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不当王(621)

作者:羲和晨昊 阅读记录

“哦?恩公何出此言?”

只见李然是微微一笑,并是言道:

“郈邑之难,如果过于容易了,又如何能令叔孙州仇下定决心,就此堕去郈邑城墙?而且又如何能让孟氏和季氏看出其尾大不掉的危害!呵呵,他们两家如今应该也在那忐忑不安了吧?”

孔丘点了点头:

“恩公所言甚是,其实此前季孙斯甚至也已是找到丘,表明其对于公山不狃的忧心,接下来……是否该对费邑下手了?”

子路则是说道:

“季孙大人也曾经跟仲由说过这些,仲由一开始对此不置可否,不过后来,还是按照尊师和先生的意思,替他是分析了费邑的危害,季孙大人虽然还没有当场下定决心,但显然也已是有所动摇了!”

孔丘听得徒儿所言,也显得是颇为兴奋:

“甚好!如今拆毁郈邑的城墙已是势在必行的了。那么接下来,可就该轮到季氏的费邑和孟氏的成邑了!”

“而若是论起其迫切程度,那自然是季氏这边的显得更为急切。毕竟家宰反叛,在季氏的历史上已发生过多次。仅费邑一处,之前便已有南蒯的前车之鉴。再加上如今子路为季氏宰,所以此事若想要说服季孙斯,想来也并不困难!”

显然,孔丘对于鲁国的前景是信心大增。

孔丘始终认为,一旦能够成功的利用“隳三都”来削弱三桓的势力。那么,鲁国这一场持续了五世的痛苦和磨难,也将就此一去不复还。

而他孔丘,或许真的可以在这片古老的东方故土,再兴周礼之治!

而他孔丘孔仲尼,也就此可以彪炳史册!

“哎……先君若是在天有灵,见得如此的光景,应也是会感到极为欣慰吧!”

孔丘这时又想起了鲁昭公,这个对他有知遇之恩,且为了摆脱三桓的制衡,能够奋不顾身的鲁国国君。

孔丘每每念及其客死他乡,且是受尽屈辱,便是不由悲从中来。

李然见孔丘如此,也是突然一阵黯然。

毕竟,要论起对鲁昭公的情感,李然显然是要比孔丘更为复杂的。

更何况,他还不由是想起了自己的亡妻祭乐,还有自己的好兄弟鸮翼。

子路见状,却不失时候的开口道:

“仲由这便去四处探查一番,将郈邑的情况去与季孙斯汇报!”

孔丘回过神来,并是与他这个大弟子是点头道:

“嗯,仲由这便去吧!”

子路拱手而退,接下来孔丘和李然,又连着接见了驷赤和郈荦。此次能够拿下郈邑,他们二人可谓是居功至伟。

孔丘也表示,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在君上面前表彰其功绩,并好好赏赐他们二人。

郈荦是欣然同意,并是另行谢过。

而驷赤却是立刻婉言谢绝。他只求余生能够与家人安稳度日,不再过问世事。

毕竟,驷赤如果是为了荣华富贵,那么他自己又如何过得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呢?

孔丘和李然都知其心思,自然也就此是同意了他。

而驷赤,也就此是领着家人一起离开了郈邑,不知所踪了……

随后,待孔丘和李然安抚好了郈邑的国人之后,叔孙州仇这才是领着叔孙氏的私军是入了郈邑。

其实,这也是他在继得宗主之位后,第一次得以来到郈邑巡查。

巡查这一片,他本该早就到来的“故土”。

而当他即将入得城邑,远远的望着高大的城墙,他不由也是陷入了深思……

第六百四十二章 田乞的阳谋

齐国的有司,在被郈邑百姓赶出城后,便是灰头土脸的回齐国复了命。

而得知此消息的齐侯杵臼,不由是勃然大怒,猛然一拍案几,案几上的物件都为之一震。

眼看这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他自是对此极为不满。

大殿上,所有齐国公卿都不敢吱声,唯有田乞是一旁开口道:

“君上,那侯犯终究出身低微,虽有守城之术,但思虑却未免是太过于简单。听闻他近日已投来我齐国,已然入境!”

齐侯杵臼双目一瞪。

“哼!此子竟还有颜面来投?当真是厚颜无耻!如今他来齐国,却有何用?不如令其直接自裁,一死了之!”

国夏闻言,连忙说道:

“君上,杀害出奔来投之人,只怕不妥……”

齐侯杵臼当然知道这一点,他这般说,也只是因为没有得到郈邑而发的一通牢骚。

“哼!寡人如何不知?杀了他,日后恐失天下良才!但是,他如此无能,竟让寡人是痛失郈邑,此人无有寸功,寡人又如何不恼?”

“也罢!且让他自行找个地方就此住下吧!寡人可不想见此人!”

听闻齐侯震怒,大殿之上一时又鸦雀无声。

只听田乞这时又道:

“陛下,侯犯固然无能,但是郈邑毕竟远离齐境,失之倒也不甚可惜。”

“臣以为,如今之大敌,乃是那孔仲尼!那孔仲尼自执政鲁国以来,鲁国上下人心齐整,如今更是替叔孙氏重新夺回了郈邑,三桓人心凝聚,又有李然李子明从旁相助,往后恐怕鲁国会成为齐国的心腹之患呐!”

齐侯闻言,望向殿上群臣,不由是叹息一声道:

“皆是尔等误我……那孔丘能有如此能耐,倘若当初寡人能将其留用于齐国,又岂会有今日局面?!”

田乞闻言,听出齐侯杵臼似有怨言,便赶紧是继续往下说道:

“孔仲尼此人,确是颇有些能耐。而那李子明,更是以一己之力而撼动天下的奇才!如今强邦比邻,君上还需得早做打算。”

齐侯杵臼眉头一皱。

“哦?是要做何准备?”

田乞思索一阵,说道:

“可以给鲁国直接下书,便说君上要与鲁侯见面,共商两国大事。近些年来,齐鲁交恶,战事不迭,对两国百姓而言,绝非好事。鲁侯若是不敢见,那便是鲁侯的过错!”

“届时兴师问罪,也可师出有名!但若是鲁侯肯来相见,当可和鲁侯以我们齐国利益为先,令其签订盟约,让鲁国依附于我们齐国之下!”

齐侯杵臼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

国夏这时说道:

“虽然说齐鲁这几年争纷不断,但也大都只是小打小闹,最终也大都是不了了之。”

“如此做……恐伤两国的和气啊。如此挑事,万一是激恼了鲁侯,只怕亦是不妥啊!”

田乞眯了一下眼睛:

“有何不妥?难不成我齐国还惧怕他鲁国不成?”

齐侯杵臼则亦是长叹一声:

“只是……若鲁国依旧不肯臣服于我齐国,却为之奈何?”

齐侯杵臼毕竟是年纪大了,虽有雄心,却已无胆气。

若是真到了和鲁国生死相拼的时候,他不免是又有所退缩。

田乞深知齐侯杵臼的心思,当即说道:

“君上欲图谋天下,鲁国便是我齐国不可逾越的一道沟壑。而如今,那孔仲尼除了有李子明相助,还兼有诸多弟子各司其要。仲由、闵子骞等人,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才。还有那端木赐,更为商贾之奇才。”

“一旦鲁国在孔仲尼的掌控下,就此强大起来,即便不显于今,但也恐将危及我齐国的未来!君上可万万不能将此祸患遗留给子孙后代啊!”

齐侯杵臼听到这话,不由是坐直了腰身。

“嗯……田卿所言甚是,寡人这便给鲁侯修一份诏书。来或不来,就看鲁侯他是不是有这个胆量了!”

齐侯杵臼当场命人是拟定了诏书,并以伯主之国的口吻邀其前来齐国会盟。

但刚开个头,齐侯杵臼便是抬起头来问道:

“只是……约于何处相会较好?”

其实田乞对此也早就已经盘算好了,说道:

“夹谷位于齐鲁之间,君上可选于此地与鲁侯会盟!”

齐侯杵臼闻言,却是稍稍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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