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雾行舟+番外(8)

作者:沉默的戏剧 阅读记录

“哦,原来如此。”我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瞪大眼,惊诧道,“什么?什么兄夫?”

夏九州连忙来捂住我的嘴,咬着牙道:“你这蠢货,这么大声干什么!消息走漏了出去,我可不陪你脑袋搬家!”

我掰开他的手,小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夏九州抿了抿嘴道:“我在参谋院混,消息不灵通怎么使得?”

我心里五味杂陈,心口揪着难过了半晌说:“二哥若是当了太子妃,以后更爱欺负我了。”

夏九州噗噗笑了许久,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哪儿这么容易,搅和进是非里,多半都是难受,不如咱们这样,孤家寡人一身轻松。”

“那倒是。”我悠悠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今日的午饭,懊恼道:“我不好意思打包,还剩下好多菜没动呢,太尉大人真爽气,点了一大桌子菜,可惜我吃不了许多。”

夏九州唉声叹气道:“我就说你脸皮子薄,但凡你厚一些,咱们也不至于这般吃糠咽菜!”

我目瞪口呆道:“那也没有吧......”

夏九州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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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正与夏九州说笑,他啃了半只鸡,留了半只给洪叔,刚把桌子收拾干净,左知言不知从哪里回来,一脸怒气冲冲撞向我,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咬牙切齿地拿拳头抡我的脸,我顿时懵住了,只知护着脑袋躲,蜷缩着身体往桌子底下爬。

夏九州从旁冲上来,擒着左知言的胳膊将他拉开,恼怒道:“你发什么疯?他是你弟弟,你是不是要把他打死?”

“关你屁事,你也会说他是我弟弟,我想打就打,你不过是借住在此,我劝你少管闲事!”左知言钻到桌子底下想打我,我一个转身从另一面爬了出去,夏九州又再将他擒住,大喝一声道:“你适可而止吧!”

左知言喘着气,咬牙看着我,那张漂亮的脸上显露着蓬勃的怒气,他喘着气道:“我不过是想捉弄你一下罢了,你居然撂担子走人!如今外头到处都在说是我蓄意破坏,要搞砸太子殿下的亲事,你根本就是要害我!”

我一时间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感觉颧骨处火辣辣地疼,我缩着脖子怯怯说道:“二哥,我不是撂担子,是太尉大人叫我回来的。”

左知言大怒道:“你明日自己去跟太子殿下解释吧!”

左知言发了一通火,临走将桌子椅子尽数推到,然后扬长离去。

夏九州疲惫叹了口气,我站起身与他一道将桌椅扶起来,见他闷声不语,我悄悄看了他几眼,低声问道:“我是不是很窝囊?”

夏九州抬眼看向我道:“我又何尝不是。”

我望着他明亮的眼眸,与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苦笑。

翌日清晨,我还未来得及出门,太子殿下的侍卫已经登门而来,要请我去太子府问话。彼时左知言正在吃早点,闻言朝我冷冷哼笑了一声。

我不理会他的挑衅,跟着太子侍卫出了门。

此去太子府甚远,靠走路得走小半个时辰,两名侍卫左右架着我小跑前进,我踮踮地跟上,一路跑得气喘吁吁,幸而如今是清晨,天气还不算炎热,虽是如此,跑至太子府也已是大汗淋漓。汗水顺着额头往下落,滑至颧骨伤口处感觉火辣辣地疼。

我狼狈不堪地站在太子府门口,目之所及两只巍峨石狮活灵活现,角门高大威严,竟是比太尉府的正门还大上三倍有余。西角门进去是楼台水榭的庭院,再往前是太子外书房,此刻太子上朝还未归,侍卫押着我去书房旁的耳房等候。

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与一张椅子,连水壶都没有一只,我喉咙干涸至极,仿佛火烧般疼痛,无奈之下敲了敲门问道:“侍卫大哥,能不能给口水喝?”

侍卫沉默着不回应,我以为他不曾听见,又想再说,那侍卫无奈笑了一声:“逗什么乐子,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喝水。”

我唉声叹气坐回椅子里,打开香囊拿了片薄荷叶含在嘴里。

不多时门被打开,那侍卫仍是端了茶水进来,抱怨道:“少喝两口,别一会儿又吵着要去茅房。”

我倏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与他道谢,侍卫大哥到底还是个好人,不过是嘴硬心软罢了。

那侍卫不自在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又将门紧紧合上。

我喝了几口水,又觉疲惫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正睡得迷迷糊糊时,侍卫大哥将我摇醒,骂道:“当真是服了你了,快起来,太子殿下宣你过去。”

我忙不迭站起身,揉着眼睛随他出去。

侍卫大哥领着我走到书房门口,推门请我进去,书房里燃着香,有侍女在旁伺候,房间里凉沁沁的好似秋日一般,书院比我如今的卧室大了许多倍,竟不能一眼看到太子所在之处。

侍女引着我往里走,行至屏风前,方见太子坐在椅子里正在看文书。

一晃眼我已有十年未见过他,从前与他在翰林府读书也不过两月余,只说过几句话罢了,他如今全然变了模样,五官依稀还能见到从前的轮廓,眉宇越发凌厉,狭长的丹凤眼充斥凛冽的怒气。

我恍惚间对上他的眼眸,吓得骤然回神,心惊胆战跪了下去,颤声道:“拜见太子殿下。”

我埋着脑袋不敢看他的表情,他似是在打量我,那种若有似无的凝视感令我无比心慌。

太子不愠不怒说道:“你应该知道,本王为何把你叫来。”

我缩着脖子,缓缓回答道:“小人不知道。”

太子嗤地笑了一声,凉凉道:“好一个不知道,不怕告诉你,昨日的事情我不会怪罪知言,相反我很高兴他骄矜吃醋。”

我懵了半晌,太尉大人只教我如何埋怨他,他许是不知道我二哥与太子的关系,以为今日太子会拿他兴师问罪,结果阴差阳错,太子殿下如今以为是我刻意与二哥叫板,只拿我问罪罢了。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太子殿下不问罪太尉大人,我若主动提及,未免显得刻意。

我兀自出神时,太子殿下厉声骂说:“你在家中如何欺辱知言,本王心中有数,只是没有理由罚你罢了,如今你竟然敢拿本王的亲事与知言叫板,你简直是任性妄为,想踩着本王的脸过河,你好大的胆子。”

听着太子殿下雷霆之怒,我心中懊恼极了,从前总听二哥炫耀,也羡慕他锦衣玉食,可如今想来,太子殿下与他是同路人,便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夏九州总叫我讨好媚上,与其讨好太子殿下这般人物,还不如去讨好太尉大人,好歹太尉大人平易近人,又十分有趣。偶尔请我饱餐一顿,我也十分足矣。

太子冷着脸训斥了我许久,许是见我没有反应,突然拔高声音,恼羞成怒道:“你这蠢东西当真是傻子不成,还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来人,把他拖出去打四十大板!”

我吓得倏然仰起头,对上太子阴冷的目光,咬了咬牙磕头道:“谢太子殿下恩典。”

太子深吸了口气,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瞪着我。

我被侍卫拖着去了庭院,见到那张红板凳,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侍卫大哥见我害怕,压低声音骂道:“你这傻瓜,怎么不知道求饶?”

我哭丧着脸扒拉着椅子,低泣道:“求饶也是要挨打的,多说多错,故事书里都是这么写的,大哥,打轻一点好不好。”

侍卫大哥一脸抑郁,两侧又上来两名侍卫,各自按住了我的肩膀,杖板‘啪’一下打到了我的屁股上。

我痛得龇牙咧嘴,咬住手指不敢大叫出声,接二连三的杖板落在我身上,那种疼痛感比昨日二哥打我那几拳痛上几百倍。

手指被我咬得血肉模糊,眼泪更是簌簌直流,迷蒙间我似是看见公孙侍郎向我走来,我下半身如今已痛的麻木,感觉不到杖板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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