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不当王(529)

作者:羲和晨昊 阅读记录

阳虎一听,也确实如此,便是朝着观从深鞠一躬。

“既如此,还请先生教我!”

只见观从又是微微一笑,颇为胸有成竹的言道:

“呵呵,眼下阳兄需做两件事,一是将我家少主请回曲阜,他在暗,仲尼在明,他二人可日后便可助阳兄一臂之力!其二嘛,则是可利用公山不狃,赶走仲梁怀!”

阳虎听罢,只当观从是有何良策,听得此言却不由是面露难色,并是缓缓坐下言道:

“这第一件事,倒也不难……只是这第二件事……实不相瞒,此前虎其实已经和公山不狃商讨过此事,但他似乎并不愿意帮我成事。其意明显是欲坐山观虎斗,此事恐怕……不易啊!”

观从闻言,却又是嗤笑一声,并是继续言道:

“呵呵,这又何难?公山不狃,其不臣之心亦是久矣。其坐拥费邑,又岂肯轻易撒手?而如今新主即位,仲梁怀又极忠于季氏!阳兄何不略施小计,令其欲逐公山不狃?而阳兄到时可坐收渔翁之利,将此消息透于公山不狃知晓,如此,既可收买公山不狃,又能令他二人互生嫌隙,此乃‘驱虎吞狼’之计也!”

阳虎听得此计,不由是大喜过望,不禁拍案而起:

“妙!妙啊!哈哈哈,此计甚妙!”

观从见阳虎大悦,便又是不失时机的进言道:

“此不过是区区小计,又何足挂齿?若是我家少主在此,恐怕是能出得比在下更妙的计策来!”

“只是……我家少主……如今似有归隐之意,阳兄若欲请动我家少主,恐还需得一些诚意才是。”

阳虎闻言,又慢慢做了下来,并是问道:

“哦?却不知该如何行事?”

观从进言道:

“可以鲁侯的名义,让远在郓邑的两位先君之子先行归国,并将其封为卿族大夫。如此一来,我家少主便碍于情面,也就不得不来曲阜了!”

“而且……”

阳虎听他是欲言又止,不禁是追问道:

“如何?”

“呵呵,而且阳兄若是极力促成此事,一方面可表明阳兄的拥立公室之心,而另一方面,也可代表季氏与公室和解。此举对于阳兄,亦可谓是有利啊!”

观从知道,李然眼下心思可全都放在了他夫人的身上,所以他还真的不一定愿意来曲阜。所以,他便决定是利用公衍和公为两位公子,来让李然重振出山。

阳虎听得此言,一番深思过后,便是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以示应允了下来。

……

翌日,阳虎便是家宰的身份,带着季孙斯一同上得朝议,并当众为鲁昭公的两位公子说情,并邀其归国。

而阳虎的这一举动,显然是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好感。

毕竟,在这朝堂之上,当初跟鲁昭公不对付的就是你们季氏。那现在你们季氏能够“改过自新”,主动请求能够跟过去和解,那自是再好不过的。

而阳虎的这一举动,倒也是反而为自己是赚足了名望。

即便他不过是季氏的家宰。

……

阳虎的书信和鲁侯宋的诏书,几乎是同时到达了郓邑。

李然见此诏令,一时间也难以决断,便将这些都交给了孙武,让他思考一下该如何做。

李然自己则是继续陪着祭乐。

只不过,祭乐在喝过药之后,却又给吐了出来。

李然默默的擦拭着污垢,竟是笑了:

“夫人这次吐的,比喝下去的要少,说明这些药还是入了些口腹的!”

李然此语无疑是强行安慰,祭乐又岂能不知?

她沉默一阵,随后开口道:

“夫君……我们还是回郑邑去吧?”

第五百五十一章 重回曲阜

听得祭乐思乡心切,李然又稍稍思量片刻,并是说道:

“这样吧,正好鲁侯已经招了阿衍和阿为回国,我们便一同前往曲阜吧。为夫这便再修书一封,让范蠡带着光儿来曲阜与我们汇合,我们一家便也可在鲁国团聚了。”

李然本来还有些担心曲阜可能并不安全,毕竟季孙意如一死,按理曲阜之内会变得相当混乱。

但是,郓邑又相距于曲阜和郑邑,终究还是曲阜要近上许多。

而且,观从也来了密信,表示曲阜看似混乱,其实已是相对安全。

再加上还有护送公衍和公为回国的重托在身。

由此三者,李然最终是作出了这一决定。

祭乐听完,也是不由点了点头,并随口言道:

“也好!既如此,那一切都听夫君的!”

祭乐听得李然如此说,自然也不会去多想其他,她现在只想能快一些看到女儿。

于是,李然当即给范蠡是去了信,又和孙武说起了此事。

孙武对此倒没有太多的意见,只是让褚荡到时候得时刻护在李然身侧,以防万一。

孙武安排了一应护送人员,还有数辆马车。

祭乐和李然一辆,公衍和公为一辆,医和一辆,还有其他的一应辎重。

而孙武本人则是骑着马,在车队来回奔波,以确保众人的安全。

因为祭乐的身子不适,受不得颠簸,故而车队行进并不快。好在路途也算不得太远,不过十日,也就到了曲阜的郊外。

这一路之上,李然都是对祭乐照顾有加。两人就是在曲阜相识的,眼看着又再一次来到了他们初识的地方,两人的心情此刻倒是变得颇为甜蜜。

而阳虎,为了彰显对李然的重视,以及表达季氏的悔过之意,他竟是率领三桓,一起前来郊外迎接公衍和公为。

孟孙何忌也在随行队伍里,终于是在此见到了尊师孔仲尼。

只因这段时日,孔丘也一直在季府忙碌,未曾外出。所以,孟孙何忌并未与他谋面。

现在孟孙何忌陡然看到了自己的师父孔丘,于是他赶紧促步来到孔丘面前,直接跪拜在地。

“不孝之徒何忌,见过恩师!”

孔丘虽是勉强将孟孙何忌扶起,但表情却是颇为冷淡:

“孟孙大人不必如此!你我虽有师徒名分,但可惜丘并未曾教你知晓何谓礼义!此乃师之过也,丘受不得孟孙大人这般的大礼啊!”

孔丘作为孟孙何忌的师父,却是左一个“大人”叫着,右一个“丘”自称着。

显然,这些都并非是身为师徒之间的正常称谓。

孟孙何忌知道,孔丘这是并没有原谅自己当初竟是稀里糊涂的,听了迫于季氏的威逼,带兵攻打郓邑一事。

一时他也是满脸的羞愧之色。

“尊师在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忌不敢或忘。”

孟孙何忌这也是表示自己当年虽然率兵前往郓邑,但是最终还是选择撤兵了。

而他们孟氏也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

“嗯……但愿如此吧。”

孔丘将目光放在别处,这让孟孙何忌在众目睽睽之下,感到甚是难堪。

“当年弟子年幼,不曾得师父教导,今日何忌斗胆,敢问如何才算得‘尽孝’?还望师父能替何忌指点迷津。”

孟孙何忌之所以提了这么一句,一方面也确是没话找话,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他的师父乃是最重孝道的。而他如此问话,自然也是有一番讨好之意。

孔丘听问,这才又看了一眼孟孙何忌,并是冷冷回道:

“呵呵,倒也无它,不过‘无违’而已!”

孟孙何忌闻言,不明所以,却又追问道:

“还请师父明言。”

孔丘说道:

“父母尚在之时,要以礼侍奉他们。不在之时,也要以礼安葬,并祭祀他们!最重要的,还要能够继承他们的遗志,完成他们不曾完成的心愿!”

其实,孟孙何忌问孝,无非是有意讨好孔丘。

而孔丘的意思也很明显,那就是你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父辈的遗志,也完全丧失了你们孟氏的立场,这实是大为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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