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难缠+番外(45)

作者:苍鹤 阅读记录

清燃不顾自己被捏得生疼的肩膀,在看到湚离那双赤红的双眸时,她便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清燃伸手捧起湚离的脸,柔声说:“可是我不愿意,我想看着墨珏游遍四海八荒,我想看你继续做妖界共主。”

湚离嗤笑一声,他突然卸了力歪倒在清燃的怀中,“牺牲一人拯救天下人,牺牲我们一家幸福千万家,都是些何等不公平的歪理。清燃,本座真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清燃伸手抚摸着湚离的头发,温声道:“湚离,别怕。”

湚离死死地抱住清燃,他生怕自己一松手,清燃便会离开,去祭她的天下大义,“清燃,别丢下本座。本座不许你去殉那大封,修真界如何待你?这天下人又何曾感激于你?这样不值得啊。”

“我生于这世间,便要在其危难之时,尽自己的一份力。”

清燃说完便不断亲吻着湚离的侧脸,伸手解开他的金属衣扣,去抚摸着他衣裳底下结实的肌肤。

湚离猛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清燃,“本座记得你要同本座一起去寻少年时光,我们现在就去。”

清燃讶然,气氛烘托至此,她都准备让湚离得偿所愿以来安抚他的情绪,却不曾想到湚离一直心心念念着那些记忆,不禁有些好笑,“好啊,我们去找记忆。”

湚离翻身下榻,一边系好那莫名打开的衣扣,一边前去唤醒睡梦中的墨珏。

“我们先去血海如何?到本座的出生之地,看看有何线索。”

32 ☪ 问君能有几多愁(2)

◎勾陈双生◎

清燃躺在榻上有些诧异地看着湚离,见他温声将熟睡的墨珏哄起,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恍惚,突然闪现在她眼前的场景像是在血海之中,而她面前的是少儿时期的长野,模样小巧,四肢瘦瘦长长的。

但是,清燃敢肯定那不是长野,应该是那个年纪的湚离。

“清燃,怎么了?想何事如此入神?”湚离将睡眼朦胧的墨珏放回小床中,走近清燃坐在她身侧,“方才你解本座的衣扣……是想做何事?”

清燃冷静下来便为自己方才的举动觉得懊悔,险些功亏一篑,她抬手摸了摸额头的印迹,若是真同湚离厮混一番,她不确信自己是否还有力气起身去寻记忆,更别提这身交换而来的神力是否还存在。

清燃迅速起身整理好了衣裳,像是没有听见湚离方才所说:“血海中会有线索吗?”

“总比我们在此闲谈要实际的多。”湚离轻笑一声,他伸手将清燃从床上抱至梳妆台前,“来,本座为你重新梳妆。”

清燃将信将疑地看着湚离,“你会?”

“但是本座会学,你可以教教本座你平日里的发髻是如何挽的。”说完,湚离便取下清燃的发簪,将垂落的墨发拢于掌中,取了象牙梳子顺着柔顺的长发。

清燃轻笑了一声,她伸手打开首饰盒,从其中取了几根发簪出来,“湚离,帮我把头发全束上去吧。”

“早该如此了,人界的妇人都是这般。”说完,湚离便在清燃的指导下,将手中的墨发绾成了发髻。

湚离聪慧,清燃稍加提点,再加点他自己的奇思妙想,一个像模像样的灵蛇髻便在他手中成了形。

随后,湚离颇为沾沾自喜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本座记得凡界的妇人将此发髻称为灵蛇。”

清燃看着湚离仅用一根弦月牛角挽起的发髻并未急于拆穿他,而是赞叹道:“还不错。”

湚离仿佛上瘾一般将清燃转向自己,取了一旁的眉黛膏和画笔,“还有眉毛和口脂。”

清燃下意识地后仰,“这些还是我自己来吧。”

湚离拂开清燃欲来阻挡的手,“相信本座,清燃如此之美,本座定不会将清燃画丑的。”

清燃无奈地叹了一息,任由湚离去了。

湚离知晓这是自己第一次做,手下的动作十分的小心翼翼,也只是顺着清燃眉毛走了一遍,口脂也是一点即成。

湚离兴致十分的高昂,给清燃点完唇后,又拿着那些口脂点在墨珏的眉心。

“好看。”

墨珏本扶着围栏站立,见湚离过来在自己的眉心点了一下,也仅是仰头不解地看着他,并未提出要看。

“爹爹,你做什么呢。”

墨珏根本不知晓这是在做何事,只对湚离冒着傻气的模样表示不解。

湚离将东西放回原位,将墨珏从小床中抱了出来,“今日爹爹带珏儿四处逛逛。”

墨珏倏地看向清燃,似乎生怕眨眼的瞬间她便不见了,“娘亲一起吗?”

清燃伸手抱过墨珏,微笑着说:“当然。”

【妖界血海】

因为清燃的一滴鲜血,八百里暗无天日的血海出现了难得的绿色,那节枯木生根发芽了,绿叶郁郁蓊蓊,繁茂在枝头。

所有的妖魔全都聚集在这寸土之地,仰头看着这生根发芽的枯木。

清燃与湚离落于此处时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湚离轻咳了一声,“密谋造反?”

妖魔见湚离来此,顿时惊吓地四处逃窜,只剩了一只年迈的老狐依旧仰头看着这棵生机勃勃的树木。

湚离开口道:“老狐,本座问你一事。”

老狐不为所动地看着树,似乎入定了一般。

清燃伸手拦住湚离,她将怀中的墨珏交给后者,随后朝着老狐走了过去,“前辈,晚辈想向你打听一事。”

老狐这才缓慢地转过头,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清燃,随后才点了点头,“故事?什么故事?我最爱讲故事了。”

清燃随手一会,将红木桌椅现于身前,上好的秋梨花温于火炉上,散发出阵阵香甜的梨花味。

“前辈请入座。”

老狐笑眯眯地捋了捋胡须,“还是你这个小姑娘上道。”说完,他迫不及待地坐于桌前,取了酒壶倒了满满的一杯秋梨花,抿一口热酒还不住地砸吧砸吧嘴。

三人盘膝坐于桌侧。

“好酒哇,好酒哇。”老狐深知吃人家的嘴短,见他们二人如此有诚意便也不再端着架子,“小姑娘你有何事要问啊?我老狐可算是这血海之中最有资历的魔狐了。”

清燃说:“晚辈想问万年前我佛下血海普度众生之事。”

“哎呀,这可是太久之前的事了,当时我记得那佛祖似乎点化了一颗许久不经孵化的勾陈蛋。”老狐一脸为难地搓了搓胡须,接着他看到湚离,一脸兴奋地说:“就是你,真不曾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清燃主动为老狐斟酒,又取了一只酒杯放到了湚离面前,分毫不差地倒满。

湚离仰头喝了那杯酒,顿时觉得唇齿留香,不仅多看了一会那只酒壶,确实是当年清燃爱喝的酒,他虽然从未尝过,但现下萦绕于唇齿,瞬间将他带回了那个月夜,清燃当初也是爱喝酒的,只是湚离从未见她喝过。

“正是本座。”

老狐接着道:“当年你莫名出现于血海,本是一干干净净的神兽蛋,通体雪白,神光难以掩盖,都说勾陈双生,一雄一雌,但是我们寻遍茫茫血海也只见一颗,怕是天生异像才仅有一颗。当年你未破壳时在这血海中待了千万年的时光,早已被血海中的戾气侵染的毫无神光。”

清燃想起衡泽仙君,便伸手覆于湚离的膝头,“那衡泽仙君同你?”

“他不配与本座称兄道弟。”说着,湚离便将清燃的手抓在掌中。

老狐摆了摆手说:“差远了,差远了,衡泽仙君同湚离可差远了,这年纪和辈分可是从蛋降生时算,那衡泽仙君出世前佛祖已然渡完血海,回三十三重天复命去了。湚离同衡泽仙君的辈分,比同他怀中的小娃娃还差得多。”

湚离说:“老狐扯远了,再说说当年的事。”

老狐摸了摸肚子,絮絮叨叨地说:“我这肚子里没有油水,这没有油水啊,我脑子就不灵光,你们有没有烧鸡之类的啊,我可只要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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