时,江立诚气的没招呼他,直接撵了人回屋,江连出来送他堂兄一段。两人许久未见,多少聊上两句。

江连和江饮冬边走边道,“饮冬哥,爹忘记和你说了,过两日我们家的油菜花田要收了,想请你帮两天忙。”

江二叔家能供得起秀才,靠的不仅是种田,除了江立诚农闲时领工队修建房屋的收入,还专门分了块地种油菜花,收获之后卖个城里的榨油作坊。

江立诚两口都是踏实能干,又比别家更能放开了做活。

而照他二叔的性子,若是他来帮工,不说给工钱,酒肉是少不了的,很划算。

江饮冬:“成,到时叫我一声。”

他俩往外走,李秋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大连,过来帮我个忙。”

江连回身,朝他娘喊:“娘,你等会,我送完饮冬哥。”

江饮冬拍了下他的肩膀,“回去吧,下次再聊。”

江饮冬转身离开,他二婶可不想端正的秀才儿子被自己带坏了。

二叔家吃饭早,估摸着这会魏鱼才醒,回去做饭也饿不着他。

路过李秀才家门口,看热闹的人早散了回自家吃饭,他走了几步,远远瞧见有人往村里大河上游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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