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犬(2)

作者:江东客 阅读记录

宁知非打量着快要比自己高的燕双,微笑着点了头:“少爷放心,属下清楚自己的位置,无论怎样,属下都是侯爷的狗,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无耻小人!”燕双被宁知非的坦率惊到,心想世上怎会还有这般不要脸面的人,竟能坦坦荡荡承认自己是狗。

“少爷说得是,时辰不早了,少爷若再不去书院,回头侯爷回来,是要挨罚的。”

燕双看了眼日头,再不走确实要迟到,但这么干脆走掉又觉得不甘心,于是回头瞪了宁知非一眼想要威胁。

宁知非笑嘻嘻地冲着燕双挥挥手,燕双越看越气,低下头带着一众小厮快步离开了院子。

宁知非往外送了几步,靠在门框上抱住手臂,脸上的笑意依然挂着。

程鹤远是府里少数知道燕双身世的人,意有所指地问道:“三天两头的,这到底在闹哪一出……咱家这少爷,脾气看着也不像侯爷,你说这到底是随了谁?”

“年少气盛。”宁知非偏不接他的话茬,“侯爷十三四岁的时候,也天不怕地不怕的,再过几年就好了。”

“何必呢?”

“什么?”宁知非眨眨眼,打了个哈欠。

程鹤远说:“跟他直说了就是,何必弄得一家人不像一家人。”

宁知非弯着眉眼:“程统领这话说得不对了,少爷跟侯爷,自是一家人,我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若被侯爷听见,这几天是别想再消停了。”

宁知非冲程鹤远摆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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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1、狗血生子文,1v1,he。温柔攻x自卑忠犬受,攻受青梅竹马无年龄差。

2、受经历过严重PUA,有时的选择可能一时难以理解,但请相信他们相爱。受不是完全没有私心天真小狗,是那种有点心眼子有私心但整体看起来正正直直的小狗。

3、开局二胎,老夫老夫模式,小夫夫负责甜,剧情负责狗血。每周二、四晚八点半更新。

第2章 2训子

宁知非这几日犯懒,总是睡不够,从侯爷院里出来,便仿佛瞬间被抽空了精气神,回去路上恍恍惚惚,差点一头撞上池子边的柳树。

好在跌跌撞撞还是顺利回到了院子。

宁知非的院子里住了三个人,除了宁知非自己,还有阳燧卫一队和二队的两个队长,两人只有当值的时候才会住在侯府。

宁知非刚进院子,便一头撞上了要赶去跟程鹤远换班的阳燧卫一队队长罗岱。

“值夜的时候侯爷难道不让睡觉吗?”罗岱退了半步,伸手摇了摇昏昏欲睡的宁知非,“怎么困成这样?”

“春困秋乏夏打盹,本来就困,昨儿侯爷睡得晚,我陪得也晚。”宁知非打着哈欠含糊道。

侯府的夜不是谁都能值,罗岱新来没两年,不知道侯爷夜里有多磨人。

宁知非最近半个月本来就易困倦,昨晚被侯爷折腾得不轻,一早又跟小少爷闹了一场,精力已然消耗殆尽。

“说到侯爷,你今儿怎么没跟着侯爷上朝去?”罗岱问。

“姚子倾跟去了,我就没过去。”姚子倾是阳燧卫二队队长,宁知非一觉睡得太沉,其实也不知今日是不是他跟着侯爷上朝的,但估摸着差不多,随口跟罗岱说了。

罗岱急着去替换程统领,也没刨根问底,跟宁知非聊几句就急慌慌跑去了出去。

侯爷去上朝一时间回不来,宁知非算了下时辰,索性回屋把门一关,倒床上补觉去了。

一觉睡到正午,饿空的肠胃到底还是战胜了困倦,宁知非百不情愿地睁开眼。

宁知非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又拿指尖轻戳了几下小腹,才起身去了院子,在阳光底下伸起懒腰,盘算着过会去后厨弄点吃的。

“宁哥,起了呀?”姚子倾在院子里晾衣裤,看到宁知非打了个招呼。

宁知非点头,问道:“侯爷已经回来了?”自家侯爷同陛下素来交好,往日里朝会少不了被陛下留膳,今日回得倒早。

姚子倾晃了下脑袋:“回倒是回来了,不过现在在少爷院里……”

“少爷?”宁知非蹙眉,察觉到了点儿不同寻常。

“少爷一大早在侯爷院里闹的事被知道了呗,这会儿少不了要挨打。”姚子倾朝着宁知非挤眉弄眼。跟在侯爷身边这么久,侯爷对宁知非不一样,姚子倾不可能不知道。

今天燕双光天化日折辱宁知非的事,他多少听了一嘴,想着宁知非知道了侯爷要罚燕双,多少能解解气。

可姚子倾入侯府的时间比罗岱还晚,有些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只见姚子倾话还没落,宁知非就抛下了去后厨觅食的念头,急匆匆赶去了燕双院里。

一进院子,晨起时还趾高气昂的小少爷,如今老老实实地跪在自己的小院里,但脸上还是带着倔强,看到宁知非进来时更是怒火中烧。

站在燕双面前的,是个穿着玄色长衫的男人,面容与燕双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容貌比小少爷更加成熟,周身气度也更显温润矜贵。

他此刻站在罚跪的燕双身前,神情稍显严肃,让这人精致的容貌多了几分冷峻,但宁知非出现的刹那,忽似春风化雪,这人一瞬间眉目含笑,抿起的嘴唇也多了几分弧度,甚至往前走了半步,似是想迎上去。

宁知非面带忧色,径直走到这人身边,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口道:“侯爷万安。”

这人正是成安侯燕淮。

燕淮被宁知非这一跪,原本的喜悦荡然无存,无奈地叹气,弯身将自己这永远守着规矩的侍卫扶起,指尖握上宁知非手背,柔声问道:“罗岱说你回院补觉去了,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宁知非没好意思说自己是饿醒的,笑了笑说:“侯爷回府,我自该赶来伺候。”

“无妨,昨日是我不好,教你劳累了。”

“侍奉侯爷是属下的本分。”宁知非说着便又要下跪。

燕淮眉头皱起,将人拦了下来,有些话紧接着到了嘴边,但想起这十几年来类似的话自己说过不知多少遍,可眼前这人,全然似听不见似的,依旧如此,忠心又疏离,燕淮到唇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燕双适时咳了一声,心说您儿子还跪在院里呢,能不能别顾着跟小情郎演什么举案齐眉的大戏,多少沾点恶心。

燕淮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了儿子身上,神色再度冷了下来,但语气却依然和缓地问了句:“阿双,你可知错?”

“儿子知错,不该不经允许私闯父亲内宅。”燕双扯着腔调敷衍说道。

燕淮问:“是这个错吗?”

燕双抬头,瞪了燕淮身侧的宁知非一眼,道:“总不能是因为我训诫了一个不守规矩的下人?”

燕淮神色更寒了几分,看向满脸不服气的儿子,又转头看向宁知非,像是想要征询什么意见。

宁知非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人也向后退了半步。

燕淮再度叹气,开口朝燕双说:“我跟你讲过,在侯府里,见到知非就如同见我。”

燕双一下火了,将平日里先生教导的孝义之道全然抛诸脑后,只想着替自己素未谋面的爹爹争下一口气,抬头看向燕淮:“能一样吗?你是我父亲,他算个什么东西?你眼里是不是从来没有过我爹!”

燕双的话像把利刃,直戳戳往燕淮心上插。

燕淮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太多表情,看不出悲喜,宁知非知道他是动了大气,立刻挡在了两人之间,将燕双护在身后,朝燕淮说:“侯爷不要因为我一个下人,跟少爷置气。”

宁知非不开口倒好,开口后更是惹恼了燕双:“用不着你来假模假样地装好人,你存了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燕淮冷笑问道:“他存了什么心思我倒不知道,不如你跟我讲讲?”

“他想靠着你的宠爱往上爬,想做咱们府上的主子,他藏得好,瞒得过你却瞒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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