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不当王(294)

作者:羲和晨昊 阅读记录

而对于郑国而言,也同样是可以落得一个置身事外。

所以,申之会从头到尾,楚王熊围也都未曾是给子产甩过什么颜色。

而宋国呢?

他们居然也没带来兵卒,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按理说,与郑国截然不同的是,宋国乃是与钟离比邻的大国,如今既然答应参加楚国的盟会,那便应该派兵才对。

毕竟,宋国派兵,乃是表明自己态度和立场的关键。

而这,就是宋国华氏的狡猾之处。

宋国华氏当然也清楚此次楚国召开申之盟会的真实目的,而他们自己与钟离国的庆封又的确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苟且关系。

所以,倘若他们当真带兵前来,那不等同于搬石砸脚?

于是,他们华氏所幸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也同样是一个兵也不带。

那他们宋国难道就不怕受牵连?

嘿,要说他们倒还真是不怕。

毕竟这一场会盟,说到底也是循了我们宋国的颜面,更何况连弭兵之盟的元老级人物——向戌,这次都来了。量你楚国也不敢拿我们宋国华氏怎么样。

所以,站在宋国华氏的角度上来看,他华费遂作为宋国的司马,前来会盟不带一兵一卒,倒还真有几分底气。

于是乎,既然郑国和宋国都不曾出兵,那么子产与向戌那自然就不用去参与楚国攻打钟离的战役了,那么故此早早的告辞对他们而言也算得是更为稳妥一些的举措,免得是夜长梦多。

“子明啊,你身在楚国,切记自保为要,万不可唐突行事,以身犯险。”

“另外,楚国有些事,子明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到万不得已,勿需开口言明。”

子产好一番叮嘱,生怕李然再做出巢邑之战之类的事。

但同时,他也担心李然独自身在楚国的安全。

从这里便不难看出,在子产的心目中,李然的安全乃是与中原诸国的存亡是息息相关的。

……

第二百九十八章 宋国有坏人,也有好人

子产与向戌辞别了李然后,便各自回了大营准备。并派出使者,知会于楚王。

楚王闻言,却不禁大怒:

“好一个宋国!与庆封暗通款曲,不带一兵一卒前来。如今竟还想提前走人?!真是岂有此理!传令下去,不允宋国!待寡人等拿下钟离,自会放宋人归去。”

很显然,他所怒的并非是郑国,而是宋国。

闻得楚王大怒,此时大殿之上,无有一人敢吱声。

晾了半晌,终于有一人起身,并拱手跪于大殿之上,大声言道:

“大王不可!此番会盟,乃寻宋盟之友好。若执宋人,恐天下人不服啊!还请大王三思!”

此时于殿前说话的,便是申无宇。前面曾提及过,此人最擅长犯颜直谏。故而,素不为楚王所喜。

“哼!宋人既如此无礼,寡人又何必以礼相待?!此事寡人之意已决,不必再言!”

“宋人无礼”当然只是一个幌子,其实谁都知道,楚王为什么要把宋人质在楚国?

显而易见的,就是为了从根本上断绝宋国与钟离之间的联系。

但是宋国不同于徐国,一来,宋国好歹也是一个大国。二来,宋国又是弭兵之盟的倡议国,你把宋人给执在了楚国,那无异于直接向中原宣战。

宋国华氏为什么敢不带兵前来?不就是看透了这一点吗?

“大王,宋国的向戌,乃是首倡弭兵的大功臣。今已年迈,不能担事,若稍有不慎,困死于楚。试问大王如何能担当得起?”

“更何况,与庆封暗通款曲的乃是华氏,华费遂身为宋国司马,不欲带兵卒前来的,亦是此人。”

“臣以为,宋太子与左师乃是无辜之人,念向左师年迈,可使其先归。至于华费遂,可执之。”

申无宇这话说得甚为直接,也甚为有理有利。纵是楚王再如何蛮狠,也不可能不懂得这其中的关节。

于是,楚王熊围便下令,一方面以“宋人迟至”为由,执住了华费遂。另一方面,又派人是恭送了宋国太子和向戌,以及郑伯一行离去。

……

而就在子产与向戌离开后没几天,楚王便是下令,命伍举为大将,率楚国大军,领诸国联军,浩浩荡荡的开赴朱方前线。

果不出李然所料,孙武确是被楚王征召,任左军司马领沈尹之职。

这是孙武第一次被楚国授予正儿八经的军事职衔。

左军司马的意思,顾名思义,便是左军的领军之人,这一职务,已是相当于楚国的中级指挥官,麾下足有三五千人之多。

前面说,楚国三军中,左军负责冲锋,中军负责坚守,右军负责断后,三军或各司其职或协调并进,在不同时段各自担负不同的职责。

孙武能够被授予左军司马这一职位,充分说明楚王是极为看重孙武的,而此番进攻朱方城之战,便很有可能是想让孙武挑起大梁。

而孙武的军事才能,也正是在这一场场名不见经传的战争中逐渐得到展现。

……

六月,艳阳高照。

伍举率军抵达前线后,按照李然所献之计,召诸国使君前来议事,询问哪国愿意做先锋官。

显而易见的,这种询问纯粹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中原各国与那庆封本就都是无冤无仇的,又何必是替你楚国卖命呢?

所以,正如李然所料的那般,诸国的将领面面相觑,皆不愿作声。

伍举由此佯装大怒,在一番等待无果后,竟是拍案而起。

“不过短短月余,诸君竟是将会盟之辞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如此背信弃义,敢问诸君又有何面目示人?!”

这话简单点来说便是:你们这帮不要脸的王八蛋,老子都替你们感到丢人!

当然,这种话,表演的成分自然是更多一些。

而诸国的将领当然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们眼下正在楚国的军营之中,万一到时候那句话说得不是了,冷不丁的给他们再来一下,他们也是遭不住。

所以面对伍举的愤怒,诸国使君只得是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劲的装死。

伍举见状,便当即是按部就班,依照李然所谋划的,不由分说,直接要缴了各国联军的指挥权。

诸国将领正欲反驳,却不料伍举直接一个冷眼扫视。

“诸君难道是不同意?”

“好啊,若是诸位觉得此举不妥,那便请诸位表一表当日会盟的诚意,率军先登朱方城!”

不给指挥权是吧?

可以啊,那你们去攻城吧。

你们总不能前脚跟我楚国结了盟,后脚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摆烂吧?

这话一出,营帐之中顿时鸦雀无声。

于是,联军的指挥权也顺理成章悉数移交到了楚国伍举的手上。

伍举既已如愿,那么现在该如何尽快攻破朱方城,便成为了他唯一急待解决的难题。

前面说,朱方大城,易守难攻。倘若庆封就选择跟楚国拼个鱼死网破,仰仗着朱方城内早已齐备的物资,据城坚守上数月,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毕竟之前的宋国华氏与鲁国季氏,乃至徐国吴国,都不知是往城内送了多少物资。

而一旦伍举选择强攻,极大的战损那也是楚国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这一仗非但要打赢,而且要打得巧妙,一定是要以最小的代价夺得最终的胜利。

可是话说得轻巧,做起来却又谈何容易?

庆封就卯定了要当个缩头乌龟,躲在朱方城内不出来,他伍举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引蛇出洞?

故技重施,就用上一次对付诸樊的手段再玩一遍?在这里肯定是不容易得逞的了。

毕竟,庆封相比毫无心机的诸樊而言是完全不同的。

那这一仗该怎么打呢?

伍举不禁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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