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不当王(620)

作者:羲和晨昊 阅读记录

而国人们则是穿着皮甲,手持武器,肩负起了巡视内外的职责。

至于齐国来的有司,则是毫无疑问的,直接是被他们给轰出了郈邑。

这时,郈荦又来到侯犯身边,向其禀告城内的情况。

侯犯叹息道:

“看来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重新开门迎接鲁师入城了。我在这里也是待不下去了,如今唯有……出奔齐国了……”

驷赤见侯犯如此,也是不由起了一丝恻隐之心,不禁问道:

“犯兄难道是欲往齐国而去吗?”

侯犯无奈道:

“哎……我等如今败局已定,却是让赤兄失望了。赤兄,你不如也跟犯一起前往齐国吧!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我们的活路,留下来恐怕唯有死路一条!”

驷赤看了一眼郈荦。

“荦,你的腿脚方便,还有劳你带着我的家眷,准备出奔齐国。”

郈荦心神领会,看了一眼侯犯。

侯犯挥手道:

“你这便去吧!”

郈荦领命而去。

而侯犯则令下人立刻准备马车,等到天黑,便准备和自己的家眷,再带上驷赤一并离开郈邑,直奔齐国。

叔孙辄这时已经不知所踪,侯犯如今正在头疼自己出奔的事情,所以也自然是顾不上他了。

……

夜幕降临,侯犯和驷赤坐上马车,一路上倒也没有受到阻碍。

而那些郈邑百姓,倒也是和侯犯达成了一种默契。只要是侯犯出得一门,城中的百姓便会立刻合上一门。

侯犯在马车上看着高大的城墙,想起这段时日的点点滴滴,对自己的这一番经历也是颇为惋惜。

“本以为能就此和阳虎一样,能够干一番大事业出来,却不想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如今去了齐国,无有功绩在身,恐怕也不会再受重用……”

驷赤说道:

“确是有些可惜,但是……如果犯兄能在齐国就此过上安稳的日子,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啊!”

侯犯看着驷赤,不由得笑了起来。

“赤兄,其实……若不是犯了解赤兄的为人,犯有时真怀疑……是你来让犯走到这一步的!”

其实,这话说的也确是没毛病。

本来,侯犯在郈邑守的好好的。就是在驷赤来了之后,便去了齐国当起了说客,从而使得郈邑的百姓们对此是不依不饶,人心渐失。

而且,这些国人们就好像是有千里眼,顺风耳一般,每每有个风吹草动,几乎都全然瞒不过他们。

所以,也难怪侯犯会发出如此的感叹来。

事已至此,驷赤也准备是与侯犯摊牌,以尽自己的朋友之义。但他这话还没有说出口,侯犯却又是继续说道:

“但是……犯也知道,这一切皆乃天意!又岂是人力所能够违逆的呢?”

正在这时,又听外面是一人高声喊道:

“前面的车子,止住!”

侯犯和驷赤此时已经临近城门。只要过了此门,便算是出城了。

却不曾想,此刻竟又被人拦住,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侯犯不由也是吃了一惊。

第六百四十一章 拿下郈邑!隳三都的开场戏

驷赤和侯犯撩开车帘,只见几名穿着皮甲的人站在城门口,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而那些守城的将士们,却在此刻纷纷是从城墙上往下俯身看去,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举着火把,都在那是注视着他们。

显然,他们也是茫然的。

侯犯跳下马车,躬身为礼。

“诸位,在下既已经决定出奔,还请诸位行个方便为好!”

人群中,突然是有人是开口道:

“侯大人要走,我们自当不会阻拦。”

“但是我们如今已准备向叔孙氏投降,而大人你们还穿戴着叔孙氏的皮胄,叔孙氏日后若是问罪下来,我等小人恐怕也是担待不起啊!”

“大人也知道,叔孙氏如今对我郈人只怕是好感全无的,所以我们又岂敢不再小心侍奉于他们呢?”

“还请侯大人莫要为难我们,归还身上所穿的皮胄。”

驷赤这时也从马车上下来,侯犯见状,还上前搀扶了一下,驷赤站定之后,开口道:

“尔等为何要做得如此过分?我们虽是穿走了几副胄甲,那也只是为了预防出奔在外会遇到流寇,而且我们所穿皮胄都没有叔孙氏的印记,所以又如何会给尔等带来麻烦?分明就是尔等落井下石,在此故意刁难!”

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人说道:

“不行,坚决不行!必须要确定了才能放尔等出去!否则若是叔孙氏真的怪罪下来,我们岂不糟糕?!”

也难怪,毕竟这些国人如今都惧怕叔孙氏会将他们秋后算账。所以,对待侯犯等人如此凉薄,如此的不通情达理,那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

而侯犯此时也不由得是心急如焚。毕竟,鲁国之师如今就在城外不远处驻扎着,一旦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他们一定会马上派人前来接手郈邑。

到了那个时候,侯犯他再想要出奔,恐怕是连机会都没有了。

驷赤看出侯犯的急切,便是开口道:

“大人,不如你先走,我留下来进行清点,正好郈荦接赤的家眷也尚未来到!赤也好等等他们!”

侯犯握住驷赤的手,说道:

“这……赤兄……你投奔与我,却反而还要让赤兄置身险地。只是……万一鲁人来了,你却该如何是好?”

驷赤本来想要和侯犯摊牌,但是见侯犯对自己情真意切,也是于心不忍:

“犯兄,你我相识一场,已是难得。今日之局既已如此,便让赤为犯兄再做得一些事吧!请犯兄速速离去,鲁人对你已是恨之入骨,你于此地多留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险。我驷赤本出身微末,实不足为虑,犯兄不必替赤担忧。”

侯犯不无感动道:

“赤兄,那犯这便先行一步,还望赤兄能尽早赶上!”

驷赤也不由落泪,他甚至是感觉有些对不住他。

但是,他又转念一想,侯犯他如果一直负隅顽抗,其最终的结局也必不会好。

而且还会给鲁国,乃至天下带来更大的危害。

如今侯犯能出奔齐国,说不定下半生虽是会归于平淡,但如此倒也不失为是一个好的结局。

驷赤为了心中的大义,不惜自残身躯,不惜将家眷置于危险之中,甚至还牺牲了自己的朋友之义,这一切到底值得吗?

可能答案是不一的。

但对于驷赤而言,显然他是觉得是值得的。

侯犯上得马车,与之依依惜别。

而驷赤则是留下来清点皮甲,驷赤在将侯犯及其家眷,还有愿意跟随侯犯的士兵,一并放出去之后,便是合上了城门。

至于郈荦,明里说是要去护送驷赤的妻小,实则是带着他们离开了居所,来到郈邑一处安全的地方进行安置。

而郈人和驷赤,就这样十分平静的等待着鲁人的来临。

……

天亮之时,叔孙氏的大军果然是来了,郈邑的城门应声洞开。

叔孙氏和孔丘,终于是如愿拿下了郈邑这块硬骨头。

孔丘特意前来处理后事,其实这也是为了避免叔孙氏单独入城,对郈人恐生恶意。

所以,孔丘作为大司寇,他必须前来“和解”此事。

而李然在宫儿月和褚荡的护送下,也是一同入得郈邑。

毕竟,这是他们所谓“隳三都计划”的第一场胜利。

虽然因为侯犯的死守,其进展曾一度不顺,但是好在结果终究还是好的。

孔丘和李然进入邑宰府邸,而子路眼下已经成为季氏的家宰,所以这次前来,他也正是代表了季氏这边,是一齐查看郈邑的情况。

李然见左右没有旁人,开口道:

“这番行动,虽是受了一些波折,但好在有惊无险,且如此一番闹腾,倒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孔丘听李然如此说,不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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