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罗似乎听到了什么备受震撼的消息，气笑了：“为了石梓尧一个人？他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根本不值得这样大费周折！你把所有的实验品都放走了？沉殷，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沉殷吗？”

“这话应该我反过来问你。”

沉殷的眼眸锐利起来：“你平时想做什么我不拦着，也不关心，只要别惹出乱子我一概不管，给你的自由已经很大了，这些孩子来了之后受了多少私刑，又有多少是出自你手的，我比你清楚得多。”

曼罗扬起下巴，语气强硬了起来：“是又如何？他们怕我本就是应该，我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玩个鞭子，听听他们皮开肉绽和尖叫的声音，这也有错？”

曼罗俯身贴近沉殷：“你把我的玩具送人了，我不应该找你发发脾气吗？”

呵。

沉殷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眼底的坚冰似乎埋藏着惊涛骇浪。

“但你似乎忘了，我说过永远别对我的人动手。”

曼罗的表情微僵，眼眸向下移动了一瞬，摆出不以为然的样子：“知道，怎么会不记得呢？我没有越界哦。”

曼罗的烟斗在指尖旋转，她抱着胳膊说道：“你心头上的43068，别说动手了，我现在见都见不到，他可安全得很。”

“不过你要是想和我找茬，算小家伙之前受的鞭伤……那我可不认了，毕竟他以前也在407，我教训他的时候你并没有阻止。”

曼罗补充着，丝毫没有畏惧地看着沉殷。

“不是他。”

沉殷眼中的狠戾加深了几分：“我说的是子尧。”

“他？”

曼罗复述了一遍，意想不到地嗤笑着：“他的事情就更不重要了，你根本就不在乎他，不是吗？”

“石梓尧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沉殷说道：“我要听一个解释。”

又是算旧账吗？

曼罗有些无聊了起来：“这孩子为你做事的时候你没记挂着，受了伤到现在才想起来问我，你给过他应有的关爱吗？现在又在质问些什么？”

沉殷神色晦暗：“我要听关于他的所有故事。”

第136章 曼罗

曼罗听他这么说，白了一眼：“我还没有给别人讲故事的爱好。”

沉殷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曼罗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从我把他送进水牢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沉殷的眸色浓重如墨，吐出一句话，浑身的压迫感迫使着曼罗挑了挑眉。

“水牢？”

她笑了一声：“对，没错，这孩子为你杀了叛徒，你却奖励他去了水牢，甚至还不去多看他一眼。”

曼罗合了下眼眸，睫毛趁机扑朔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害怕他失手毁了43068，所以你才会那个时候去王宫的地牢闹出乱子。”

他的心思旁人都能看清，就只有当局者自己迷糊。

“对，你说的没错。”

沉殷微微抬起下巴，赞同了她的话：“我确实担心年蕴的死活，不过也只是当时。”

他刻意咬重了最后的字眼，看着曼罗：“这和我问的问题无关。”

沉殷优雅地解开了袖口的扣子，往上折了两折：“我只是想知道，水牢是怎么把人关出一身伤的，还关出了皮肤溃烂？”

“这件事……你比较清楚吧？”

沉殷的目光透露着不加掩饰的危险。

曼罗嘴角的嘲讽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防备地看着沉殷：“你想干什么？”

“问问当时发生的事情罢了。”

沉殷向前走了几步，逼近着曼罗，他拍了两下手掌，他的死士扔进来两个双手反绑在背后的黑衣蒙面女，曼罗的瞳孔瞬间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沉殷。

“正巧。”

沉殷的嘴角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这里有两个人知道事情的经过。”

他让死侍捏住黑衣女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说说吧，水牢里面你们都干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清冷的女子声音说道，她的眼眸满是霜寒，一点没有无惧的神情，她道：“我为了主人赴汤蹈火，只听她的命令活着，你没有权利支配我。”

沉殷玩味地看着黑衣女，又将视线转向曼罗：“养的手下嘴还挺严的，值得表扬。”

说着，他一抬手，死士把她的脖子拧向了一个诡异的角度，黑衣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死不瞑目。

曼罗颤抖地伸出了手，想要去够黑衣女的身影，她的眼神中带着恐惧，不安地看着沉殷。

曼罗精致的面容出现了裂痕，她质问：“……为什么？”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沉殷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挥手，让死士把另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小的黑衣女架了起来。

“现在就只有她在场了。”

沉殷眯着眼睛笑道：“其实吧，我也不是不能变通的人，她要是不愿意配合，也想死，那这里就没人知情了，过往的那些故事我也可以编造。”

他刻意看了一眼曼罗的表情：“我来只是为了给石梓尧一个交代。”

被架起来的黑衣女挣扎起来，她惶恐地看着曼罗又看着沉殷，自己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在刀尖上盘旋，成了他们博弈的工具，女孩看着失去生命的同僚，心底拔凉一片。

曼罗已经罩不住她了，她要是不想想办法，也会和这个人一样的！

“我说！我都说！”

黑衣女拼命嘶喊着：“你不要杀我，我还这么年轻，你已经给我种了孟婆汤的毒了，我不想那么快就死！别让我死！”

沉殷看了眼死士，死士稍微松开了一点桎梏，沉殷靠近她，哦了一声：“有点意思，想通了？看起来你的觉悟比曼罗要高，我开始欣赏你了。”

黑衣女焦急地说道：“是曼罗让我们给石梓尧注射了原浆，整整两管，他发作起来的样子恐怖极了，和平时完全不一样！那些食人鱼，对，食人鱼也是曼罗让我们放的！就是这些鱼咬的石梓尧，让他的伤口一直没有办法结痂愈合。”

黑衣女的语气满是哀求：“我们都是被逼的，全都是她下的命令！和我无关啊！”

“闭嘴！你在说什么鬼话！”

曼罗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她赶紧去看沉殷，慌忙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都是她胡说的，没有一句是真的！”

“曼罗啊。”

沉殷捋起袖子，活动了下手腕，发出几声脆响：“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曼罗不住地向后退着，惊恐地看着沉殷：“不要！你冷静点！别再过来了！”

沉殷充耳不闻，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曼罗仿佛见到了活阎王，沉殷说道：“你太傲慢了。”

“如果我是你，我会让做这件事的人永远消失，而不是放在自己手边，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沉殷笑得异常温柔：“死人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希望这个道理你在底下也能记得。”

他抄起桌子上的长鞭，在空中用力一甩，发出噼啪的声音，曼罗瞪大了双眼在不住地祈求，她已经被逼近了角落，再无退路。

沉殷看了看自己手中不太熟悉的武器，嗤了一声：“死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手里，应该很有意思吧？”

曼罗惨叫的声音不绝入耳，黑衣女惊恐地闭紧双眼，每一次鞭刑发出的声音都让她浑身一颤，如果没有死士架着，她可能会因为腿软一步都走不了，倒在地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