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楚云舟回答，涂星璇握住他的手腕，继续说道：“那你呢？你就没有事瞒着我？当时初入万象境我便觉着奇怪，你为何突然改变了对我的态度，殷切得像是变了个人。直到姓秦的女人突然来到你的灵域里。楚云舟，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赌注，和我有关的？”

楚云舟也没有畏缩，回答：“我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带着目的的，但不是我和她做了什么赌注。”

涂星璇以为楚云舟会做些解释，可他的直白一时让自己没了下文。

楚云舟掰开那只握住自己的手，继续说道：“若是我说，我后悔了呢，后悔和你走得这般近，就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做个了断。”

在此刻，楚云舟意识到为何任务进度一直卡在70%，大抵是他没有真正地倾入感情，而是在潜意识里把这份感情当作是任务所需，他对涂星璇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也是为了所谓的进度。

可是涂星璇呢？他又是否真正动心？

涂星璇的眼眸一下子暗沉下来，渐渐染上森寒阴冷，眼尾猩红，周身威压展开，宛如地狱中来的修罗。他再次抓住楚云舟的手腕，嗓音深沉而低哑：“楚云舟，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对我根本就没有感情？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要做什么？要我放你走吗？”

“你妄想。”涂星璇抓着楚云舟的那只手越来越紧，“我说了，你要爱我爱到至死方休。”

楚云舟面对涂星璇的失控茫然无措，怎么也挣不开，只好软着语气回答：“涂星璇，你冷静一些。我不走，我就留在这里，嘶……”

涂星璇听了这话，有些犹豫地松开手，只见楚云舟手腕已经通红一片。

“不许骗我……”涂星璇将他抱进怀里，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楚云舟，你要是跑，我会废了你的灵根的。”

这话听得楚云舟心底发毛，涂星璇敢说出来，就敢做。

“涂星璇，你知道吗？爱应该是懂得克制，而不是强迫对方做不情愿的事情来满足你自己。”楚云舟叹了口气，低低地说道。

那颗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的脑袋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在楚云舟后颈处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楚云舟倒吸一口凉气。

“那又怎么样，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杀到长清宗去。”

楚云舟无奈，涂星璇这性子他左右不了，只能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转移了话题：“那你有什么打算？之后要怎么进入祈清天。”

“只要白泽伤好，一切都可知晓其缘由。”涂星璇语气略显不快，“你想不想知道我那天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

“你心里害怕什么，就会看见什么。”楚云舟猜测，涂星璇应该是在幻境里又回到了被囚禁的那十三年。

涂星璇搭在楚云舟腰上的手僵住了，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后问道：“楚云舟，你是从哪里来的？”

楚云舟愣住了，莫名心虚，心脏跳得厉害，问：“什么从哪里来的？你不是知道的，我来自君陌城长清宗。”

涂星璇松开了他，看着楚云舟的眼睛说道：“你的那个朋友行为举止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看得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说你们认识十五年了，所以你……”

“秦雨柔她小的时候生了场大病，把脑子烧着了，总爱说一些胡话。”

“那她口中的苏昭林呢？还有她说的飞机，那是什么东西？”

“涂星璇，我们才认识多久，我身边的朋友你未必都清楚，飞机和灵剑差不多，交通工具罢了。”楚云舟很认真地解释着。

涂星璇在他脸上找不出一丝破绽，忽然轻笑一声：“那我自然是希望你不是来自别的世界的，毕竟我还要和你生生世世，你逃不掉的。”

楚云舟这时候脸上的表情才出现一丝裂缝，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不是这里的人，他死后是会回去的，或者更早，等任务结束后就要离开。

楚云舟一遍遍在心里质问自己究竟是怎样看待这份感情的？一时之间竟答不上来。

而这裂缝到了涂星璇眼中，以为是楚云舟不愿意，问：“楚云舟，你对我，难道只是一时兴起？”

“你想多了，我们会生生世世的。”楚云舟难得主动扣上了涂星璇的手。

涂星璇这才满意地勾唇笑起来，低头凑近，带着引诱般的声音说道：“那你，证明一下。”

楚云舟的耳尖倏然红了，正要亲吻而上时，门却被猛地推开了。

“主人！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二海四城满是你和楚云舟的通缉令？”只见荼茉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楚云舟见状，第一时间和涂星璇保持了一定距离。

“诶，偶像，你也在这里啊。”荼茉注意到在一旁不自然地站着的楚云舟，“咦，偶像，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这屋里也不热啊……”

涂星璇周身气压陡然下降，一字一顿道：“荼茉，你现在，有多远，滚多远。”

“什么！主人，不是你喊我回来的吗？怎么现在又叫我滚？”荼茉不服气地叉着腰，控诉道。

楚云舟上前，急忙安抚道：“没必要因为这个较真，你难道很缺这一次吗？”

他转而笑着问荼茉：“我记得你，你是叫荼茉？”

荼茉眼睛发亮地点点头，兴奋地说：“没想到偶像能记住我的名字，哇我实在太感动了。对了主人，我爷爷想见你一面，你看……”

“这阵子见不了，祈清天这阵子查得严，再过会。”

“涂星璇，我有点想吃荷叶鸡了。”

“可是偶像，这方圆百里都不见一只鸡。”

楚云舟本想告诉她自己的灵域里有养，可涂星璇却抢先说：“既然是你的偶像想吃，还得麻烦你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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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迫在眉睫

祈清天。

十二个人围坐在一起。

“我早说了，早应该注意点那涂星璇。”

“现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说，你觉得你如今站的地位比我们高？有资格谴责我们了？”何巳玩弄着爬上手臂的小蛇，不用看，也猜的到其他人的表情有多精彩。

“这都找了几天了，就差没把二海四城掘地三尺，愣是一点进展也没有，要我说，如今也将所有万象境入口都封锁，也不必太过担忧。说不准他们现如今像无头苍蝇一般，还不知道该干什么呢。”亥兰轻笑道。

子妍沉着声回答：“正是摸不清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才是最叫人担忧的，他们在万象境内是否察觉到不该知道的事情。”

“那又如何，这是在怕什么？难道是怕他们在二海四城内传播吗？哼，又会有谁相信？”辰宁不以为然，“你说世人会在祈清天和涂星璇之间选择哪一个？”

卯杏说道：“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几月还得多加派人手。”

“一经抓获，即刻送去极乐阁。”子妍起身，说道。

楚云舟每日定时去灵域里查看白泽的请看清，三天过去了，却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

那些流萤见楚云舟一脸忧愁，争先恐后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楚云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这果子只有枫如海有，那我岂不是要去云苑城了？最近祈清天查得严……易容术？嗯，我去问问，谢谢你们了。”

被楚云舟夸奖的流萤们开心地原地打转，有几只在他指尖出不停地蹭来蹭去。

“好了，那还得拜托你们替我照看白泽，我叫留清陪你们。”流萤在他手中饲养了许多年，除了他，最亲近的便是留清。

留清性子冷淡，也总是对外人带着敌意，可在面对流萤们，总是会笑得温和，还会带着些许体贴。

“涂星璇。”楚云舟近日来最常见涂星璇这般深思熟虑的模样，像是一直在纠结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