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和现实混淆，如今那两人说的话我也分不清是做梦梦到的，还是亲身经历过的了。”他耷拉着眼皮，摩挲了下杯壁，“等到真正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进入407了。”噩梦的正式开场。

年晖摇了摇头：“不想了不想了，都过去了。”他的眼中闪过晶莹之物，“回来就好，以后再也不会经历这些痛苦了。”

他的眼神殷切：“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父王提，要搬回王宫住吗？最近胃口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年晖皱了皱眉：“得让御医帮你看看身子，之前还受了伤不是吗？可不能落下病根。”

年蕴被问懵了，吱唔着连连拒绝，年晖的表情失落了起来：“我没想得到你的原谅，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好一点，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好吗？年蕴。”

年蕴不忍心看他的眼眸，沉默着点了点头：“那您答应我一个请求吧。”

“你说就行。”

年蕴缓缓道：“先不要告诉大家我的身份，尤其是母后。”

年晖有些不解，年蕴看着他说道，目光中多了抹坚定：“我不想再让她伤心了，尽管她想不起来，我也会多陪陪她。”

“好，好孩子……”

年晖欣慰地笑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被洛北打断：“陛下，现在年蕴和我住在一起，您尽管放心。年蕴的毒解了之后信息素水平在慢慢回落了，有子夏盯着，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年晖听他这么说，心也放下了大半：“如此便好，他在你身边我也安心些。”

年晖站在年蕴身前，道：“今后不论有什么事，都不用自己一个人扛了，你的身后是整个王国。”

“早点休息吧。”

年晖冲他们挥挥手，脸上的笑容是这些年来最轻松的一次。

第116章 血瘾

石梓尧皱了皱眉，肩膀溃烂的地方又在疼了，他靠在树上喘了口气，目光向下望去。

沉殷沉默地阖着眼，他眉宇之间透着不怒自威，石梓尧看得有些入迷，过了许久才把眼睛拔出来。

“梓尧，下来。”

石梓尧微怔，下一秒便轻身跃下，半跪在沉殷面前。

“主人。”

“过来，坐我旁边。”沉殷略显慵懒地拍了拍身侧，石梓尧心漏跳了一拍，低着头坐在他旁边，微垂着目光。

“头发长了。”

沉殷拉过垂在他身侧的长发，指尖在其上勾弄着，石梓尧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低低地说着：“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沉殷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打量他，勾着嘴角：“你还是头发扎高了好看。”

跑动的时候马尾跟着飞扬，笑容也干净，看着自己的眼睛纯粹的像个讨人欢心的小狗崽。

他的眼中只能有自己一个人。

石梓尧的手指微颤，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属下记下了。”

自从受伤之后，他的头发便潦草一挽，皮肤和衣服只要摩擦就会痛痒难忍，现在结了痂适应了一些，只是也没了收拾自己的心情。

“我来帮你。”

沉殷说着，解开了他头上的发带，一头青丝垂落下来，铺满肩头，长发长至腰肌，散发之下竟有几分脆弱之美。

石梓尧愣住了，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殷的手指在他的发丝中穿行，指肚划过头皮的酥痒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手指，他像个受惊的刺猬，被人玩弄于掌心之中，掩耳盗铃一般守护着自己能看到的一小块天地。

“扎好了。”

沉殷在他耳边说着，又拉着他的手去摸高处的发束，沉殷的手握住马尾的启端一直滑到末尾，不安分地搂住石梓尧的腰肌，向下攀爬，在浑圆之上轻拂揉捏。石梓尧脸通红了起来，小声叫着不要。

“你最近对我可是冷淡得很。”

沉殷看着他，吻住他的喉结，感受怀中小可怜的颤抖，他的舌尖挑逗着，石梓尧难耐地低喘，喉头在上下滚动。

“不要……”

沉殷的手钻进他衣服内，贴着他的腰腹，微微蹙眉：“怎么瘦了这么多？又没有好好吃饭？”

他的目光带着浓浓的侵略性，直钩对方神魄。

他最喜欢石梓尧的胴体，怎么折腾都好看。

吻痕如同寒冬中的腊梅，鲜红点缀其间，过分诱人，他吱唔的声音混沌不清，平时的傲慢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这个时候全身心都在自己手里，逃也逃不出去。

他在自己身下不会反抗，永远也不会对自己伸出利爪，乖得像个绵羊，叫声却越发甜腻，总是让自己留恋不舍。

沉殷的吻向下蔓延，绷带的触感让他有些不悦，他作势要扯开石梓尧的衣服：“伤还没好？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双颊已绯红，石梓尧的眼眸迷离，沉殷的手惹火一般地在他身上游走，蓦的，他听见了刚才沉殷的话，身前的衣领已经被拉开些许，石梓尧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翻身站了起来，吓得连退好几步。

石梓尧紧张地合住自己的衣衫，攥紧了领口，半跪在地上。

沉殷被搅了兴致，不悦地看着他：“做什么？”

“伤……还没好，我现在很难看。”

他哆嗦地说着，身子在隐隐颤抖。

“是被年蕴打的？”沉殷问道。

石梓尧摇摇头，咬着唇不再说话，沉殷目光多了抹探究：“那便是在水牢中的刑罚。”

他沉默了，沉殷没了刚才旖旎的心思，眼眸中带着些寒气：“石梓尧，水牢罚的是你擅自做主，罚的是你胆大妄为，没想到现在连反骨都罚出来了？”

沉殷句尾的音调略有升高，轻蔑地看着他，石梓尧愣了一下：“不是的，我只是……”

“还是说你不愿听从我的管教？嗯？”

沉殷盯着他的眼睛，看着失措的石梓尧说道：“现在连我的触碰都在抵抗，好啊，长大了，有想法了。”

沉殷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下一步呢？你是不是就要彻底背叛我，离开我？和年蕴一样，彻底站在我的对立面？”

石梓尧仰着头看着沉殷，冷汗在额间打转：“我没有这种想法……”

“可是你的行动是诚实的。”

沉殷说道：“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石梓尧心痛了一刹，觉得腰腹被食人鱼咬过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心底被塞了一块沾了水的棉花，潮湿不堪，堵的心口发慌。

沉殷扶着额角，身体有些微晃，他扶住身侧的木椅，脑中眩晕的感觉却没有停止的趋势。

天旋地转，眼前被蒙上了一层血红，他感觉自己的嗅觉被无限放大，眼瞳**，红血丝布满着整个眼白。

他浑身战栗，颈间的血管暴起，甚至能看到快速的搏动。

好热，好渴。

沉殷嘶吼着，和刚才判若两人，眼睛一是血红一片，手指弯成爪，掐着自己的脖颈妄图遏制欲望。

“血！”

“我要血！”

石梓尧呆愣地看着沉殷，一时间忘了自己该做什么，沉殷一把钳住石梓尧的脖颈，将他拎了起来，贴了上去，他的眼神已经无法对焦，只是闻到了石梓尧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利爪划开了他的衣裳，绷带应声而断，石梓尧惊恐地睁大了眼眸，他的伤痕暴露无遗，失去神志的沉殷在这一刻恢复了些许清明，眼中是震惊，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嗜血的欲望驱使。

“我要血！给我血！”

沉殷咬住了他的脖颈，石梓尧皱紧了眉头，牙齿咬得咯嘣作响，皮肉被生生撕扯的痛苦汇聚于此，他想离开沉殷但是却手脚发软，失血过多让他有几分晕眩，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沉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